“王妃你可回来了,王爷等你好久了!”
茗鸢一见苏桃墨回来便松了口气,忙上去告诉她夜语瑭等了她许久了。
看茗鸢的表情不太对,也预感到了待会儿肯定会被夜语瑭训一顿……
边放慢步子边想着用些什么理由才好。
磨蹭了许久,可到了房门口也没想出什么好的理由,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走了进去。
“夫君——”
夜语瑭正躺在躺椅上,双眼微瞌,手中拿着杯茶,听见她进来了也只是嗯了一声。
“夫君我今天只是在外头摆摊看病回来晚了……”
本能的自动省略到一块看病的对象。
夜语瑭仍是眼睛都不睁开的嗯了一声。
听不出来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正当苏桃墨准备全盘招供的时候,夜语瑭终于开口说:“不早了,去休息吧。”
语气竟然觉得有些生疏,苏桃墨想说着什么,不过看夜语瑭一副连眼睛都懒得睁的模样,生生的把话吞了回去。
待到苏桃墨躺倒床上的时候,夜语瑭的眼睛缓缓睁开,琥珀色的眸子里竟然氲了些水雾,微微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茶放到桌上,信步走出了门。
苏桃墨本就没睡,见夜语瑭这么一言不发的就走了出去,不免是有些好奇的,起身想跟出去的时候,身子竟然软软的使不上力气,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什么感觉也没有,就像是长长地睡了一觉一样,想出去找夜语瑭问问昨天是不是生气了,下床时茗鸢却说夜语瑭不在府内。
隐隐觉得夜语瑭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茗鸢她们的表情也是跟平常无异,莫非只是她想多了么?
在府里待了两天,每回睡的时候夜语瑭还没回来,醒的时候夜语瑭就已经出门了,想熬着等他回来一次,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到点儿就直接睡了过去。
第三天的时候有人通报说是安宸珉过来找她。
约在凉亭里头见了面,安宸珉从怀里掏出一小包,里面装着几株芙幽草。
“这个不用吃多,煎药时放一株就好,隔五天吃一株,吃完后就好了。”
安宸珉耐心的给苏桃墨解释着,全然忘了她自己也是个大夫,环顾了下四周,开口说道:“瑞王爷不在府里么?”
苏桃墨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随口说了声:“他最近比较忙,总是在外面。”
“怕不是忙吧?”见苏桃墨疑惑的看着他,安宸珉继而说道:“我昨天回驿馆的时候看到从百花苑里头出来,还……还搂了百花苑的花魁娘子……”
苏桃墨的脸色一变,用些正常的声音说道:“怎么会……你一定是看错了。”对,一定是看错了,夜语瑭再怎么样也是个王爷,怎么可能在天子脚下直接就去百花苑还明目张胆的搂着花魁娘子出来呢。
“我……我也希望是看错了,毕竟桃墨你还……还怀着身孕……”
“我有些累了,明日再出府找你玩。”
苏桃墨找了起来,手中握着那包安宸珉送来的芙幽草,声音有些许哽咽。
派人送了安宸珉出去,自己则坐在椅子上反复的说着不可能。
夜语瑭每天那么早出去,那么晚回来,怎么可能是在青楼呢,一定是安宸珉看错人了啦,
无邪与夜语瑭长的那么像,她自己当初不也是认错人了么。
“茗鸢,王爷去哪儿了。”
“奴婢不知。”
茗鸢将安宸珉送了出去之后便回到了苏桃墨的身边,还帮她披了件衣服上去。
不过王爷近来总是早出晚归的,回来也就是看一眼王妃就走了,也没告诉她他去了哪儿。
夜晚,茗鸢等人都在门口侯着,熟悉的倦意又袭来了,就在苏桃墨即将睡过去的时候,一个激灵握紧了手中的银针。
冰凉的针头刺入皮肤,疼痛感立马覆盖了之前的困意,不过持续的时间不长,每每即将睡着的时候就反复一下之前的动作,在熬了一个时辰后,门终于被轻轻打开,听到茗鸢喊了声王爷,苏桃墨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
“娘子……对不起……”
感受到有个冰凉的手正在触摸自己温热的脸颊,动作十分轻,生怕弄醒她一样。
苏桃墨的眉头一蹙,对不起?他对不起什么?
鼻尖似乎闻到了一股香粉的味道,挺好闻的,可夜语瑭以前的时候身上从来都没有这种味道的。
“夫君你回来了?”
蓦然想起早上安宸珉跟她说的话,心骤然一紧。
“你怎么还没睡?”
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这个时候,苏桃墨应该是睡着了的。
“我想等夫君回来,好久都没见到夫君了。”
努力平复着心里的情绪,劝着自己一定要相信他。
“嗯?找本王有事么?”
他并没有说是为夫,就像之前还没成亲的时候一样自称本王。
苏桃墨并不喜欢他这样自称,总觉得有种疏远感。
“夫君近来早出晚归……我想……”
苏桃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夜语瑭打断:“本王的行程,还需要向你报备?”
苏桃墨一时之间楞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说,努力看着夜语瑭的表情希望能从里面找出一丝戏谑的成分。
“你只是本王的妃子而已,还是安分守己些的好。”
“你是不是生病了……
苏桃墨不知道该哭还是怎么,反正后来是扯了抹笑,还准备抓过他的手想给他把把脉。
“生病?病的是你吧?还能请的动祁国的三皇子来亲自给你看诊。”
夜语瑭将手抽回来,起身背对着苏桃墨,冷冷的说道。
“他只是……”
“够了本王没兴趣听这些!”夜语瑭不理会苏桃墨的解释,走到门旁对茗鸢吩咐道:“从今日起,将王妃关在房间里,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能踏出房门一步!”
这么明显的禁足令,苏桃墨是头一回听到,每回想解释的时候夜语瑭总是无情的打断她。
他就这么不相信她么?非得认为她与安宸珉有些什么关系?
或许这是报应,当初夜语瑭让苏桃墨相信他的时候苏桃墨总是半信半疑,如今被不信任的,竟然是她了。
房间周围似乎多了许多守卫,就连窗户那儿也都安排了三四个侍卫看守,更不用说门口那儿看着的十几个守卫了。
茗鸢每天定时给苏桃墨送吃的,除了没有人身自由以外,别的倒与平时无异。
莫名其妙被关了起来,周围还有那么多士兵把守,苏桃墨每天都在房间里度过,几乎是吃饱了发呆,发呆饿了继续吃。
无聊的日子总是过的格外的慢,慢慢的半个月就这么过去了,苏桃墨倒是淡然了许多,想着一定是八字与他不合,才会生出那么多有的没的事端。
从那天起,苏桃墨就再也没见过一回夜语瑭,也没见过除了茗鸢以及士兵以外的人一面。
某晚苏桃墨像往常一样准备睡觉,听到外面似乎有一片倒下的声音,披着衣服才下床,就看到一身影飞速的进了屋子。
“瑞王妃,我们又见面了。”
竟然是上回过来偷袭的那个人?
“你想做什么?”
有些警惕的往外靠了靠,对方也不着急走上来,只是站在原地说道:“自然是有人花了大把的钱让我来抓你回去。”
这货怎么那么见钱眼开,又不是没吃亏过!苏桃墨很有底气的说道:“夜语瑭很快就来了,你还不如趁这个时间赶紧跑!”
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来人竟然不顾颜面的笑了出来:“哎呀小王妃还不知道吧?看你这样子,是被关起来了么?”故作惋惜状的摇摇头:“夜语瑭那家伙真是不懂怜香惜玉有了新欢也不能这么对待旧人嘛。”
新欢?是指谁?
“啧啧啧,真可怜,你不会还不知道吧?”面前的身影走了几步“也难怪,你都被关在这儿了,怎么能知道夜语瑭天天流连在百花苑里。”随即过来拉过她的胳膊,一展轻功就飞出了王府。
苏桃墨想挣扎着下去,腰部被点了一下,之后发生的事情便全数不知了。
“人到了,钱呢?”
“答应过的,一分都不会少。”
一身影抱了箱金子走出了船舱。
船缓缓开动,苏桃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七天后了,躺在床上摇摇晃晃的,不禁有些反胃。
起身的时候,发现既没有被绑着也没有被下药。
起的似乎有些猛,一个站不住差点就摔了上去。
胳膊上传来阵阵温暖,回眸看去,一身着明黄色衣衫的男子站在身旁正看着她。
“夜樊城?”
这背后雇佣那男子的人竟然是夜樊城?奇怪,他抓她来做什么?当个专职大夫?
“你还记得你自己是谁么?”
夜樊城并不应,只是将手收回来,一脸正经地问着苏桃墨。
“怎么会不记得!我是苏……苏?”
苏什么来着?奇怪,怎么会连自己都不记得了……
苏桃墨还在想着自己是谁的时候,言归缓缓的从夜樊城身后走来,在夜樊城的耳边低语了什么,便又退了下去。
“我……我叫什么来着?”
苏桃墨揉揉脑袋,并无什么病症,伸手想给自己把个脉,可将手放在脉搏上的一瞬间怔住了,她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