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番谦和谈琴语,探虚求实设伪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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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门之后,入眼的是七面高高立起的木架,每面木架上都是上下依次分开的小隔间,而每个隔间里都摆着一把古香古色的琴,若是没有前边的铺垫直接进到里面,看到这些,还以为凌老爷子改行开琴铺了呢。

  “这些琴是我年轻到现在收集起来的,一共三百二十一把,每一把可都来历不凡啊!”

  闻声望去,一位白发无须老者从二楼缓缓飘下,步履之间平稳均衡,无喘无缓,直到来到自己的眼前,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无一丝阻碍,看起来是在走但那过程却如飞一般美妙。行家一看,就知道这个老人练过功夫,而且修为不差。

  “这位想必便是凌老爷子吧,在下李玄明。”说话同时,对着老者轻轻拱手,尊敬与问候的礼节十分到位。

  李玄明是个白痴没错,可你也要看他白痴到什么地方,以前的种种爆笑只是因为自己对外的无知和好奇所致,并不是遇到谁,在什么场合都可以痴的起来。比如现在,老人家刚刚一露面,大家风范展露无疑。而且接自己过来的过程中各方面的主观礼节都做得很好,对自己没有什么蔑视,不像艾梓冰一般,这种情况下他再没大没小的问爹骂儿的就真的离吃药不远了。何况刚才自己还偷了人家一味灵药,于情于理也应尽礼节而不失。

  “早就想见识一下救了我孙女的少年英雄,今日得偿所愿,甚是荣幸。”说着也向李玄明拱手让礼。

  “凌老爷子过奖了,那日也赶巧,正好被我碰上,这种事情是个男人就该出手的。”李玄明也不看看自己才18,就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什么男人。

  “嗯!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好好。”凌老爷子点了点头。

  “呵呵”李玄明暗笑一声,这老头怎么回事,一见面总是夸自己,难懂他想收自己做干儿子?

  饶是在这种场合,双方应礼让谦和的情况下,李玄明也停不下他那白痴的大脑,毕竟他才18岁,大脑多动也是正常的,而且自己又没说出口,不说就是没想!

  “刚才您说这些琴都是来历不凡,还请老先生不吝赐教。”李玄明话题一转,他可不想再被这个老头夸了,不然脑袋上都长花了。

  “李先生也对琴音之乐有研究?”凌老先生问道。

  “研究到说不上,兴趣而已。”李玄明不想让别人夸自己,自己倒先装上了。

  “我这有三百二十一把琴,自然每把都有来历,不过我总不能都给介绍,你可选出其中一二,我再介绍不迟。”

  凌老头话虽然这么说,但这一二又怎么这么好选,三百二十一把琴自然有上中下之分,甚至有假都有可能!让自子来选,分明是难为自己。选的好,那还好说,不会跌面子;选的不好,岂不是让人看笑话,说你不识琴音,毕竟自己刚才还装了一回。这就跟上街卖西瓜一样,人家让你挑个好的,熟的,你一把抓起一个,切开一看还发着白呢,肯定被别人暗笑。但李玄明似乎没有什么担忧,慢慢的走向琴架,仔细的挑选起来。

  “凌老,这把琴我看古韵浓郁,恐怕来历不凡,您可给介绍一下?”李玄明说着用手指着一把琴,向凌老爷子说道。

  凌老头随即走上前来,看了一眼,深深点了点头说道:“李先生果然有眼力,这把琴便是唐代遗留下来的‘大圣遗音’琴”。

  听到凌老头介绍出这琴的名字,李玄明没有一丝惊讶,反而好像早就知道这把琴的来历一般。

  没管李玄明如何反应,这边的凌老头自顾自的看着那把琴说道:“‘大圣遗音’琴传自唐代,至今1200余年,它圆首内收狭尾,项、腰各作内收浅弧形,相传为神农式,琴面浑厚略呈半椭圆状,项、腰作圆棱。通身漆黑色,退漆处露栗壳色及部分鹿角灰胎,以朱漆修补,发大小蛇腹断间细牛毛断纹。金徽。琴底发波浪形细纹断。圆形龙池,直径7。6cm,扁圆凤沼,长12cm,宽2。9cm。琴面为桐木斫,色黄质松,纹直而密,小弦外侧自岳山至少徽有拼合痕,纳音微隆起。紫檀岳尾,制作细润精致。额下由轸池向外微坡,护轸系原作,岳、尾均有后换痕迹,装旧青玉轸足一副,足雕葵瓣纹,轸作6棱尖底,系明黄丝绦长穗。琴池上方刻4cm许草书“大圣遗音”4字”

  听着凌老头神采飞舞的介绍李玄明没有打断他,而是转身走向另一个架子。“咦,这把琴我好像似曾相识,但为什么没有印象呢?”李玄明看到架子上一把白漆五弦琴暗自说道。他感觉这把琴给自己的是一种熟悉的气息,就好像自己对凌萱的感觉。

  “李先生?你这是怎么了?”凌老先生见李玄明没有听自己介绍反而愣在这里感到有一丝奇怪。

  “啊,抱歉凌老!我刚才本来听您讲琴的,不过我突然发现这边有一把更加让我感兴趣的琴,所以…”

  “哦?”凌老爷子也好奇的走过来,“大圣遗音”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收藏来的,如果说它不是第一,这里就没有第二了。

  “你是说这一把琴?”走过来的凌老指着刚才李玄明有亲切感觉那把琴笑笑地问道。

  “没错,就是这把琴。”

  “哈哈,李先生,这回你可是看走眼了,这把琴虽说是五弦琴,但周代之前哪里有白色的漆墨可用,你看这把琴,浑身上下若白雪般,一看便是仿品,而且是仿得最烂的那种。我也只不过是今天凑个热闹把这把琴拿过来的。”说到这,凌老爷子脸色有点不自然。凑个热闹?不就是拿来考李玄明的吗?这可好,不打自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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