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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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这下可吓呆了,眼前这个女孩子的面目埋在头巾里看不清,口气里却分明透露出一股杀气:“皇后计划的,是什么意思?”

  看见小二还是一副不明不白的样子,宁瑶加大了音量:“你说皇后设计害死了青陵国的女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小二用颤抖的声音道:“我、我是听两个贵族老爷说的,具体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啊?”

  原来只是听来的,宁瑶放下他,道:“如果你敢骗我,或者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就杀了你。”

  小二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宁瑶不想多花时间,去城里找小虎了。

  待找到小虎的时候,小虎正焦急的张望着,好不容易看到宁瑶回来了,松了口气似的笑笑,道:“我们要回去了。”

  宁瑶吐吐舌头,随便扯了个借口:“我不小心玩晚了。”

  小虎宽容的一笑:“吴妈也说你爱玩。”

  宁瑶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她看着小虎脸上又泛起红晕,颇为无奈叹了口气,青春期的男孩子就是麻烦。

  回到清水镇之后,宁瑶晚上躺在简陋的木床上辗转难眠。受到山贼袭击的时候,车轮坏的太巧合了,还有马车后面聚集的昆虫,无端失踪的于海和何志,她当时怎么没有注意到?

  如果皇后还活着,并且能够设计陷害她的话,多半就是和李子建在一起了。当下之计是找到方法接近李子建。

  因为晚上睡不着,宁瑶第二天醒来已经到中午了,外面吵吵闹闹的,似乎镇上出了什么事情。小镇子里最大的特点是,一旦谁家中有事,很快整个镇子便知道了。

  宁瑶懒得管这些闲事,没想到很快吴妈急匆匆的推开门,跑进屋子道:“快,我们前阵子采的草药呢?”

  看起来是有人出事了,宁瑶从柜子里翻出草药,问吴妈道:“有人出事了?”

  吴妈急匆匆的,额头上沾着一层密密的汗珠:“小虎他,被蛇咬了!”

  在小镇里,被蛇咬也算是常有的事。好歹小虎算帮过宁瑶,于是宁瑶提着装满草药的篮子对吴妈道:“我也过去看看。”

  镇子上没有大夫,村民们顶多算是个半吊子的江湖郎中。宁瑶自告奋勇,前去查看小虎的伤口。对于蛇毒一类,宁瑶也算是有些了解。

  她抽出小虎的手腕一看,轻松道:“不是毒蛇咬伤的,没有什么大问题。”

  周围围观的村民也松了一口气,连连赞叹宁瑶:“想不到姑娘还会医术啊!”

  宁瑶谦虚道:“只是略懂个皮毛而已。”

  相对于如何救人,宁瑶更了解如何下毒。倒是小虎一直心怀感激,晚上还带着母亲给吴妈家送来一篮鸡蛋。宁瑶其实并没有帮到他什么。此后宁瑶便被村民当成是村子里的大夫,每每有人生病或是受伤,就过来找宁瑶帮忙。借着现代人的知识和原有的一点医术,宁瑶倒干得不错。

  这天宁瑶刚刚送走了一个手腕扭伤的病人,不久一个生面孔就出现在了门口。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手臂用布包扎了起来。看样子是来看病的人。

  中年人道:“听说这里有个姑娘对治疗中毒很有一套。”

  吴妈赶紧把他请到屋子里:“我们阿瑶医术可了得!”

  “哪有他们传的那么厉害,不过是略懂一些门道罢了,总之先让我给你看看。”宁瑶怪不好意思,现在镇子外的人都来了,中毒可不能等。

  待中年人坐下,宁瑶替他把了脉,脸色突然沉下来:“大概是中了蛊。”

  “蛊?”吴妈从来没有听过那种东西。

  倒是中年人似乎略有耳闻,惊讶道:“我曾经在一本书上见过,据说只有西蜀人才会用啊?”

  看来这位中年人倒挺有见识。宁瑶当然不能说她会制蛊,便说道:“对蛊我略微了解一点,这个是可以去除的,并不会有什么大碍。”

  这下中年人和吴妈都放下心来,宁瑶取来几味草药,研磨然后煮水,让中年人服下。等待药煮好的时候,中年人自我介绍起来,据说他姓石,单名一个“铭”字,家住黑漠城。

  待药煮好,中年人服下,他皱着眉头,表情很难看。不过到底是良药苦口,很快中年人的耳朵里爬出一只蜈蚣来,落到地上死掉了。

  石先生是个斯文人,看到这景象脸色发青。吴妈赶紧用扫帚把蜈蚣扫出了屋子。

  “我突然觉得好多了,姑娘医术真高明!”

  石先生感激的握着宁瑶的手。

  宁瑶并不觉得事情就此变得乐观,她问石先生:“您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要知道是有人给你下的蛊。”

  石先生思前想后,摩挲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到底还是一脸迷茫道:“我石某平生从未树过敌啊?”

  宁瑶哪里管他树敌与否,被下蛊就是被下蛊了,她提议道:“如果找不出是谁下的蛊,您还有再次被陷害的可能。”

  这下石先生刚放下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反正成天在镇子里没有事干,宁瑶也想去城市里转转,便提议:“我可以帮你找到下蛊的人。”

  石先生听后大喜道:“姑娘救命之恩,石某没齿难忘啊!”

  宁瑶只是谦虚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比起帮石先生的忙,宁瑶真正的目的是去黑漠城,待在清水镇里哪有机会接近李子建?当晚宁瑶便跟着石先生去了黑漠城,吴妈还依依不舍道:“姑娘真是菩萨心肠,一心就想着救人。”

  小虎和母亲也来送别,一直习惯居无定所的宁瑶竟然有些感动。自和画君画枫分别后,好久不曾体验到家的感觉。

  到了黑漠城,宁瑶在石先生府上住下。在青陵的时候宁瑶也见过不少皇家宅邸,而石先生家的规模,大抵能与宁瑶在瑞京的将军府相比。这石先生到底是什么人物?

  一个奴婢带着宁瑶到客房里住下。这个客房比宁瑶想象中大得多,除了日常用品,竟然还摆放着书和古琴,可见屋子主人非同一般的品味。

  奴婢见到宁瑶,惊喜中带着憧憬,她大着胆子问道:“您便是救了先生的那位女大夫吧!想不到这么年轻漂亮!”

  “哪里是大夫,侥幸懂一些医术罢了。”宁瑶被她盯的怪不好意思,随后宁瑶想起来此处的目的,便问奴婢道,“你们主人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奴婢瞪着一双大眼睛,满脸不相信的模样:“我们主人向来为人正直,哪里会得罪什么人!”

  这件事情看来有点棘手,看着宁瑶一直沉默不语,这个小奴婢生怕得罪了她。眼前的姑娘虽然看起来比较和善,可眼神里透露出一种不能违抗的威严。

  宁瑶只是推开门出去:“我要和石先生谈谈!”

  此话一出,奴婢可吓坏了,连忙挡在宁瑶面前:“姑娘,若涟哪里服侍的不周到,尽管说出来,可千万别告诉老爷啊!”

  原来这个奴婢叫若涟,她大概以为宁瑶不说话是生了她的气。宁瑶安慰她:“你没有做错,我只是去找石先生商量事情而已。”

  若涟这才放下心来,带着宁瑶穿过院子,来到正堂。石先生府上仆役甚多,但看石先生并不像是商人,那么多半就是为官的人了。

  宁瑶问若涟:“你们的先生是黑漠城的官员吗?”

  若涟一副十分骄傲的样子:“姑娘好眼力,我们石先生原来可是太子的老师呢!”

  不会这么巧吧?宁瑶仿佛是为了再确认一遍,问道:“这太子,可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李子建?”

  “哦,就是他了。”听若涟的口气,似乎对李子建并无多大好感。

  宁瑶试探着问若涟:“你不太喜欢太子,是么?”

  提着灯笼往前走的若涟听到这话,突然停了下来,连忙回头辩解着:“奴婢可不敢。”

  这若涟反应这么大,多半就是给说中了。宁瑶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哈哈笑着:“我又不是赤岚人,在我前面干嘛顾忌这么多?”

  听见宁瑶这么说,若涟的警戒心也放了下来,她愣了愣,道:“我的父亲就是随着太子远征战死的。”

  听到了这件不开心的事,宁瑶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在战场上她也杀死了不少赤岚人。她连忙道:“抱歉,我没有想到……”

  “没事的。”若涟苦笑着说,“我能来石先生府上当奴婢已经很幸运了,很多孩子,父母在战乱中死去,只能流落街头。”

  宁瑶万万没有想到,看起十分强盛的赤岚,竟然还会出现这样的事。她遗憾的说着:“我没有想到赤岚也会有这种事。”

  “听说姑娘是芮州国来的,那边不会打仗,真好。”若涟眼里含着泪水,满是憧憬的神情。宁瑶不敢相信这就是赤岚国,不应该是兵强马壮,人人都是优秀的战士吗?

  又拐过两个回廊,到了正堂,石先生靠在太师椅上,此时家中仆役大多都已经睡下了。看见宁瑶来了,石先生颇有些意外:“这么晚了还不睡?”

  宁瑶反问道:“您不也是没有睡吗?”

  石先生的眼光老练而深邃,他觉得眼前的女子绝非等闲之辈,不知道自己是捡了个惊喜还是找了个麻烦。在石先生对面坐下,宁瑶也不多寒碜,开门见山道:“据说您曾经是太子的老师。”

  石先生似乎对这个头衔颇为不屑,干笑两声:“是啊,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看来这个石先生对李子建似乎也没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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