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朋友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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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断地去喝酒、唱歌、赌博[当然是赌得不算很大的],已经是他们生活里的最重要的也是必须的组成了,所以没钱就干脆不可能加入这些上等人的圈子,他是靠着齐欣才可以舒舒服服地享受这一切的,可他心里痛彻地知道对自己来说这不是享受,是折磨。

  白天他在麻将桌前消磨了一天的时光,他不是经常玩的,他讨厌这样的生活和行为,但这是不可以叫他们知道的,那样显得多怪异啊!因为是要和他们做朋友的,这是个上等人的圈子,他总是装做很有兴致地观看一会儿,也适当地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然后再消失掉。但是不可以一直不玩的,这样一来会和他们生分的,所以他会在觉得应该的时候和他们玩一次的,这一天下来,他痛苦不堪,在这样晴朗的日子里这样消磨自己的青春叫他很痛苦,他心不在焉,不断地看着街道上的人群,这样一来会叫他少痛苦点的。一个八九岁的女孩牵着个四五岁的男孩,在街上游荡,褴褛的衣衫、穷苦的面孔,他们毫不掩饰自己的饥饿,紧紧盯着每一各有食物的商店。他心里一阵难过,这叫他想起在大学里,他坚持四年去福利院做义工的日子,现在想来恍若隔世,那种热情与豪情已荡然无存,现在只有难过一下的愿望了,再没了那种冲动了,自己就要这样过一生了吗?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喂,干什么呢?还不快出牌。”

  “陈庆龙求你玩一会儿吧,我有些头晕。”

  他还是在街边站了一会追上了那两个孩子,给了他们钱,叫他们去买吃的,他知道这是两个失去妈妈的孩子,一个酒鬼爸爸,会给他们什么呢?他奇怪对柳锐的思念叫自己变得好脆弱,他几乎快要哭了,她竟成了自己生命里的阳光了吗?是难过自己的童年吗?

  晚上何智勇接到邀请去参加政府财政职员——黄鹏和他女友的宴请。

  人不算多都是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不过都是上等人啊!可是他觉得黄鹏一点也不高兴至少是不兴奋,要结婚的人了怎么会这样半死不活的呢?他也看不出来他多喜欢他身边的那个戴眼镜的高个子女孩,至少要装装爱她的样子呀!她显得很尴尬,真佩服她的好耐性。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叫齐欣那么忍受自己就好了!

  “看黄鹏这小子,心里正想着另一个女人呢?你说吕谣想什么呢,这样还要嫁给他,她是不是疯了,他们准没好结果的!”齐欣盯着他说,仿佛想着另一个女人的不是黄鹏而是自己,她就喜欢这样旁敲侧击地给自己打预防针。可现在预防也晚了,自己还真是在想着别的女人呢!而且想得要命!他们没好结果,那么我们呢?会有好结果吗?会吧,她已经消失了呀!何智勇叹口气,微笑着看着齐欣。

  黄鹏这个命运的幸运儿,是和自己一样被现实和爱情牢牢套住了。何智勇没说话,意味深长地看看齐欣跟着黄鹏走出去了,这里太俗气了,他怕自己会叫齐欣发现自己是多不喜欢她呀。天很黑,闷闷的,似乎要下雨了,他也靠到栏杆上,“喂,真决定和她结婚了?”

  他发现他的脸惨白,似乎要死了一般,“是,不结行吗?我又不是独身主义。”

  “都什么年月了,还要听父母之命,要这么痛苦。不会跟爸爸、妈妈好好说说,应当去选择爱情呀!”

  “爱情个屁呀,这是生活,不要弄得跟个圣人似的。不单是他们啊,可笑的是连我也觉得这样是对的,是我也觉得她更适合结婚,我怎么可以娶个没工作的媳妇,我自己也会接受不了的!”

  何智勇分明看到他眼里闪烁的泪光,“可是我,这两个女人叫我怎么办呐?”他这是对自身软弱无力的痛苦吗?

  “她答应了,孩子怎么办?”他知道黄鹏和那个发廊女孩同居有一阵子了,女孩怀孕了。

  “别问了,我真烦透了,她要缠死我,她一辈子也不嫁人了。”他痛苦地笑起来。

  “和你做情人,你养她一辈子吗?”

  “要不还能怎么办,她要得还真多呀,她要我的身体、要我爱她,要我的钱。为什么当初我就没看出来她是这么个东西呢?”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他恨死她了!

  “你一点也不爱她吗?”

  “是,从开始就是,我只是喜欢她的身体。”

  “那吕谣不知道吗?”

  “吕谣也清楚我不爱她,可我求她嫁给我,她还是答应了。我就不明白她怎么就非要和我结婚不可,你说我们分分合合地闹了三年了,她怎么就不死心,她没有尊严吗?”

  “黄鹏,你说得太过分了,既然要结婚了,还是好好相处吧。”

  “哈,你还同情她了,她有那么简单吗?她还不是看我长得不错,工作好,家庭条件也好。她是爱我吗?如果她是真的爱我,我会这么对她吗?不要把她想得那么单纯吧,找个人搭伙过日子而已。”

  “她是爱你吧,你这么对她很不公平啊!”

  “少跟我说这些,你倒是幸运,齐欣是完美的,人又那么漂亮,你是满意了,才这么说吧,要是把这个男人婆换给你,你也会受不了的。”他气愤地激动起来。

  自己满意吗?现在自己是多么渴望另一个女人啊,幸好她是个高傲、矜持的女人。[他知道黄鹏和那个发廊女孩见第一面就上了床,他去做头发,那女孩一定引诱他了,所以在头发还没做完时他们倒是先上了床。他应该也不是多么爱她,只是习惯和她在一起那种放荡的生活。]而且现在也走了,要不然自己是不是也要经历和他一样的痛苦。他又为自己的想法而后悔起来,不是的她绝不是那样的人,她虽然没什么好工作,没受过高等教育,可是她的思想很有深度,可以进行精神交流的,她的爱更含蓄、更深沉,所以自己才会像现在这样对她牵肠挂肚,她简直是把自己的魂魄也拿去了。

  “这世上不是只有她们两个女人啊,可以再选择其他人吗?你的条件这么好,为什么不选择爱情,偏要选择这么个人,他们家好像也没什么太了不起的。”

  “是啊,可是我能找到我爱她,她也爱我的不带任何附加条件的爱情吗?我没找到。我也不希望自己的将来没保障,她长得虽不怎么样,可是手术的技术可是一流的,挣的钱实在太多了,也有升为院长的可能,这样我们就可以去市里定居了!爱情,太奢侈了,这个丑陋的世界能出来什么感天动地的爱情,如果有一个女人是真的爱我,那么我会愿意去为她死的!愿意为真爱去死的!女人是毒蛇!”这个可怜的家伙,似乎在叫嚣,在黑得可怕的夜里倾吐受伤的心灵的哀痛,小镇都摇晃起来了呀。

  “好啦,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你伤心什么,鱼和熊掌不可以兼得,要懂得适当取舍,你做得很好,至少我觉得不错,我也会这么选择的。”

  “是啊,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丑陋的家伙,不配有真爱的。老实说,你是不是也不是很爱齐欣?你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了,你不是很爱她,尤其是现在,你是不是爱上别人啦!”他搂住何智勇,放肆地唱起来,他是喝醉了。

  后来他们又去歌厅唱歌,他的心情很不舒服,一直坐着喝酒。

  “齐欣,你也不去照顾一下,叫他来唱歌呀?”刘旭和齐欣是一个学校里的同事,她的男朋友也是他们的好朋友,她看见自己忧伤的样子,关心地问。

  “不要叫他,他从来都是这样的,郁郁寡欢的,和我们不太一样,我就喜欢他这个样子,离你们这些妖精远些,我也放心那。叫他自己思考去吧,反正我也不清楚他在想什么,我们唱好了。”

  他冷笑起来,是啊,她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呢?他看着灯光下,比较出众的齐欣,她是不错的,自己比黄鹏幸运多了,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吧,他觉得自己应该爱她,好好爱她。他走过去搂住她,和她跳舞,齐欣急忙推着他,“我要唱歌,你去坐坐,一会儿我们再跳吧!”

  这个可气的女人,总是这么叫自己扫兴!他们一家不都是这样吗,不会关心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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