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暗度陈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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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是恋人们喜欢的季节,放了暑假的齐欣便每天缠着何智勇好像要永远跟他黏在一块儿似的,她真的是很爱他。给他买最贵最好的衣服、带他去玩、去吃最贵最好的、给他车子、票子、、、、、、一切她觉得一个高贵、体面的上等男人应该有的她都给他想到,并无微不至地照管、更换。这叫何智勇很得意,他拥有小镇里最好的女友,但他却不幸福吧,不喜欢这样叫他失去了自由,她要求他的绝对的服从与忠诚,他觉得这叫自己很没面子。他更喜欢和那些优秀的男人们在一起,可以叫他获得更多生存能力。他的不愉快叫齐欣怎么会理解并高兴呢!

  齐欣生气地说:“哼,这次去学习校长没叫我去,还找什么借口说,因为我没在家,他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啊,老家伙吃我的拿我的,还敢跟我耍手腕!我一定要叫他好看!”

  见何智勇没理她,低着头不说话,她就更不高兴了,“这花是今天早上才放进花瓶的怎么就枯萎得这么快呢?这是我花好多钱买来给你的,你就不懂得珍惜吗?你怎么不会给它点水呢?”她取下来,把它们重重地扔到垃圾桶里,又看看静静出神的何智勇,这么大的声音还没唤醒他,想什么呢?齐欣再也忍不住了,“你怎么了?”她不解地看着何智勇。“我跟你说话呢,我被人欺负呢?都说你聪明,你倒是给我想个办法呀?”她站到他眼前,向他脸上洒水,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

  这对他太熟悉了,她惯有的作风,喜欢夹枪带棒地敲打自己,这个被权势惯坏了的孩子,那不是你家,不能什么都给你啊,别人也要活。他抬起头,看着这个只有二十四岁,却喜欢把权利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人,真是得了她爸爸的真传了,贪得无厌得很,这就叫环境造就人吗?一时间叫他想起慈禧来,要是时光倒流把她放到那个位置上,她是不是会比慈禧更杰出的心狠手辣。不过这也是自己唯一喜欢她的地方,和自己很像,喜欢与人争斗,喜欢权势,将来她会帮助自己在事业上有所成就的。“没什么,我听着呢?好像是我错了!”他微笑着,面对着难缠的齐欣无可奈何地搪塞着,要拿出他的耐性来,她怎么会了解自己呢?

  柳锐消失多日了,没她的日子有些难熬呀,他情绪低落,脾气也变得坏起来,她没跟自己说什么就悄悄地消失掉了,这叫他常常神不守舍的。连因过于自信,他会死心蹋地爱她到死,所以对他放一百个心的以至于在他面前显得反应迟钝的齐欣,也察觉了。也不是她反映迟钝,是她太自信他应该很爱她,没理由离开她,所以才会那么粗心、霸道。

  他暗暗告诫自己。她只是自己生命里的一个过客,一个小厨师,好好地和齐欣相处吧。他站在窗前,闪着迷人的眼睛,心里痛苦地跟自己讲着,自己为她这么不安是没道理的。他甚至看到大门那儿,昏暗的灯光下一对拥吻的青年人,对呀爱情应该是这样的,他们竟站在那里做爱了,肆无忌惮的激情。他不禁害羞起来,他们一定爱得不行,情不自禁才会这样吧,像我渴望柳锐一样吗?每次看到她都渴望去抚摸她,拥吻她,他不能再看下去了,自己受不了的。

  明亮的灯光下,齐欣也很漂亮。这是个娇小的女人,面容清秀、身材匀称,是个好看的人。长发飘逸、衣着光鲜,但怎么看眉宇间都有那么股俗气,那种自大的可笑的傲气,随处都可以找到这样的一张脸不是吗?他感觉自己好空虚,好怕那种渴望见到柳锐的念头,她奇特的服饰、神情,他渴望欣赏她,只要看看她就好,没什么非分之想,为什么就走了呢?如果能,他愿意现在就抓她回来,守在她身边!

  他轻轻走过去,抱住齐欣,“我们认识半年了吧,我们,我们结婚吧。”他知道她期待这句话好久了,是从见到自己就开始期待了,可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可不愿意在这小镇里消磨一生,他始终没觉得非要跟她结婚。现在他是被自己不理智的情感弄生气了,那样的情感对自己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还不如试着与齐欣结婚呢!

  他的棉衬衫质地绵软地摩擦着她的肌肤,嗅着他诱人的气味,齐欣竟激动得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就这么跟我求婚吗?”

  他皱起眉头,她看不出自己的心思吗?我不是真想和你结婚呢!这个傻丫头,为什么不穿一件蓝色的上衣呢?那样会更漂亮吧,这红色真难看,“不会,当然我会给你买钻戒的.”他亲吻她.

  他知道她是不会拒绝的,他没有激动,机械地,他们有过结吻,但次数很少,如果有刚才自己看到的恋人的热吻,那是人生的享受啊,也不枉青春年少一次。要她吧,定下心来吧,因为他还是个很传统的人,不会随便和女人太亲密,和宋立娜相爱五年,他也没把他们的关系变成事实,所以后来她离开他时,同学们都说,活该,这年头还讲什么纯情,女人是要赶紧上的,他相信这话,可是总得有感觉、有激情才行吧,怎么可以硬凑合呢。这可能是他身上唯一的优点吧!

  齐欣自信他是多爱她的,她幸福地享受着小镇人的嫉妒与艳羡。很早她就渴望着和他上床了.可他就是不,让她多心焦呀,许多次她努力想这么做时都让她无功而返,她甚至有些生气,真是他不懂吗?还是别的什么,她甚至想到他不是有病吧?就是没猜他可能不爱自己,足见她骄傲到何种地步。后来爸爸告诉她,你瞎猜什么,体检他健康得像头牛,人家是正经,你可要好好珍惜。现在终于要成为现实了,她激动得浑身发抖,混沌一片,紧紧抱住他,好好体验这幸福时光啊!

  他的吻轻轻地,一切都轻轻地。她浑身扭动着,渴望着他更猛烈地进攻。

  他觉得自己还是没忘记她,即便是吻着齐欣他还是想着她,没法在去勉强自己了,在她们的吻里他只感到他们黏黏的唾液缠绕在一起,他怕自己会吐出来。猛然放开齐欣,坐了起来。

  喘息着,自己似乎要窒息了。

  “你,你怎么了?”齐欣失望又奇怪,这难耐的激情啊。他的脸那么难看,眼睛奇怪地犀利着,很疯狂的眼神!是中了什么魔了?

  他不想看她的脸,“没,没什么,就是有点儿不舒服。对不起。”他郁闷地破天荒地点了一支烟,使劲推开窗子,夜风便欢笑着闯进来。啊,明亮的星星,我爱柳锐,我爱她,可是要我怎么办呢?我希望自己是个好人的,不要这样来折磨我吧!

  齐欣又羞又紧张,看看他的脸,是不是自己让他不满意呢?一点也没同事们说得那样,可他为什么不要自己了呢?是他们在骗自己吗?她思忖着,有些不安.

  “你不高兴啦?”她小心地问,靠近他,他是个很专一的人,从不和女人有瓜葛。

  为什么就是厌倦呢,他看看她,把她搂过来,“不是,觉得这样不太好,还是等到结婚吧!”微笑着,很勉强,她爱自己,我不可以这么对她的。

  “什么呀,不么,我要,我现在就要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傻,为什么不会多点女人的魅力,也好叫自己不必这么辛苦,她的能力都用在社交上了。

  他苦笑了,“跟你开玩笑的,是觉得这样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我才不答应呢,你要啦、、、、、”齐欣放肆地纠缠着,是啊,原来他和自己想的一样,是因为太正派了,所以爸爸才一定要我嫁给他。

  她的抚摸叫他浑身难受,似乎叫人非礼了一样。“走吧,我送你回去.”他只能下了逐客令。

  夜里他怎么又能睡得着呢?拿着篮球来到球场疯了似的打起来。直到筋疲力尽地跌坐在操场上。经过汗水的洗礼,似乎能控制自己了。他看灯光拉长的影子,夜色庄重而威严,潮湿的凉气变换了午夜的干燥的温暖,天上没有月亮,是郁闷得要压到头顶上来的黑暗,远处的树木和建筑物像怪物摆着阵势,偶尔的狗吠声同汽车的叫声远得几乎渺茫,静得可怕的夜,连风也不在那么温柔,好冰的。

  也许自己会感冒吧,可就是不想动。他觉得自己要失去活着的勇气了,那么孤独、郁闷、痛苦!她会在哪里呢?在干什么呢?她会就此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吗?他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那是种精神上的愉悦,是自己渴望的理想世界,每次包括他们的交流都是别人所无法理解的吧。他第一次知道可以这么挂念一个人,也可以这样的心痛。可这痛苦是谁给的,是齐欣让自己没法爱她吗?如果不是他们看上了自己,那自己就一定会选择柳锐吗?可是现在他要选择了,也许连工作也会丢掉的。一切的努力都要从头再来,什么时候才可以完成自己的理想呢?也许什么也不会有了。也可以丢掉一切去爱她吗?可柳锐爱我吗?爱情是富人的奢侈品,我怎么可以呢?

  这使他更憎恨权势和金钱,因为它们他知道了什么是自卑、什么是嫉妒、什么是痛苦、自己从没轻松地生活过,夜里老是有恶梦相伴,我一定要拥有这些!他对着天空发了誓,这样誓言就容易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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