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缓过来了的吴茜被许恒带到了厉家，正在吴茜各种埋怨责备许恒把接厉唯一和夏青阳的事情忘记了的时候，厉唯一带着仍然穿着一身女装的夏青阳走了进来。
忽视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厉家的莫雨，在客厅的几个人全部都看傻了。甚至于连厉萌萌一开始都没能认出来那个漂亮的姐姐居然是自己的青阳哥哥。
“应该不是同行，是一个变态的粉丝，他就在你对面的那套公寓房间录像，或者是拍照片，你平时换衣服的时候会在客厅换吗？”
“不可能的，”吴茜震惊，“我的窗户上都贴了防偷窥的玻璃膜，从外面是不可能看得到里面的。”
闻言，厉唯一皱眉，不可能，如果什么都拍不到的话，那去拍这个行为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你确认过外面确实看不见吗？”
吴茜皱眉，“那倒是没有，但是湾湾姐有确认的，每个艺人住进公寓的时候，湾湾姐会亲自对公寓内进行检查，排除有提前预装的摄像头或者窃听器，包括窗户，门锁，全部都是检查过后没有任何问题我才入住的。”
厉唯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明天我过去检查一下。你换衣服有在客厅换过吗？”
吴茜此时的脸色相当难看，她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那是她的家，而且不管是安全性还是保密性都是得到保证的，那样的情况下，她一个人在家根本不会注意自己在哪里换衣服。
许恒在看到吴茜点头的同时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你是说，有人在录像或者拍照，很有可能拍走了她没穿衣服的照片？”
厉唯一点头，“都有可能。那个人我记得大概样子，一会儿让双胞胎去查查，还有对面的33楼，看一下是在谁名下，要查到他太容易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大概是极度迷恋你的一个粉丝，这样的粉丝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偶像谈恋爱的，因为他觉得你属于他，你说的话，你在公众面前的一个动作，他都会脑补成为了他而做，甚至会将自己完全代入你的生活。”
“所以你的官宣刺激到了他，他会觉得你是不是被人胁迫了，又觉得你是不是不爱他移情别恋了，所以他打算给你一点小小的惩罚，让你对他的依赖重新回来。”
“依赖？”吴茜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我连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居然还能脑补出我依赖他？”
厉唯一点头，“假想型精神疾病患者，带有一定的偏执。他的家里肯定全部都是你的照片，他的设备看上去很专业，那么他家里的照片会是你跟他的合照。”
“他幻想着跟你生活在一起，你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明天晚上还是这个时间，你跟许恒师傅一起去演一场戏，他会漏出马脚的，这个人太好查了，就是不知道他身后还有没有别的人在操控。”
许恒点头，连一旁的厉南景眼里也漏出了些微的赞赏，夏暖暖看着厉唯一感慨，自己的孩子仿佛一夜之间突然就长大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厉唯一第一时间去找了双胞胎。
双胞胎很给力地给出了对面公寓33楼的住户，是一个叫做吴婉的人，他上搜索引擎搜了一下这个名字。发现是在厉氏呆了将近十年的一个演员，长相不错，却一直都不温不火。
许恒一大早就起来开始排查小助理所到的有监控的所有地方，却都没有看到他有跟任何人接触。
“爹爹？”厉唯一正在查吴婉的详细资料和最近的行程表，发现她居然连个合格的经纪人都没有，自己找资源，自己去面试，这几年几个不多的小配角也都是自己去争取来的。
他看得入神，一直到厉南景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反应过来。
“明天我跟你妈妈就出发了，你能处理好吗？”
厉唯一点头，“我可以的爹爹，那边的人，我会跟许恒师傅还有莫雨他们配合，你放心。”
厉南景笑，他就知道，按照现在的厉唯一，很多事情他不说，他也能知道了。
“这个你拿着，有任何超出你可控制的情况马上联系我。我有很多的预备方案和应对机制。”厉南景递给厉唯一一部长相非常古老的一部手机。
厉唯一接过，“爹爹，厉氏娱乐全部都是湾湾姐管理吗？”
“江湾湾现在更多的是作为的我的行政秘书，但厉氏娱乐所有的资料都是过她的手。”
“就是说，如果有人想要在中间随便做点手脚的话，湾湾姐未必会知道是吗？”
厉南景点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就是师娘那个事情。”
厉南景笑，“你是觉得是公司里的人？”
“本来昨天那个人出现以后应该是可以完全排除同行的可能性，但是我总觉得有点奇怪，我就想多调查一下。”
“恩。”厉南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可以做得足够好，厉氏就靠你自己慢慢摸索，很多东西都不是绝对的，管理或者执行，中间永远都有一个微妙的平衡点。”
厉唯一点头，“我要去师娘那里再看一下。”
“注意安全。”厉南景看着走远的厉唯一的背影，脸上的神情自豪而欣慰。
这边，厉唯一带着夏青阳再次到了公寓里面，但是这次去的不是吴茜的公寓，而是对面的33楼，两个人断断续续敲了很久的门，一直都没人开门。
“难道不在？”
厉唯一看着夏青阳，“不在最好，你把门开了。”
夏青阳愣住，“这里都有监控诶。”
“你怕监控？”
夏青阳翻白眼，从口袋里掏出两根小铁丝，不到一分钟，就把门给打开了。
厉唯一还没走进去呢，一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发霉的很奇怪的味道，他用手遮住鼻子走进去，毫不意外地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到了摆放摄像机的支架，摄像机已经被带走了，而房子，很显然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你说，吴婉去哪里了？”
“可能是去别的地方住了？”夏青阳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厉氏娱乐对自己旗下的艺人是非常优待的，即使这间公寓根连吴茜那间一半都没有，但里面的设计还是非常适合一个人居住的，比起外面的公寓要良心多了。
“她是一个连经纪人都没有的小演员，自然是赚不到多少钱的，厉氏的公寓不需要艺人缴纳费用，甚至连水电网费都是包括的，这样的房子为什么不住要空着？”
也是啊，夏青阳想着，这间公寓虽然说算不上大吧，一个人住还是相当舒服的。“那，不会被那个变态干掉了吧？”
厉唯一摸下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看上去这公寓应该很久都没人住了，我看着前几天吴婉还接了个古装剧的小丫鬟。”
“去找找人，一问就清楚了。”厉唯一晃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现。
“等一下，这房子，这里是空的。”夏青阳敲着衣柜，这声音好像不太对。
厉唯一走过来，“衣柜不都是空的么，哪里有衣柜是实心的你衣服放哪里？”
“不是。”夏青阳皱眉，这声音听着太空了，于是他想了想，还是将衣柜推了开来。
“我去！”夏青阳愣住，这，是个小密室……
厉唯一听着他的声音就觉得事情打发了，于是探头一看，衣柜那边大概是被挖出了一小间仅够一个人蹲下能够四下转身的空间，一个角落里放着两个盆，一个很明显是用来装排泄物的，另一个做什么用处暂时不太清楚。
狭小的空间里面没有灰尘，非常的干净，但是有一股子排泄物的味道。
“你觉得这个地方，是干嘛用的？”夏青阳摸着自己一身的鸡皮疙瘩。
“能不能在房子里装一个摄像头？隐蔽一点的。”厉唯一皱眉，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如果因为某个原因吴婉被用这种方式囚禁在这里，那她做什么他都不会觉得奇怪的。
“她至少被关在这个地方一年了，为什么最近突然开始转换目标了？”厉唯一不明白，吴婉跟吴茜长相上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性格看上去也并不一样，所以大概率不存在替换这么一说，那是因为什么呢？
“装好了。”夏青阳在厉唯一说完话之后就开始装摄像头了，摄像头非常巧妙地装在了正对着衣柜的一幅风景画里，厉唯一乍一眼看过去，不是夏青阳指的话根本就看不到。
“行，我门赶紧走吧。”他看了眼手表，不知道是吴婉先回来还是那个男的会过来。
夏青阳点头，两个人小心地清理自己进来过的痕迹，走出去之后厉唯一打算去吴茜的公寓看一眼她的防偷窥膜是不是仍旧存在。
“不对。”夏青阳突然出声，“有没有可能那个男的并不是想囚禁吴婉，而是不得不囚禁？毕竟，这个位置如果说玻璃膜没有用的话，就是一个最好的观察位。他一年前就是吴茜的粉丝，然后对吴茜产生像你之前说的偏执感。”
厉唯一点头，“非常有可能。”
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吴婉也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