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柳绾颜扫了一眼叶纤纤顿了一下，“之前让你看着我们在一起，真的是委屈你了。”
叶纤纤深呼吸了口气。
作为景煜衡的私人助理，叶纤纤不只一次地替景煜衡买过衣服送给陆颜婷，所以她对陆颜婷的三围以及用的东西都无比地熟悉。
当然，让叶纤纤确定柳绾颜的真实身份的是柳绾颜那天所用的一款香水。那是她和景煜衡去法国出差时，合作方送给景煜衡的情侣款香水，景煜衡一回国就把香水送给了陆颜婷。
而这款香水是限量版的，总共就只有五十瓶。所以，柳绾颜一用那个香水，叶纤纤就立即确定了她的身份。
“其实，叶助理。”见叶纤纤不说话，柳绾颜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她淡淡地说道，“其实我们不应该是敌人的。”
“你什么意思？”叶纤纤戒备地看着她。
虽然她们两个人在景煜衡面前一直表现得相安无事，但是其实两人私底下早就互相看不惯对方了。
柳绾颜倏然一笑露出了整齐洁白的牙齿：“我知道，你喜欢煜衡。这么多年了，你一直都没有变过。”
“那又怎么样？”叶纤纤已经不加掩饰了。
“本来你以为我走后，这个位置就该是属于你的吧？”柳绾颜故作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啊，没想到竟然是顾云溪得到了煜衡。”
叶纤纤别开了视线，这是她心中的痛。
一开始，景煜衡那么地排斥顾云溪，甚至约了她在新婚之夜去别院故意要给顾云溪难堪。她以为，景煜衡是不可能爱上顾云溪的，但是世事难料……
“叶纤纤，”柳绾颜走到了叶纤纤的面前，她微微扬起了下巴，“现在我们共同的敌人是顾云溪。”
“哦？”叶纤纤对柳绾颜还是排斥的，景煜衡毕竟和她在一起了那么多年，感情也不是说忘就忘了。
“难道不是吗？”柳绾颜冷哼了一声低下了头摆弄着手腕上的镯子，“当年，不管怎么说，我们两个人还是可以竞争的。现在，顾云溪和煜衡已经公开婚讯了，我们两个人可都已经没有机会了。”
叶纤纤的手微微握紧了。柳绾颜说的话很有道理，当年景煜衡再怎么喜欢陆颜婷，两人毕竟还没没有结婚，她们还可以公平竞争，现在，她们连争的机会都没有。
“我知道你动心了。”柳绾颜嘴角一勾笑了，“叶纤纤，你和我一样，都是有野心的女人，我想你不会就这么放弃煜衡吧？”
“陆……柳绾颜，你真的很可怕。”叶纤纤摇了摇头，“其实你根本就没有想瞒着身份吧，只是迫不得已才……”
“没错。”柳绾颜爽快地承认了，“要是我不改名换姓，煜衡不会允许我进来景泰工作。过程我不在乎，我要的就是结果。”
“结果？”
“我要他们两个人分手离婚。”柳绾颜恨恨地说道，“就算我和你都不是煜衡的良人，顾云溪也不会是！”
看到柳绾颜眼神里的那股狠劲时，叶纤纤也被吓了一跳。她自以为她已经够狠心的，但是现在看来柳绾颜不会比她善良的。
“你想怎么做？”叶纤纤歪着脑袋看着柳绾颜，现在两人都想着利用对方。
“你会知道的。”柳绾颜抓起了手中的文件敲门走了进去。她知道，叶纤纤不再会阻拦她了。
“景董，这是您要的资料。”柳绾颜深情地看向了景煜衡，她无法接受现在这个总是对她冷冰冰的男人。
景煜衡立即就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
“以后……就不要用这款香水了。”景煜衡犹豫了一下淡声道，“这气味太浓烈了，换款香水吧。”
柳绾颜抬起手臂闻了闻，气味依旧香甜。
“这是你以前送给我的。”柳绾颜努力地保持着镇静，“我知道你怕顾总发现，所以你不用了，但是我……”
“绾颜！”景煜衡抬起了眼眸，他看着她平静地说道，“我已经很明确地表示了，我和她不会离婚的。所以，我不希望我们两个人还产生误会。”
柳绾颜泪眼汪汪地看着景煜衡，他竟然在为顾云溪考虑，想的也只有顾云溪的感受了。
每次见到柳绾颜这样子，景煜衡都手足无措，所以只好别开了视线：“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先出去吧。”
“煜衡，我不甘心。”柳绾颜痛苦地摇了摇头，“你忘记了吗？是顾云溪拆散了我们，是顾灿容毁了我的容貌，难道你一点都不心疼我的吗？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你都忘记了吗？”
柳绾颜越说越激动，到后面甚至都已经是哽咽状态了。
景煜衡盯着柳绾颜许久才淡声地回了一句：“我没有忘记。”
“你有！”柳绾颜深吸了口气才让情绪恢复平静，“明明是顾云溪拆散了我们，现在你却句句都在维护着她，那我呢？我在你的心里又算得了什么？”
“她不知道你的存在。”景煜衡心烦意乱，他一把合上了手中的文件，“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这些……”
景煜衡想起了那晚他提起陆颜婷时，顾云溪眼里的困惑是那么地真实。还有后来的种种迹象都表明，顾云溪其实一直被蒙在了鼓里。
她不知道他有女朋友，甚至不知道顾灿荣给她的陪嫁是顾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柳绾颜静静地盯着景煜衡快一分钟。
“我知道了。”她心如死灰地回了一句。
不等景煜衡说话，柳绾颜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以后你再也不会嫌我烦了。”
“我没有！”景煜衡有些无奈，女人都喜欢这么胡乱猜测的吗？
“我知道了。”柳绾颜机械地重复了一句后离开了办公室。
目送着柳绾颜离开，景煜衡捂着额头好半天都没有恢复过来。刚才柳绾颜离开前的那个眼神让他有些恐惧，他无法说清楚那眼神里到底包含了些什么东西。
“景董，这是您今天的行程安排。”叶纤纤小心翼翼地上前说道，“晚上您要见客户，时间是晚上七点钟。”
“我知道了。”景煜衡只是瞥了一眼行程表。
“刚才杨助理过来了，她问你晚上有没有时间回景宅，我替您给回绝了。”叶纤纤全程都在观察景煜衡的表情。
“嗯。”景煜衡挥了挥手，“我知道了，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