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奶奶！”
看着瘫倒在怀里的景老太太，景煜衡立即咆哮着叫道：“来人！快点来人！”
景家上下一片混乱。
顾云溪刚想上床休息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一片混乱的声音，她披了一件外套下楼拦住了一个人：“出什么事情了？”
“老夫人晕倒了。”
听到这里，顾云溪急忙冲了出去。
“煜衡……”看见景煜衡抱住景老太太，顾云溪的眼皮突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她总觉得事情不妙。
“少爷，救护车来了！”
“救护车来了！”
佣人们娴熟地帮助医护人员一起把床位推了下车。
“快点推上去。”随行的医生大声吩咐道，“车上可以跟两个人。”
顾云溪还没有反应过来，景煜衡已经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一起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伴随着刺耳的鸣笛声朝城里驶去。
看着医生和护士一次又一次地给景老太太做抢救措施，顾云溪害怕得蜷缩在了一旁，这是第一次她觉得死神离她这么近。
景煜衡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他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医院的走廊长得就好像看不到尽头似的。
顾云溪靠在了墙壁上，她死死地盯住了急救室的红灯，景老太太送进去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少爷，少夫人，你们喝些水吧。”吕管家递来了两瓶矿泉水，“坐一会儿吧，可能没有那么快好。”
景煜衡的脸冷若冰霜，任何意外他都是不能承受的。
“老夫人有按时来做检查吗？”景煜衡揉了揉眉心疲惫地问道，“医生说了是什么情况了吗？”
“我们都有按时带老夫人来做检查，”吕管家无奈地摇了摇头，“少爷，您知道的，自从老夫人前年动了一次手术后，她的身体情况就一直不是很乐观。”
景煜衡默然。
景老太太前年做了一次心脏搭桥手术，本来这也不是什么重大的手术，但是景老太太年岁已大，所以一直都没能恢复。
三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我奶奶的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我奶奶……”
景煜衡和顾云溪两人第一时间冲了上去。
头发花白的医生脱去了口罩神色凝重：“景老夫人年岁已大，这次发生脑溢血现状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脑溢血？”
“是的，”医生点了点头，“我们现在已经把老夫人的病情暂时稳定下来了，但是是不是真的脱离危险，还要观察上四十八个小时才能确定下来。”
“四十八小时？”顾云溪紧紧地拽住了景煜衡的手臂，“那医生，如果奶奶度过了这四十八小时，是不是就没有问题了。”
“理论上是这样子的，”医生语重心长的地说道，“但是老夫人毕竟年纪已大，还需要住院，我们届时会给她再次做一个全面检查。”
景煜衡退到了一旁，医生的话给了他一次重击。
“医生，具体情况还要麻烦您再与我们具体……”
吕管家与医生一起朝办公室走去。
“景老夫人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上四十八小时，只能有一个家属探望，不要和她说话，病人需要休息。”护士温柔地嘱咐了两句后就又返回了手术室内。
顾云溪看见景煜衡红了眼眶，她心疼地拍了拍他的手臂低声安慰道：“奶奶一定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最终，景煜衡换上了防菌服走进了重症监护室。
“景先生，您最好不要和病人说话，她需要安静地休息。”护士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您不要在里面待太久。”
看见病房内各类精密的医学仪器时，景煜衡的眼眶就红了。
此时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的景老太太哪里还是他印象中的模样，他一直觉得奶奶是无所不能的，会永远是那个拿着竹鞭在他不听话时打他骂他的小老太婆。
“奶奶……”话未说出口，景煜衡已经泣不成声。
透过窗户看见景煜衡用双手捂住了脸颊，顾云溪的心一紧，眼泪也掉了下来。
她还记得第一次在酒会上看见景老太太，她虽然一头银发却还是优雅至极，让她想起了法国街头的老太太，让人忍不住想起了那个美好中又带着点惋惜意味的词语：美人迟暮。
“顾小姐，我是景家的老太太，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直接叫我奶奶。”景老太太在吕管家的陪同下开门见山地说道。
“景老太太？”顾云溪思考了一会儿后瞳孔立即放大了，她猛地站了起来，“老人家，您就是景泰集团的……”
景老太太慈祥地笑了，顾云溪这句举动让她忍俊不禁。
顾云溪没有想到那个男人的奶奶竟然会主动与她打招呼，她当即觉得幸福要昏过去了。
“景老太太，您好，我叫顾云溪，”顾云溪低头紧张地自我介绍道，“云是白云的人，溪是溪水的溪。”
“云溪？”景老太太仔细地咀嚼了一番点头道，“真是一个好名字。”
想到第一次见面，顾云溪忍不住泪流满面。她知道，若不是景老太太，她无法成为景家少夫人，甚至连站在景煜衡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少夫人。”啊珍不知道哪时候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
看到阿珍，顾云溪立即用手抹去了脸上的泪水：“珍姨。”
阿珍也是景老太太身边的老人了，所以她都会尊称一声“珍姨”。
“老夫人没有看走眼，”阿珍递了一张纸巾给顾云溪看着景老太太淡声道，“少夫人，老夫人十分地喜爱您，是发自内心的喜爱。”
顾云溪死死地咬住了下嘴唇。
“第一次在酒会见到您之后，她回来就一直提到您，”阿珍转身看了一眼顾云溪继续说道，“因为您单纯，心地善良。”
阿珍嘴角一扬，看着顾云溪的眼睛缓缓地说道：“她说，您的眼睛干净得就像是山涧里的溪水一般，没有一丝杂质，纯粹到令人心动。”
一颗豆大的泪珠从顾云溪的脸颊上掉落，她知道景老太太对她好，却不知道她给了她这么高的评价。
“当我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为什么老夫人选择了您。”阿珍长叹了口气摇头道，“陆姑娘如果像您一样，老夫人绝对不会不允许她进门的。”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景老太太为什么对她不满意？顾云溪在心中不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