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不要着急，等她醒了，我就让她签字，我等了你三年，现在得知你还活着，厉太太的位置自然是你的！乖，等我。”
每个字。
都像是刀一样，割着她的肉，捅过她的心，削着她的骨，痛到比死亡还要令人痛苦万分，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她抬手擦掉之后，对上了厉均霆看过来的目光。
“你醒了，醒了就快签字吧，秦欢欢，我放你自由了。”像是多大的恩赐一样。
厉均霆什么话都没有问，连一句问候的话都不愿意施舍。
秦欢欢的目光落在离婚协议上，他已经签了字，龙飞凤舞的，相信厉均霆签字的时候，一定很高兴吧。
许暖刚去给秦欢欢买早餐回来，老远看见厉均霆站在病床边，秦欢欢的眼睛有些湿润，急忙冲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离婚协议，恼了。
“厉均霆，你还是不是人？秦欢欢那么喜欢你，因为你昨晚她割脉自杀，差点就死了。”
他看向秦欢欢，目光落在她被绷带缠住的左手腕上，眉头皱起，转而心想苦肉计也是她一贯的伎俩吧，随后冷笑一声，“呵，自杀，那她怎么还活着，她要是死了，今天我同婉儿就能去民政局登记了，何必麻烦跑这一趟。”
刚刚厉均霆电话中说的话已经很伤人。
更伤人的是，她的死……居然是他乐意的事情。
“厉均霆，你这个人渣。”许暖立在他面前，想要挠死他，被厉均霆一堆，摔在了地上，手上刚买的早餐，撒了一地。
许暖从地上爬起来，还想上去跟厉均霆撕，被秦欢欢拦住了，许暖回头看向她，在她的眼底看到了少见的愤怒。
此时的秦欢欢，又愤怒，又委屈。
因为苏婉儿的死，她过了三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再一次失去一个孩子，可结果，苏婉儿根本没有死。
前几日，她想离婚的时候，厉均霆不愿意，让她继续为苏婉儿赎罪，还把她做到了医院。
那么，他现在因为苏婉儿还活着，就想她让出厉太太这个位置。
她又凭什么让他们如意！
“这字我是不会签的，婚我不离了。”
厉均霆原本觉得他和秦欢欢之间终于不用再牵扯了，可他实在低估了她不要脸的程度，他的眸寒若冰霜，拿起离婚协议，递到她的面前，凶神恶煞道：“秦欢欢，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马上签字。”
秦欢欢冷哼一声，学着厉均霆的样子，接过他递过来的离婚协议撕成粉碎，抛到他的面前，“厉均霆，想离婚？做梦吧！”哪怕自己会为此悲哀一辈子，秦欢欢也绝对不会给回归的苏婉儿腾位置。
她是不甘心，是委屈！
在厉均霆看来，是恬不知耻，面目可憎，他走到秦欢欢的面前，想要干点什么，电话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急忙接听，“婉儿……难受啊，不怕，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厉均霆再次看向秦欢欢，问道：“不离是吧？”
她语气坚定，“不离！”
“秦欢欢，你一定会后悔自己这个决定！”厉均霆恶狠狠说完这句话，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结婚三年，秦欢欢从未见过他这般着急的模样，如今见过了，就明白……她无论对他做了什么，都永远抵不过，厉均霆心上的白月光，即他对苏婉儿的爱。
许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看了眼地上狼藉的早餐，道：“我再去买一份。”
不等出门，裴闵行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道：“你陪着她吧，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