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韩念瑶抢先一步说话。
然后犹豫了两三秒，才抱歉的开口，毕竟刚刚站在孔离意的身边，也是利用他来气顾书陌的。
这件事多少让韩念瑶心里带着一些愧疚。
“小意，我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心里面已经住进来一个人了，所以……”
虽然拖着长音，说出拒绝的话很残忍，但韩念瑶不想孔离意再陷入这种无尽的纠结当中了。
“所以，你真的不要在我身上再浪费心思了。”
韩念瑶低着头说完这一长串的话，才缓缓的抬起头，尝试的打探孔离意的神情。
片刻无语的沉寂。
“可是你跟顾书陌之间不是已经没有可能了吗？”
如果感情能够讲道理，能够那么容易死心的话，那就不是世界上最复杂的感情了。
“我……是骗他的，对不起。”
气着顾书陌一时爽，真到面对孔离意真情实意的时候，韩念瑶觉得刚刚真不应该那么冲动。
气氛越来越尴尬了。
韩念瑶的话，无疑让这个二十多年从未受挫的大少爷难以接受。
涌到鼻腔内的心酸，孔离意好不容易压制着，才终于明白那句话。
世界上什么都可以努力，唯有感情努力不来。
而一个人如果不喜欢你，就算你为她多少改变，不喜欢仍旧是不喜欢。
天道酬勤这四个字，用在感情里面，简直就是骗人的。
孔离意已经很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了，可韩念瑶还是发现，自己的话好像让孔离意的眼睛变得没有了颜色。
空落落的。
“对不起。”
又一句对不起，饱含真诚的歉意，却更是让孔离意扎心。
“你不用说对不起，本来就是我一厢情愿。”
其实孔离意是想让韩念瑶不必那么愧疚，没想到话一出口，却是另外一个意思，韩念瑶自责的模样更甚的刻画在脸上。
双手不停的扣弄在一起。
看着韩念瑶这个模样，孔离意心里一揪。
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心总是硬不起来。
难为孔离意硬生生的挤出来一个笑意，希望能缓解一下韩念瑶的心理压力。
“你看你，这是一副什么表情，我可是孔离意，孔家大少爷，这么点小事儿，你以为我会放在心上吗？”
孔离意故意说话很大声，想掩盖住自己说话时的没有底气。
只有装作无所谓，才能减轻韩念瑶的心理负担。
看见孔离意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韩念瑶心里才稍稍好受一些，试探性的问道：“真的？”
明明是寒冬天里，韩念瑶都已经窘迫到手心出汗了。
“不然呢？你还真以为你有那么大的魅力？”
说罢，孔离意揉了揉韩念瑶的脑袋，故意让气氛轻松下来。
可看似寻常的一个举动，却是孔离意在心底对韩念瑶这份感情最后的告别。
就算两个人没有在一起过，可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爱慕，也好似是一块块转，点点滴滴搭筑起来的。
下定决心摧毁。
孔离意别提有多难受了，更何况，表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
“那你刚刚怎么是那副表情，吓死我了。”
说完，韩念瑶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那你这么紧张又是干嘛？是不是后悔了？心里还是在乎我的？”
再次开起玩笑，孔离意已经不是以往的心态了。
得不到的那个她，就当做是以后夜里的白月光吧。
“切，自恋。”
两个人的谈话，终于恢复成了以前的模样，虽然里面夹杂着几分刻意。
不过，这种难得惬意的对话，都让孔离意觉得是一种馈赠，又或者说是伤心后别样的礼物吧。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冬日里的夜，总是来的这么迫不及待。
如果不是“砰”的一声，响彻长空的声音，两个人恐怕还能在这聊上一会。
两个人同时将目光转移到空中。
接着，又是一连串炸裂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满空的白色烟火。
一阵又一阵，好像要把这刚刚暗下来的天色调整成白日模式一样。
“哇，好漂亮，节目组的特别栏目吗？”
韩念瑶目不转睛的盯着天空，一束束烟花，个个饱满，让韩念瑶不禁感叹这栏目组还真是下血本啊。
更不自觉的移动着步子，慢慢来到了酒店前面的空场。
房间里的嘉宾们，也都纷纷打开了窗户。
不等孔离意跟着走到韩念瑶的身边。
只见顾书陌所在房间的窗户也打开了。
“韩念瑶！”
她大声的喊着韩念瑶的名字。
这是他为韩念瑶准备的礼物，本来是想跟他解释清楚其中缘由之后就跟他求婚的。
他再也不想因为任何的事情跟韩念瑶分开，所以在准备这样的一个栏目。
只可惜，戒指准备好了，烟花表演准备好了。
唯一没料到的就是韩念瑶没有接受自己的原谅。
不过，哪怕是当做道歉也好，顾书陌也想让韩念瑶看到自己对她的心意。
于是，他大喊着韩念瑶的名字，就是要让所有的嘉宾，包括所有看这档栏目的观众，都看到自己道歉的诚意。
他是高高在上的顾总，却也会为心爱的人低头。
“对不起。”这三个字酝酿在顾书陌的喉咙里，还不等喊出来，只刹那的功夫，楼下的韩念瑶却急得直跺脚，略带破音的喊话。
“顾书陌！你要做什么？你快下来，你不要想不开啊！”
韩念瑶将目光从烟火上挪动到声音来源的房间，就看见顾书陌大半个身子都露出了阳台。
当下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顾书陌不会受不了自己刚刚那一番话，想不开要跳楼吧？
被爱冲昏头脑的女人，想事情永远是那么的无厘头。
“顾书陌，我刚刚说的话都是骗你的，不过是为了气你。”
顾书陌也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怎么回应韩念瑶，哪想到下一秒，还有意外惊喜。
骗自己的？
只见，烟火光亮下的韩念瑶，来回跳脚，知冲着自己这边的方向摆手。
顾书陌是什么人？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知道这丫头喜欢胡闹，没想到刚刚居然被她摆了一道。
这么想着，情绪马上由悲转安，也就不急着解释了。
倒是要看看这丫头要说些什么。
套出一些韩念瑶羞于跟自己提及的一些话。
顾总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不过是想套路自己的瑶丫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