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导演的声音透着无奈，语气也弱下来了许多。
对比之前跟她说的那些话，现在的态度无疑是在打自己的脸。
杜米莎停住脚步，又扭转着回过身来，多亏留了一手，不然就这么灰头土脸的被赶出去，自己也别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只见，导演面露难色，如鲠在喉一样，憋了半天，脸都通红了，也没说出来接下来的话。
其实，张心甜一早就想到了会出现刚刚尴尬的场面，她力捧张心甜可不是为了只让她昙花一现的被韩念瑶当做笑话看的。
而是要她留下来给韩念瑶添堵。
所以，在韩念瑶和顾书陌还没有到场的时候，张心甜就让杜米莎偷偷的拍摄了现场的花絮，用手机传给了自己。
随后，张心甜利用自己的关系，联合了几家具有影响力的媒体，瞒过节目组，把这次真人秀节目的阵营曝光。
此时，对这档真人秀，网上已经铺天盖地的评论了起来，几乎所有的言论都是期待节目的播出。
当然，一些偏向杜米莎的好评，也是张心甜找人来刷的。
刚刚杜米莎之所以敢装着胆子把手机交给导演看。
就是因为知道，他不敢得罪最大的金主，更不敢得罪广大的网友。
栏目嘉宾已经曝光，如果单单只有杜米莎这里出现了变动，节目播出后，如果杜米莎爆出节目组高额解约的负面新闻。
对遮挡节目的收视率也有影响。
权衡之下导演才一改之前的态度。
可顾书陌那边……
此时的导演就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觉得都快走投无路了。
“导演，我的时间可是也很宝贵的呢。”
见导演犹豫不决的模样，杜米莎一边觉得好笑，一边趾高气昂的催促道。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就这么一会，两个人就已经转换了地位。
“你先在这稍等一下，我一会给你答复。”
导演只能先安抚下来杜米莎。
心里不禁暗骂，这是哪里跑来砸场子的女人？他甚至怀疑是敌对的电台故意派她来整自己的。
摄影棚内，韩念瑶跟顾书陌已经拍完了广告封面，导演硬着头皮，抱着横竖一死的决心来到顾书陌的面前。
弱弱的开口。
“顾总，是我的失误，不小心把您的搭档错签了下来……”
还没等说完。
就感受到了顾书陌充满寒意的目光。
“但是合同已经签了，您看不如……就让她留下来？我再替她额外找一个搭档，增加一组嘉宾怎么样？”
导演咽了一口口水，很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
不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想着这样的话，顾书陌应该会消消气吧？
可如果他知道他这个扭曲的表情有多难看的话，他一定不会做这个不明智的选择。
“不行！”
简简单单两个字，就好像是把导演给打进地狱一样，站在一旁不明所以的韩念瑶甚至能够感觉到这个比顾书陌还要大上那么几岁的导演，双腿都有些打颤。
样子十分的窘迫。
再而，这里聚集着许多工作人员，他卑微的模样韩念瑶看在眼中有些于心不忍。
你不要这么凶嘛。
韩念瑶轻轻的拉了一下顾书陌的衣角。
觉得他未免也太不给人家留面子了。
听到有人给自己求情，导演怯懦的抬了抬头，看到顾书陌脸上的怒气消散了许多。
像是抓住了救星一样。
“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才来找您商量的。”
导演毕恭毕敬，就好像顾书陌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一样。
为了工作能做到这种卑躬屈膝的份儿上，韩念瑶也很是佩服。
不禁想起自己上学的时候，去餐馆里面兼职，被人刁难过的场景。
同情心又更深了一些。
顾书陌拧着眉。
这档节目的拍摄周期很长，杜米莎的存在无疑会给韩念瑶制造出来麻烦。
回绝之色在顾书陌的脸上分明。
那导演也看出来了，这事儿能不能峰回路转还是要看旁边的韩念瑶。
于是哀求的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你跟人家叫什么劲儿，本来你就是来参加节目的，导演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眼看顾书陌这么不近人情，韩念瑶反而变得不满意了起来。
嘟着嘴，开始跟顾书陌使性子，故意往顾书陌的反方向挪了一步，要跟他隔绝一段距离。
“你怎么就不先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顾书陌一门心思都在为了韩念瑶考虑。
可对于自己的好意，韩念瑶一丁点也不领情。
看她闹情绪的样子，不肯搭理自己，顾书陌只能是冷冰冰的妥协，冲着那导演回了一句。
“随便你吧。”
他认定的事情，任何人都难轻易改变。
却唯独韩念瑶，只要稍微蹙一蹙眉头，他就立马动摇。
“谢谢顾总体谅！”
得到准许，导演点头哈腰，千恩万谢的退出摄影棚。
那夸张的举止表情，也让韩念瑶见识到了顾书陌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
顾书陌做出让步，韩念瑶自然是见好就收，毕竟在外面，还是要给自己的男朋友多一些面子的。
导演刚刚离开，韩念瑶就又垮了一步回到顾书陌的身边，双手环着顾书陌的手臂，乖巧的靠着他的胳膊。
“你看人家导演都为难成那个样子了，你就不要怪我瞎出主意了好不好？”
为了避免顾书陌心有不悦，韩念瑶赶忙先主动认错，撒起娇来。
“就你这脾气，我怎么敢跟你生气啊？”
顾书陌是抵抗不住韩念瑶对自己撒娇耍赖的，而且，她主动靠近自己，表现得十分不错，这招对顾书陌来说很受用。
看着她难得的小鸟依人，顾书陌的嘴角间写满了笑意。
“那……刚才不开心的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好了，你看我签下了这份合同，也赚了不少一笔呢，请你吃饭怎么样？”
韩念瑶只知道这次通告的酬劳很高，可签过合同之后才知道，足足有三百万。
这笔意外之财也来得太轻松了，她准备拿出来十万块钱留给自己花销，其余的一律交给顾书陌。
算是慢慢偿还他为自己所付出的那些本不应该他出面解决的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