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到底是我自私还是他自私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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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柔看到安凉站在窗口,神色很黯淡,穿着宽松的睡衣但是掩饰不住他纤瘦的身子,因为高挑些,本来就觉得很瘦了,小产后心情不好,又不肯吃什么东西,越发是瘦得,现在看着都有点弱不禁风的感觉。

  宴柔心疼着,看着桌子上的汤碗,还有半碗汤没有喝下去,摸了摸还热着,就端着到安凉面前,说:“你看你,现在瘦的还比那次重伤昏迷半月醒来要瘦呢!”

  安凉抿唇看了一样宴柔,宴柔拉着安凉在床上坐下,尧着汤一口一口喂她,安凉不怎么愿意喝,但是宴柔很有耐心,最终还是张嘴喝下去,宴柔满意一笑说:“你小产后要注意,不能随便吹冷风,要注意保暖。多吃点补身子!”

  安凉一句话都不说,眼神一直看着一处,却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宴柔抽了一张纸,帮她擦擦擦唇角说:“对于女人来说,小产是最伤身子的要是现在不调养好,都会有不孕的可能性!我已经吩咐管家说多煮点补汤,你自己也要配合着调养啊!”

  宴柔声音很轻很柔,温声细语和安凉嘱咐着,但是安凉不要说应一句了,就是眼神都不赏他一个,白凌在一边站着,微微皱眉,安凉这个情况对于她的性子来说是最糟糕的了!

  白凌的出身和经历都和安凉相似,都是在道上走了许多年的,即便是女子,但是也早就练就了一个很好的防护罩,就如自己当初看着自己的父亲和整个瑞塔部队都覆灭一样,她也是难以忍受伤痛,一直沉默不语十几天。

  情况是一样,越是强大的人,要扛下的就越重,心理承受能力就越强,但是又是过分骄傲,这样子的情况就是最颓然,最糟糕的了!

  宴柔看着安凉,握着她的手,说:“安凉,我知道,这次是阿曼做错了,我们也相信你不会做出对不起阿曼的事情,酒店那件事情白凌再查了,会证明你是清白的,即使是这样子,那可不可以自私地请你设身处地为阿曼想想?”

  安凉一顿,终于转过眼眸去看宴柔,只是眼眸依旧很晦涩,看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宴柔继续说:“换成你,看到阿曼……和夏悠落躺在床上,身上都是不着寸裸甚至是带着痕迹,你会不误会阿曼是不是背叛你了吗?何况对象还是曾经和阿曼在一起过的夏悠落!壹拓对你的心思我们都知道,阿曼突然看到这一幕……”

  安凉低眸,笑了笑,但是这个笑明显就是在讽刺,就是在嘲弄,看着宴柔的心突然一疼,但是沙勒曼是她的儿子,说她自私也好,天底下那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看到沙勒曼那个样子,甚至是要自残,她说什么都要为沙勒曼挽回安凉!

  “我知道我这么说很自私,我也承认我是偏袒阿曼的,毕竟是我儿子,但是我说的也不道理不是吗?这个是人之常情,壹拓曾经绑架过你,你却还和他一起去喝咖啡,甚至谈笑风生,换成阿曼去和夏悠落谈笑风生,难道你不会误会吗?”

  “而且你们之间一直存在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难道你不知道吗?”宴柔突然直直看着安凉说:“你是暗夜的首席杀手,对暗夜的忠诚度谁都不会怀疑,而阿曼是蔷薇魅的主上,暗夜和蔷薇魅明争暗斗很多年了,你和阿曼在一起,但是却舍不开暗夜,换成你是阿曼,难道你不会心存怀疑吗?”

  “种种条件之下,本就有间隙了,会做出那样子的事情……请你也理解好不好?”宴柔咬唇说:“阿曼很爱你,既然问题是彼此存在的,那么再给彼此一次机会,好吗?”

  安凉冷冷一笑,把自己的手从宴柔手里抽出来,冷漠地看着宴柔,终于开口说话:“夫人,你真自私!”

  只有一句话,但是已经足够把宴柔打得体无完肤了,宴柔知道自己很自私,这样子说对安凉很不公平!若是在年轻二三十岁,或许她就会正方一点去判断了,岁月沧桑,时间磨平了年轻时候性子中最强硬的部分,现在她是母亲,是心疼孩子的母亲。

  自然会多维护自己的孩子一点,也做不到完全客观对待了。

  “你做了这么多的比喻,我也来和你说说,我和壹拓之间的感情,不是他一次绑架我就可以化为灰烬了,就如你和秀雅姑姑,你们见面每一次都是冷嘲热讽,互相打击,但是为什么在危难关头,还可以同心协力呢?道理是一样的!”安凉冷漠地说。

  “还有我和沙勒曼之间的芥蒂,他介意我是暗夜的人,难道我就不介意他是蔷薇魅的人?当初我是避他,让他,忍他,要和他划清界限,我只要带回我的儿子,是他要强留我,要追我,要和我在一起,难道不是我被动吗?”

  “难道不应该他舍开蔷薇魅吗?爱情说公平就公平,说不公平就不公平。感情是需要彼此一起来维护的,信任是在双方都有的情况下产生的。如果当时他静下来,听听我的解释,那今天会是这个样子吗?”

  “他因为不信任我,所以对于自己看到的一切,无论真假都选择相信,我们之间也就在他选择相信自己看到的那一刻,彻底完了!”安凉抿唇,她本来不想要说这些的,但是却被宴柔自私的要求逼了出来。

  她是母亲,护子的心情安凉可以理解,但是这么扭曲事实和责任,安凉接受不了,起码她还不至于对敷衍这么纵容!

  “让我给他一次机会,谁给我一次机会?谁给我的孩子一次机会?时间退不回去,他把我甩开的一刻,我们之间就如那个最无辜的孩子,慢慢失去了!”安凉别开头,看向了窗外,脸色又是一片平静。

  宴柔神色哀伤,看着安凉几近哀求地说:“难道就不能,见一面吗?一起好好谈一谈,不可以吗?”

  安凉平静地摇摇头,不言不语。

  宴柔也不知道要怎么和安凉说下去,再自私的话是说不出来了,但是却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解释他们之间的理由,话已至此,她也再说不出什么了!

  宴柔和白凌相视一眼,摇摇头,站起来,看着苍白的安凉,叹了口气,声音轻柔地说:“总之。无论如何让你都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养好身子,你是一个练武之人,知道气血不可伤,即使生阿曼的气,也不能作践自己!知道吗?”

  安凉依旧不理会宴柔,宴柔转身,走了出去。

  等到宴柔离开,安凉唇瓣微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凉大人!”白凌没有跟着安凉下去,安凉也不知道她还在,微微一怔,回眸看着她。

  “我想要问一下,那天,在晕倒之前有你自己有没有感觉什么不正常的?或者是说,身边的事物有什么不正常的?”

  安凉顿了顿,认真想了一下,片刻,摇摇头。

  沙勒曼在楼下等着宴柔下来,看到宴柔对着他摇摇头,心头猛然一颤,他早就算到,以安凉的性子,怎么可能一两句话就挽回呢?她那么敢爱敢恨,爱会刻骨铭心,恨也是会撕心裂肺的!

  宴柔和管家交代几句,又和敷衍说了几句,就叫着沙勒曼走了,他们明天再来,但是回头却看不到沙勒曼了,敷衍耸耸肩,指着楼上。

  十几天了,从小产到现在安凉和沙勒曼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甚至见面都没有,安凉本就不愿意看到他,而沙勒曼却是不敢来看她,他怕,安凉会说出分手或者不相往来的话,也怕看到安凉充满憎恶的眼神,所以她不敢来。

  安凉以为是敷衍,但是回头却看到了大一号的敷衍,一接触到沙勒曼那个带着歉意和哀伤的眼神,安凉的心就开始抽疼,好不容易拼命去忘记十几天前那些事情,却又是浮现出来。

  小产的事情安凉是大意,但是却是沙勒曼直接照成的,特别是他还对她说了那么多伤她的心的话,她不是矫情的人,但是也不能忍受他说出那些话,她拼命去解释,拼命去挽回他们之间这段好珍贵的感情,但是换来的是他的冷言冷语。

  在陌小希对她说那些话的是,安凉还一直和自己说,沙勒曼不是不会那样子对她的,她还是选择相信沙勒曼会对自己好,可是这个信念还坚持不到一月,就出现了这样子的事情,要她怎么再去相信?

  “凉……”沙勒曼慢慢走到安凉的面前,脸上是从来没有悲伤,难受,自责和愧疚。

  安凉面无表情,看到是沙勒曼,就缓缓别开头,看都不看她,但是心却如刀割一般,沙勒曼好憔悴,才十几天,他就仿佛少了十几斤一般,脸上的菱角更加分明,精神也很差,瞬间苍老了几岁一样。

  沙勒曼走到安凉的面前,呆呆地看着她,安凉的面无表情却是他见过最伤人的表情,他现在倒是宁愿安凉冲上来打他一顿,或者是抓着他的领口痛骂他,什么都好,但是不要这么面无表情,冰冷地看着他,仿佛他们根本不认识,恍如空气。

  安凉越是这么冷漠,他心中强烈的罪恶感更是一波一波席卷上来,明明他看到一幕都很会进行推断,明明他做事都是很考虑后果,若是但是看到安凉和壹拓在床上的时候,自己的冷静一点,去分析始末,或许就不会有后来的种种。

  退一万步讲,安凉拉着自己求他听听她的解释的时候,他就应该忍着性子,听一听,或许他们今天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或许在七个月以后,他们就会有一个他们相爱后哺育的小孩子。

  他明白安凉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这么难过,不同于敷衍,敷衍是一个意外,而这个孩子是他们相爱以后有的,意义不一样。

  “对不起!”他想要用千言万语去忏悔自己这次的罪过,想要用各种方式惩罚自己,让安凉消气,在来见安凉之前做了无数工作,联系了无数次道歉和内容,但是看到安凉的一刻,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不起,只有一句话,无力且苍白。

  第一百五十三:覆水难收

  “凉,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理我了,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了,但是我还是想要求你原谅我,不要……”离开我!最后三个字,在安凉缓缓转过头,用着几近透明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硬是生生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安凉是在看他,但是在她的眼眸的倒影里,却是毫无焦距,仿佛他只是透明的!

  “我买了一条裙子,就是那条染上了我的孩子的鲜血的米黄色长裙,我本来是要穿去给你看的,我可是第一次不是为了出任务而穿裙子的,第一次是想要为了一个人去穿的,好看吗?”安凉冷冷地说着,一字一顿,缓缓轻轻,毫无生气。

  “好看吗?”安凉无视了沙勒曼目赤欲裂的痛苦神色,又是轻轻问了一句。

  “本来是挺好看的,壹拓都说好看,他还说我为你改变的真多。现在应该不好看了,因为已经染上了鲜血,染上了我孩子的鲜血,即使洗干净了,但是,依旧是有血腥味吧,而且,会一辈子存在的!”

  安凉唇边露出了一个笑容,如果不去看这个笑容背后的撕心裂肺,那么这个笑,会是安凉有生以来,最恬静,最文静的笑。

  “不要说了!”沙勒曼嗖了一声站起来,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面目狰狞地看着安凉,他的痛苦很明显,但是安凉还是一句一句说下去,一点一点在他的伤口上撒盐,让他更加痛苦。

  沙勒曼突然紧紧拥住安凉,把她困在自己的臂弯之间,紧紧地不肯放开。安凉也不挣扎,动作都不变。

  “安凉,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不要互相伤害了好不好?我们回到以前好不好?安凉!”沙勒曼自私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几乎是强迫着安凉去接受,即使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痛苦和悲伤。

  安凉不言不语,面无表情,默默承受他手掌的力度,默默承受他再一次对她的身体和心灵的伤害。

  这一切本就是她咎由自取,陌小希说过,浅简暄也说过,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明明楚河汉界划地那么清楚,但是她还是奋不顾身去飞蛾扑火,那么也就注定了是自己造成了现在的体无完肤。

  安凉的沉默和冰冷,让沙勒曼的心一阵一阵的抽搐,一阵一阵的刺疼,拥抱着安凉的手也忍不住颤抖,一想到安凉和他就彻底结束了,他就如坠入一个无底洞,空虚可怕的感觉席卷全身。

  “凉,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沙勒曼闭上眼睛,两行忍耐了十几天的眼泪终于是落下,滴在安凉的脖子上,那滚烫的温度让安凉骤然回神,猛然推开沙勒曼。

  眼泪还来不及擦干,怔怔地看着安凉,安凉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近沙勒曼,而沙勒曼接触着她冰冷无情的眼眸,忍不住一步一步退后,不禁悲哀起来,六年来,他们什么时候如此过?

  安凉的眼角掠过放在桌子边的一盆仙人掌,这是那次沙勒曼被人骗着买的,拿来送给她,说防辐射,上次要和哈府和哈察谈判的时候,和沙勒曼起了争执不小心被安凉打碎了,但是沙勒曼又把它重新种好。

  敷衍还住在这里的时候,安凉就把仙人掌带过来给敷衍,敷衍走的时候也没有把它带走,就一直留在这里。

  安凉拿起仙人掌,这是沙勒曼亲手换的花盆,虽然很简单,但是却是代表着沙勒曼对安凉的心情。

  沙勒曼不解地看着安凉,不明白她拿着仙人掌要做什么,安凉凄凉一笑,说:“原来被我打碎了,但是你又把它重新种好,可是却没有给他换土,加肥料,你看它又是要死的样子,既然种好它了,但是却不去养它,那么当初你何必救它呢?”

  “这株勉强被救活的仙人掌,就如我们之间,给了你一次重修旧好的机会,但是你却视若无睹,等到它要死了,你才来拼命挽回,但是已经迟了,既然不能救了,它也注定活不了,那么留它做什么?”

  安凉当着沙勒曼的面,把仙人掌狠狠摔在地上,“啪”的一声很大,花盆在地上碎了一地,而仙人掌也面无全非,就如安凉和沙勒曼现在的心,都是满目狼疮!

  这个就是覆水难收!

  安凉转身,背对着沙勒曼,眼泪不断涌出,即使安凉拼命压抑住,但是还是制止不住,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拼命落下,收不住。

  这么大的响声,楼下的众人还以为他们打起来了,急忙冲了上来,推开门一看,却是看到安凉决裂的背影,和沙勒曼蹲在地上,赤手捡起地上的碎片,狠狠握住,手上的鲜血不断涌出,地上全是血迹。

  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宴柔目赤欲裂,跑了过来,抓着沙勒曼的手把碎片从他手上夺走,抽出几张面巾纸把沙勒曼的伤口捂住,止住不断涌出的鲜血,心疼极了。

  “你们这都怎么了?”

  敷衍跑了安凉的身边,握着安凉的手,却也痛苦地看着地上的沙勒曼,那个绝望的眼神,见者伤心,白凌摇头,他们是在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伤害对方啊!

  沙勒曼眼神中早就事失去了焦距,看着地上的仙人掌像是灵魂出窍一般,一点生气都感觉不到。

  宴柔知道,不能留着沙勒曼在这里和安凉相处,他们两个都是极端强硬的个性,性子上谁都不服输,刚才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如此结局,他们现在都还需要时间好好调和一下心情,就干净拉着沙勒曼回去蔷薇花园。

  自从回来,沙勒曼又是一言不发,一直木然地看着一处,眼睛失去了焦距,绝望,悲伤,痛苦,所有负面情绪把他和他们隔绝起来,他不想要出去,也不想要他们进去。

  宴柔走到沙勒曼的身边,轻轻地抱着住他,已经是二十几年了,她不曾对沙勒曼如此过,母亲该给儿子所有的关爱和怜爱,宴柔都不曾给过他,都是因为第九代伤她太深,但是现在的安凉和沙勒曼和当初的她和第九代的情况不一样。

  他们现在是在相伤!

  宴柔抱着他,轻轻抚摸着沙勒曼的头发,心疼和难受着,沙勒曼身子一颤,抬头呆呆地看着宴柔,轻轻地开口问:“妈!我该怎么办?我不想要失去安凉!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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