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在赌坊遇见了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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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反,每次听到这个读音都觉得有几分好笑。

  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更何况,袁瑰估计还把她当成了头号情敌。

  既然是绝对的敌对者,那就不需要留任何情面了。喻文墨挑了挑眉,没有忍气吞声,而是拿话刺了回去:“我的确是出身乡野,能凭本事砸场子。

  不像姑娘你,也不如姑娘你,贵为员外千金的丫鬟,能狗仗人势的鼻孔朝天,凭本事仰人鼻息在我面前叫嚣。”

  丫鬟,说到底都是奴才,有什么可贵的?

  这话不像是抬举,反而更像嘲讽。

  喻文墨之所以敢来这赌坊内闹事,并不是只有冲动,是实实在在的经过一番思虑的。毕竟顾长卿活生生的一个人失踪了,便是员外家,恐怕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保护这草菅人命的销金窟。

  赌坊本就鱼龙混杂,但出了人命摆在明面上,闹得谁都不好看。

  果不其然,袁瑰看向喻文墨。她眼中似乎带了一些不甘心与愤恨,却是转瞬即逝。

  端的是一幅优雅端庄的架子,袁瑰微微颔首,温婉的笑道:“文墨姑娘,你已经在路家待了那么长时间,哪怕是为人婢女,多多少少也会耳濡目染,怎么却还是市井习气不改呢?”

  嘴角的笑容勾勒的恰到好处,让人一度怀疑这微笑是一种假笑,并非发自内心的,而是一种习惯性的礼貌表情。

  寻常正经人家的女子,哪里会出入赌场这种地方,还大肆打砸。这样的女子,以后会有男人敢娶回家么?

  袁瑰心中这样想着,自然是不可能说出口的,只针对喻文墨不够淑女这一层,发表着意见。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伸过来棉花,喻文墨自然不会回以拳头。

  她也笑了笑,可惜却是皮笑肉不笑,放缓了语气道:“耳濡目染?我本是乡野女子,倘若也变成了袁瑰小姐这样的大家闺秀,那不才真的坏事儿了吗?”

  可笑,路媛还是生在路家的大小姐呢,也没见生于书香世家的她耳濡目染,有多好的教养。

  说罢,喻文墨也不理袁瑰,只管继续砸场子,俨然是不见到顾长卿就不肯罢休。风逍遥只是能掐会算,在此等事情上,却不能帮着喻文墨一同滋事。

  他见袁瑰长得漂亮,眼神便时不时地往她身上瞟。忽地,他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带着极强的气场!

  袁瑰身为员外嫡女,还没有遭到过这样的无视。

  她知道,喻文墨这人性情如此,就是这样冷淡,对谁都是一个态度。

  可,可她就是不甘心!

  正在袁瑰琢磨着,要不要将直接喊人将喻文墨带走,自去公堂上对峙,却听一声轻笑响在耳畔。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袁瑰抬眼看了一下旁边的男人,神色有些慌张,随后躲开了几分。

  此人身穿白衣,但衣服上蜿蜒地镶嵌了很多根银色的丝线。他身形优雅,声音动听,实在是兰芝玉树,风流不可言表。

  “坊主?”

  那掌柜看到坊主,仿佛看到了就行。也顾不上自己会不会被责难管理不力,忙上前道:“坊主您看,这丫头前来找人,小的都说了人不在这儿,可她却是不听,还在这里砸东西闹事!”

  说着,掌柜的朝男人挤挤眼睛。那位被称为“坊主”的人,自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来,那撒泼耍赖的酒鬼,也是有亲眷朋友的么?

  望着喻文墨淡薄却充满强硬气势的背影,封祁心中,竟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丝兴致。

  他于是上前,开口便是唇角挂着温然的笑意:“这位姑娘,初次相见,在下名叫封祁,是赌坊的坊主。倘或,你遇到了什么事情,都可以与我一言,找人而已,不必如此大动干戈,伤了彼此和气。”

  这里的坊主么?

  据神棍所说,那个与人赌局,赌注十分猎奇,最后还要了人家性命的变.态?

  啧……看这个道貌岸然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不像啊,喻文墨停下手上动作,转头打量此人。

  “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封祁可没有错过方才看好戏的一幕,喻文墨身手很好,方才在路上遇到的那辆轿子,就是封祁所乘坐的,喻文墨那时的所作所为,被他尽收眼底。

  现在又遇到了,可见二人是有些缘分的。

  只可惜,不是什么太好的缘分。毕竟那个酒鬼,可是封祁眼睁睁看着打死的。但就是这样一份关系,反而让封祁从心底里感到更加兴奋了。

  他想要认识这个胆子很大,武艺高强的黑衣女子,更想征服她!世间女子万千,温婉贤惠、相夫教子娇俏可人,却也千篇一律、俗不可耐。

  难得遇见如此有趣之人。

  但是,袁瑰有些害怕封祁。

  可是现下这般,她还是忍不住上前,低声而隐晦的提醒道:“封坊主,这女子名叫喻文墨,是那顾长卿家里的人。”

  “哦?”

  如他所料,果然,有趣。封祁连个眼神都懒得跟袁瑰交换,直接信步上前,去迎喻文墨。

  对方却是一个闪身,让开了很远,满目冷漠道:“有一说一,我是来寻人的,不是来交朋友的。既然你说可以帮助我,那直接告诉我,之前跟你赌局赌输了的顾长卿,现在身在何处?”

  原来她知道顾长卿输了赌局。那么她十有八九也应该知道,顾长卿现在早就做了个棍棒底下的惨死鬼吧?

  眼底原本真切而带着兴味的笑意,似乎在这句话之后敛了几分。

  封祁微微扯了扯唇角,也不点破,而是道:“不瞒姑娘所说,在下确实知道那人身在何处。但姑娘若想知道,却要跟在下赌上一局。”

  这人的赌局,当然不能轻易接受。

  谁知道他会提什么要求,万一比上一次更那啥呢?

  一直在旁看戏的风逍遥,见状,正要出言阻拦喻文墨,后者却厉声道:“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你在我眼里连水沟里的蟑螂都不如。既然无可奉告,那也就别拿一席空话吊着我!我很忙,没时间陪你玩这些幼稚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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