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他被喊漂亮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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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这一棍,她挨的值了,没有白白受罪。

  “这个,是你爹娘让你拿来的?”顾以沉接过童阿楠手中捧着的的红花油,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谁料到,童阿楠听了顾以沉的问话,反而低了低头,靠近顾以沉,又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的说道:“不是,因为家里只有这么一盒,爹娘平日里可宝贝着这个红花油呢。”

  话至此处,微微一顿,他又深呼吸了一口气,眯着一双大眼睛:“这是阿楠趁爹娘昨天晚上睡觉觉的时候,好不容易偷偷拿来的。漂亮哥哥,你不要告诉我爹娘,也不要告诉文墨姐姐,就说这红花油是漂亮哥哥在路边买的!”

  喻文墨之前还夸他是个听话的乖宝宝,不是“野种”呢,童阿楠又怎么可能会想让喻文墨知道,他为她偷了家里唯一的一盒红花油。

  看着面前像是第一次偷偷摸摸干这种事的老实人童阿楠,顾以沉突地有些想笑。

  他掂量了下手里的红花油,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村长儿子头上软软的头发,微微一笑,像是须臾间花开的初春:“好的,我会拿给她用的,我先替她谢谢你了,你很可爱。”

  虽然娘亲早有说过他已经是10岁的大孩子了,被人摸头是一种很难堪的事情,更有邻里传闻,经常被人摸头是会变矮的。

  但是,这一次,就像上一次被喻文墨摸头杀一般,童阿楠任由顾以沉摸着自己的头发,听见顾以沉夸自己,他反而笑的更灿烂了:“漂亮哥哥,你笑起来好好看啊!”

  “……”闻言,顾以沉的笑容瞬间就僵在了脸上。

  他现在应该回答一句,彼此彼此,吗?

  讲真的,童阿楠很喜欢这个长得很好看的漂亮哥哥,在自己看过的男人里,眼前的大哥哥是最好看的一个,人还很温柔,笑起来就像春天的花一样好看,但是娘亲说过,花花好像是用来形容女孩子的。

  小孩子的直觉总是很准,见到顾以沉的第一面,他就断定了顾以沉不是个坏人。

  长得这么好看,估计也不会有人认为是个坏人。

  “漂亮哥哥,阿楠先回去了,我是偷偷跑出来的要赶紧回去,不然等会我爹娘该起床了。”看了看天色,已然快要到了卯时,童阿楠见顾以沉收下红花油,眼里亮闪闪的说。

  “好,回去的路上小心点。”

  顾以沉并没有挽留,只是跟童阿楠挥了挥手,目送他回去,直到童阿楠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顾以沉这才转身,关上了门。

  回到房里看了看手中的红花油,这个时候,喻文墨是醒着还是在睡着呢?

  拿着这盒有些烫手的红花油,顾以沉站在喻文墨房间门口踟蹰着,考虑了一会,他便鼓起勇气,推门,蹑手蹑脚的进去。

  这个时候文墨应该还在睡,昨天应该很累了,顾以沉如是想,他准备把童阿楠给自己的红花油,放在喻文墨的床头,就悄悄离开。

  顺带看一眼……看一眼就好。

  就看看她有没有踢被子。

  喻文墨在房中其实早已经醒了,现在正在帮自己用顾以沉昨晚留的药,给自己上药,只不过背上伤口的位置,似乎不太方便自己上。

  恕她手长够得到背部,眼睛却只长在了前面,看不见背后的伤口位置,只能胡乱的在那里涂抹。

  罢了罢了,脚踩西瓜皮,涂到哪里是哪里。

  然而,喻文墨还没反应过来,顾以沉便推了门。

  “吱呀”一声轻响,随后便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若是熟睡之中的人,怕是很难发现。反射弧极快,喻文墨下意识的回头一看,果然又是顾以沉!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昨天晚上,那尴尬而又暧昧的气氛与情景,喻文墨的脸渐渐的开始发烫,现在天才刚刚亮吧,顾以沉怎么进来了?

  不得不说,喻文墨有些无措。

  “文墨你……醒了?”顾以沉看见眼前的情景,也是一愣。

  没想到喻文墨这么早就起来了,之前喻文墨还发过起床气来着,顾以沉本以为她不会有早起的习惯。

  现下,只见喻文墨雪白的肌肤,在红色的肚兜下显得更加的白皙,肤若凝脂莫过于此,凹凸有致的身体,包裹在肚兜里显得更加的神秘朦胧,却又有让人一探究竟之感。

  顾以沉推门进来的风,打在喻文墨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上,起了层层疙瘩。想起自己现在的穿着,她一个激灵,立马钻进被窝里。

  天,她现在只穿了一个肚兜,还是遮前不遮后的那种啊!

  “你、你怎么来了?”进来也不敲门,没礼貌。

  声音闷闷的,喻文墨拉着被子,包裹着自己的身躯,只留出了一个脑袋默默吐槽顾以沉。

  顾以沉还是没反应过来,刚才那一抹雪白还在自己脑海中回荡,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抱歉,我以为你还在睡,刚才村长儿子来了。”

  他刚才不仅仅只看见了后背,更是看见了喻文墨那笨拙的上药手法,涂抹了那么半天的药膏,顾以沉都觉着喻文墨是抱着“把整个背都涂满,就不信涂不到伤口”的心态来上药的。

  拿着袖中藏着的红花油,顾以沉指尖有些无措的摩挲着盒子,迟疑着该不该把它拿出来。

  就算拿出来了,他又该以什么样的理由去帮她上药呢?

  喻文墨闻言,一愣,“嗯?阿楠?他来干什么?”一连三个问句。

  阿楠那孩子,昨天应该是吓坏了吧?昨天她离开的时候,童阿楠还闷闷的不说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愿意出来吃饭呢。

  顾以沉拿出袖中的红花油,给喻文墨看:“也没什么,就是早上过来送药,送了红花油,他还叫我把红花油给你,说……说你伤在背上,自己来不方便,让我务必帮你上药。”

  他的眼眸有些幽暗。

  是的没错,有生以来来头一次,顾以沉他撒了谎,并且有意无意咬重了这“务必”二字的字音。

  “噢,上药就不用了,这盒红花油你放在这里就可以了。”喻文墨还是抓着被子说道,言下之意就是,放下你就可以出去了。

  可是,这一次,顾以沉绝不妥协:“既已答应了他,我又怎会食言?我帮你擦药,你出来,背上的伤你自己擦不到。”

  其实,他并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起不该起的心思,虽然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他刚才都已经看到了。只是刚才看喻文墨那样子,显然自己擦药有些麻烦。

  喻文墨思考了一番,自己上药确实很麻烦。

  犹豫了一会,她最终还是答应了,有些迟疑的把被子掀开,好让顾以沉上药:“轻一点,不需要抹太多红花油,剩下的可以留着以后作备用。”

  “嗯。”低低的应了一声,顾以沉坐到喻文墨的塌边,打开红花油的盖子,把红花油倒在自己手上,好让冰冷的红花油覆上喻文墨的伤口,能够暖和一些。

  他太暖太贴心了。

  正因如此,喻文墨才觉得自己配不上他这么温柔以待。她知道的,她给不了他平淡的婚姻和幸福的未来,甚至,连一个孩子都给不了他。

  她相信,他也知道的。

  顾以沉的手覆上喻文墨的背上的伤口,那块青紫还是那么的刺眼,看着雪白的背后一大块刺眼的痕迹,顾以沉心里像是被无数根针扎一般,细腻而深的疼痛。

  他慢慢的揉擦着,把红花油的药力揉进喻文墨的伤口里,揉开青紫痕迹里的淤血。

  手上力道的温柔,像是在呵护一件绝世的珍宝。

  趴在榻上,喻文墨默不做声的,任由顾以沉帮自己上药。即使现在天很冷,顾以沉的手依旧很暖和,虽然感觉有些疼痛,但是总体上来说还是很舒服的。

  奇了个怪了,为什么顾以沉在身边,她就会那么安心呢?渐渐地,困意席卷而来,喻文墨不自觉的缓缓阖上了眼睛。

  房间里一片祥和,两人都没有再作声。

  倏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喻文墨闭着眼睛,背朝着顾以沉问:“顾以沉,你爹他……是不是很久都没有回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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