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鲁海猛地锤击桌面，在电脑屏幕上打出一行字：去你妈的小学生。他退出游戏，重新点击匹配。
还不到十点，好友列表一片灰暗，整个服务区在线的人也不多，过了两分钟，游戏还是没有开始。
王鲁海很纳闷：这个点小学生肯定都在上课，怎么刚才会给老子匹配到四个小学生？
彻底关了游戏，王鲁海还是感觉很郁闷，他已经连输了三把，每一把都被虐得毫无还手之力。他在电脑里无聊地瞎点，打开一个文件夹，然后退出，再打开另一个文件夹。
最终他还是点开了那个熟悉的文件夹。那里面储存着许多照片，全都算是公司的机密，要么是身份证照片，要么是女孩子的照片。
都是些很年轻的女孩子，大一点的也不超过二十五岁，大多都是大学生，但她们的照片都有一个共同点：没有穿衣服。
王鲁海漫无目的的点开一个，又很快关闭，默默地给出评论。
这个太胖了，这个像黑人，这个长得奇形怪状……现在的女大学生质量怎么这么差？
王鲁海又点开另一个文件夹，那里是他专门挑选的照片，里面各个都是美女。他一边欣赏，一边默默地想着：什么时候一定要把这里面的几个美妞搞过来玩玩。
大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生的白净的年轻人，十一月的天气凉意浓厚，那年轻人却穿着单薄的外套。
“您好，请问这里是嘉信网络贷款公司吗？”年轻人问。
王鲁海的眼睛依依不舍地离开照片上的大长腿，没精打采地说：“我们只给女的贷款，你一男的，去找银行。”
他心里骂骂捏捏：怎么现在的年轻人这点常识都没有？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干嘛的，估计就是个白痴，看他的年纪，搞不好信用卡都没有。
他又看了年轻人一眼，心里寻思：长得还不错，细皮嫩肉的，拍那种照片应该有点威慑力吧，要不然介绍给那几个老头，听说他们就喜欢这种类型的，美女什么的都玩腻了。
年轻人又问：“我想确定，这里是不是嘉信。”
“是是是，”王鲁海不耐烦地说，“我也说了，你要贷款就去别处，这里不适合你。”
“我找的就是你们，”年轻人咧嘴笑道，“帮我查一下，汉门大学是不是有一个叫张晓霞的女大学生，在你们这里贷过款，我需要她的资料。”
王鲁海皱起眉头，往椅子上后仰躺靠，点燃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说：“语气挺横，你谁呀？私家侦探？警察？你想要我们的资料，我们就给？还是说，你看上那妹子了？五百块一次，开房的钱你自己掏，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爽到你虚脱为止。”
“五百块一次？”年轻人似乎没有听懂。
“怎么？嫌贵？我告诉你，这可是水灵灵的女大学生，绝对是好货，店里面你绝对找不到，包你满意。”
年轻人表情有些怪异，慢悠悠地说：“照你的意思，已经有人找过她？五百块一次？”
“小子，你到底是干嘛的？”王鲁海说，“你要是想找个妹子玩玩，我这里有一大把，你要是打听消息，就给老子滚远一点，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我们的机密能告诉你？”
“我只想知道，张晓霞是不是被你们逼着卖过？”
“还不了钱，叫她卖两次怎么滴？”
王鲁海说话声音很大，办公室里其他人也被惊动了，他们都围了过来，一共有七八个人，其中还有两个装扮怪异的年轻女子。
年轻人朝四周看了看，脸上没有丝毫害怕神色，反倒露出笑容，说：“这么说，你不打算提供资料？”
王鲁海把脚往办公桌上一放，说：“你要是警察，请提供搜查令，你要是私家侦探，给点好处，我们会考虑考虑。”
“那就请把你们老大叫过来吧？”年轻人说。
“你想干啥？”
“把他打一顿。”
“啥？”
“把他……哦，不对，是把你们，和他，全部打一顿！”
“小子，你活腻歪了是吧！”
王鲁海把烟往地上一扔，还没站起身，衣领已经被年轻人抓住。下一刻，他发现自己头朝下，身子已经越过了办公桌，又感觉一阵猛烈震动，头晕目眩，胸闷气短，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接着他又听到一阵七零八落的声音，终于能喘口气时，身边的兄弟们已经躺了一片，全都在痛苦呻吟，唯独那两个妹子没有受伤。
“打电话吧，”年轻人说，“记得一定告诉他，我要把他打一顿。”
潘巡被电话声音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身边光着身子的女人抱怨了一声，把床头柜上的电话递给他。
“才几点，有什么事？”潘巡不耐烦地嚷道。
“巡……巡哥，有人砸场子。”电话那头说，“他……他还说……还说要把你也打一顿。”
潘巡的睡意一扫而空，打电话给上头借人，带着好几十口人浩浩荡荡地杀到公司。年轻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显然是在沉思，其他人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脸上都挂了彩。
“就你一个人？”潘巡怒意更甚，“一个人你们都对付不了，干什么吃的？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哪单位来的？”
年轻人缓缓抬起头，如黑洞一般深邃地眼睛盯着潘巡，说：“你不是文服。”
“就凭你，想见文先生？做梦去吧！”潘巡道。
王鲁海在潘巡耳边低声说：“巡哥，他把那些照片都拷走了。”
“他要照片干什么？”潘巡道，“既然知道这里是文先生的地盘，还敢来闹事，小子，你有种！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不过我现在有点不开心，”年轻人说，“所以，还请你扇自己耳光，让我开心开心。”
潘巡正要开骂，见年轻人冲自己丢过来一个东西，似乎是证件，打开来一看，直接吓傻。
军……军方？
侦查顾问什么鬼？特殊部门又是哪个部门？我擦，汉门军事指挥中心？假的吧？这么年轻的小伙子，能有汉门军事指挥中心的证件？
这是哪来的神仙？
潘巡心里琢磨着：不可能，多半是伪造的！可是伪造警察证件的有，伪造军人的从来没听说过，而且还不是一般士兵，那可是军事指挥中心！
不过顾问的话，好像没什么实权？侦查顾问到底什么鬼？
年轻人道：“给你十秒钟的时间，你可以赌一赌，看我这证件是真的还是假的。”
潘巡只用了三秒钟，就决定跪了下来。
老天爷，那可是军方，世上有哪个地下分子敢惹军方？有谁敢伪造他们的标志，那可是要命的。
冒这样的危险，就为了那些照片？
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两耳刮子，口中不住地说“对不起”，又见那年轻人没有任何表示，命令要兄弟们一起跪下来，自己打自己耳光。
数十人挤满了狭窄的办公室，还有一群人站在外面，他们黑压压的跪了一片，“啪啪”的耳光声响个不停，引得过路的人纷纷围观。
潘巡打得自己几乎要失去意识，偷偷抬头一看，发现那人已经消失无踪。
……
江诚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学校走，他在那些文件夹里找到了张晓霞的资料，里面不但有身份证照片，还有视频。
为了还钱，张晓霞已经好几次使用了肉偿的方式，视频里的男人也不是同一个。而且其中有两次视频是在十月份拍摄。
这就是昨天口口声声说要跟赵翔过一辈子的女人？以赵翔的执着，不知道他得知这个消息，会做出什么反应。
他寻思一阵，还是决定先观察一阵既然，张晓霞为了还钱可以去卖身，可以去欺骗赵翔，说不定还做过其他什么事。
他吩咐人盯着张晓霞，又请石青玉帮忙调查张晓霞的通讯记录，筛选出其中可疑的人物。
不到两天时间，两边都有了进展。张晓霞果然还与另一个人有染，那人叫章之鸣，是个有钱的富二代，跟拍的照片上清晰地显示两人手牵着手走进酒店。
张晓霞的通话记录里的手机号也与之吻合，两人大概是从八月份就开始联系。行程记录上显示，章之鸣九月底离开了汉门，十月八号才回来。
估计张晓霞也是因此知道章之鸣不过是想玩玩自己，于是在那时候开始向赵翔示好。
江诚还有一点想不通，既然张晓霞跟章之鸣已经好了三个多月，怎么网贷还欠那么多，如果章之鸣对她根本没什么付出的话，张晓霞为什么还要继续跟他搞在一起。
石青玉没好气地回答道：“傻啊你，就算不在乎钱，乱发大红包，一个认识了三个月的人，能给她发多少现金？最多买点礼物哄哄她而已，真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天生大善人，把钱当纸烧？几十万几十万的给？像张晓霞这种女人，三个月的时间，能在她身上花费超过两万块，她就已经是大赚特赚好吗？何况人富二代还有别的女人要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