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各说各话难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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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话直说。"聂志弘没耐心多听废话。

  "她受伤很深,恐怕…。"

  辛痕等不及,激动道:"快说啊!"

  大夫摇头,叹道:"她虽有气息,可头部却受了严重撞击,脑子里瘀血,且她求生意志不高…这样吧,老夫开些去血化瘀的药方,看看吃了会否有起色…。"

  聂志弘问道:"昏迷不醒,又该如何吃药?"

  大夫面露无奈道:"这就是麻烦的地方呀…但不吃药,恐怕此生…就是…。"

  听闻此讯,冯玉珊甚是不安,她并不想置陈华榛于死地,原先只是想让陈华榛昏迷一阵子,再嫁祸给赵晓芝,待婚礼结束,一切就会拨云见日。

  "大夫,不论需要多少银子,请你务必治好华榛,拜托你!"冯玉珊自责下,不停拜托大夫。

  大夫摇头,露出绝望之意,叹道:"剩下的,便要看天意了,你们派个人到药铺拿药吧。"

  待大夫离开后,或许是神志不清、醉意仍在,聂志弘将责任全往身上揽,猛捶木桌自责道:"都是我…华榛会受伤…都是我害的,都是我!"

  冯玉珊坐在他身旁,只有她知道真相,看未婚夫如此,真不知该不该坦承,她道:"这…这怎么会是你的错…你没错…你绝错没错。"

  "要怪全怪那赵晓芝,都过这么久了,她还不放过华榛么?"辛痕愤怒一提,却让聂志弘瞬间垮了脸色,起身道:"我出去一会,去去就回。"

  古仁景却挡在他面前,面色凝重道:"你要去找赵晓芝?"

  "是!"聂志弘点头回应:"我要去问她,为何如此没人性!"

  古仁景摇头道:"不可,你酒未醒,现在去恐会出事。"

  啪!这时聂志弘根本听不进劝,他用力推开古仁景,并道:"你放心,我懂分寸。对了…小痕,麻烦妳跑一趟客栈,让灵虹…回来看看她,她们很要好,也许华榛会因她醒来…。"

  语毕,聂志弘不顾众人反对直闯破屋,任大伙儿拦也拦不住,而赵晓芝似乎也料到他迟早会来,因此一直留在原处,想解释清楚。

  破屋内,赵晓芝一见聂志弘,眼神一睁,上前道:"你终于来了…华榛她…?"

  聂志弘握紧的手心已渗血,眼神发怒,直直瞪着赵晓芝,大骂道:"她快被你害死了!妳高兴了么!"

  "什么?"赵晓芝没法置信,大声呼道:"她怎样了?"

  "头部受到重伤,除非奇迹,否则…和活死人没两样…。"

  "这…。"赵晓芝闻讯后,退后好几步,频摇着头道:"怎么会这样…?"

  聂志弘面无表情,走到赵晓芝面前,一步一步逼近她道:"这不就如妳所愿么?为什么?我真的值得妳如此灭绝人性嘛!"

  面对这番指责,赵晓芝激动大呼:"不是的,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我!"

  "妳离开这么久,一出现华榛就出事,不是妳还会是谁?"聂志弘大声斥道。

  "难不成我做错一次,就完全不值得你相信?"赵晓芝直道:"况且我来这儿,只是看到公告,想来此祝福你…绝无其他意思。"

  聂志弘双眼发红,彷彿要将赵晓芝生吞入腹,语气更是愤恨,道:"若华榛没出是还好,但这下,我绝不会再信妳!妳最好保佑华榛醒来,否则…。"

  "你要杀我?"赵晓芝惊讶又带失落问道。

  赵晓芝此言,让他误以为是挑衅,聂志弘双眼发红,语带杀气呼啸道:"妳以为我不敢么!?"

  赵晓芝盯着他那双红眼,发现他竟露出如此悲愤之神情,一点也不像她以前认识的傻小子聂志弘,顿时认为他变成这般模样,自己有很大的责任,许久,赵晓芝缓声道:"既然你认定是我做的,那你杀吧。"

  再一挑衅,聂志弘怒火中烧,在酒精作祟下,奔上前,一把掐紧赵晓芝的脖子,呼道:"我就成全妳!"

  聂志弘越掐越卖力,但赵晓芝却无挣扎,虽说此事和她无关,但她的心里一直对眼前人充满歉疚,想藉此来还债。

  慢慢地,赵晓芝面色越发难看,双唇发紫,两颊泪滴直流,咳个不停,几乎喘不过气,但始终没出手挣扎,也没喊出住手之声。

  聂志弘看她如此,眉头不禁皱了,他终于松开手,退后几步道:"为何…为何妳也要哭…?难道…我真的这么惹人厌…。"

  咳咳…赵晓芝喘着气,难过道:"我哭,是因为你变了好多…好多…。"

  顿时间,看着赵晓芝颈上被掐出红痕,让聂志弘完全醒了,他瘫坐在地上,也没想过自己竟会下手,叹道:"妳会伤害华榛,全是为了我,或许…真正该死的人,其实是我!"

  "不是的…不是的…!"赵晓芝一听此言,不顾自己痛苦,只顾上前拉住他,道:"我没伤害她,你也没做错任何事!"

  沉默半刻时间,聂志弘忽蹦出这一句道:"妳很爱我,对么?虽说当初妳骗了我,可其实妳对我是真心的吧?"

  "是…。"赵晓芝有些诧异,没想到以前的木头人如今竟开窍了。

  聂志弘点头道:"再过几日,我和玉珊便要成亲,妳看开吧…我明白,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那是多苦的滋味,因此,我不想怪妳…妳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永远别再出现了。"

  听闻此话,赵晓芝苦笑几声,道:"说到底…你仍不愿相信我?"

  "我相信妳…是被爱情冲昏头,才会做这种事。"

  是!面对聂志弘误解,赵晓芝激动难耐,大声呼道:"为了爱你,我确实做过许多伤天害理的事,这双手染了多少人的鲜血,血剑五魂…甚至白蹄。但过去我会伤害华榛,仅因她发现了我的秘密,并非因为我嫉妒她!"

  聂志弘没能听出意思,一心认为事实就是如此,仅道:"妳别再解释,我明白嫉妒的感觉,更能体谅妳伤害华榛的动机,因为妳觉得我喜欢华榛,所以…。"

  "我知道你爱的人是…。"赵晓芝呼之欲出,但话到嘴边,她突然停下来,看着门的方向,支吾改道:"我知道你爱…冯、玉、珊…?"

  这话令聂志弘充满疑惑,心道:"那时,我还没认识玉珊,为何她会这样说?"虽说他想不通,但也不愿多想。

  此刻,赵晓芝亦是充满疑惑,心道:"冯玉珊…?为何她会出现在此处?慢着…她的身形…难不成是她?华榛的事和她有关?没道理…她没理由要这样做啊?"

  聂志弘看她若有所思之态,并无多问,起身道:"我回去了,以后别再见面。"

  "慢着!"赵晓芝看聂志弘要离开,突然伸手拉住他,他背对着赵晓芝,冷淡道:"还有什么话想说?"

  赵晓芝忽起身走至他面前,认真地看着聂志弘道:"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正当聂志弘要回答时,赵晓芝就伸出双手扶住聂志弘脸庞,凑上去吻住他。

  原来冯玉珊安置好陈华榛后,担心聂志弘和赵晓芝会旧情复燃,因此跟过来看看,岂料,竟让她看到这一幕,顿时间,冯玉珊那妒火急速上昂,她真恨不得立刻冲上前赏赵晓芝几个耳光,心道:"这女人怎能如此…!"

  "妳做什么!"聂志弘被这般强吻,当然是傻楞住,回神后,立刻狠推赵晓芝。

  受这一推,赵晓芝跌倒在地,但她仅是轻擦嘴唇,心道:"冯玉珊,倘若真是妳搞得鬼,我赵晓芝绝不会让妳称心如意…一定会替华榛和我讨回公道!"

  聂志弘发狠的擦拭嘴唇,欲离开时,赵晓芝忽道:"你先别走…我有话要说。"

  "说!"

  赵晓芝吸了口气,语气和方才判若两人,强势中又带有威吓,道:"如今你师妹身受重伤,难道你还有心情娶妻么!?"

  聂志弘摇头道:"就算如此…我亦不能辜负玉珊的期待,况且冯将军是有头有脸的人,倘若婚礼延期…。"

  哼!赵晓芝带着嘲讽的意味,道:"原来,你说对师妹有多好,全是骗人的!如今陈华榛受伤,性命甚至堪忧,你竟然还有心情娶妻?好个没人性的男人!"

  "妳想说什么?妳希望婚礼取消,然后奢望我和妳重新开始?"聂志弘亦被赵晓芝的话惹火了。

  呵。赵晓芝冷笑一声,道:"你少臭美了!不错,我确实爱过你,但我赵晓芝可不是没出息的人,世上也不是只有你聂志弘一个男人。我只是在想…你居然能如此冷酷无情,放着师妹的生命不顾,快乐的成亲?"

  赵晓芝说出这话,无非是想利用激将法,拖延他俩的婚礼,好争取时间去调查,这样不仅能替陈华榛讨回公道、能洗刷自己的嫌疑,最重要的…她绝不能让聂志弘再被欺骗一次。

  聂志弘想想,觉得她说的确实有理,在这节骨眼上,他哪有心和冯玉珊成亲?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想娶她。

  但他左思右想,深深认为这样对冯玉珊说不过去,回道:"够了,我不会听妳的话,既然妳看得开,就请妳好自为之。"

  语毕,聂志弘担心被她影响心情,头也不回的跑走,看着那道背影渐渐远离视线,赵晓芝才将强势放下,瞬间显得柔弱、失落,默默地瘫坐在地上,抿嘴苦笑几声,眼眶夹杂的泪,在这时才敢流下来。

  然而,冯玉珊虽对赵晓芝的行为深感愤怒,但所幸未婚夫心意坚定,因此她不再多想,跟上聂志弘的脚步离开。

  许久过后,赵晓芝哭到泪眶已干,这时,她决定提起精神,心道:"不行,我没时间失落了,若这一切真是冯玉珊的阴谋,那我绝不能让她如愿以偿!"

  她想了许久,索性来到将军府外,意外让她看见虞灵虹从将军府出来。

  虞灵虹一听陈华榛受伤的消息后,自是赶了回来,但担心会和聂志弘碰上,因此又想找机会离开。

  "虞灵虹!"赵晓芝上前呼唤,可虞灵虹看到她,那股怒气难消,二话不说便拿起剑,往其方向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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