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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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年前,潘爸受了破乙的攻击,成了植物人。

  一心复仇的潘正岳在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台中,他知道自己的仇家有极为强悍的武功,所以他需要更强的武功。

  魔尊十要是他唯一的选择,毕竟,上一代的魔尊朱顺正已经把他改成魔性体,比起任何人,在武学的道路上,他已经比别人先跑了几十步。

  没人指导练武的他只凭着一腔愤怒就开始练习,虽然没有真正练武的经验,但是他记得王瑛玫曾经告诉过他一句话。

  “要练好武功,只有两个条件。”王瑛玫如是说。

  潘正岳好奇的看着她,当时虽然不想练功,但既然是心爱的女孩子提起的话题,那就必须认真听。

  见他一副正经模样,王瑛玫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轻轻敲了他的脑子一下,笑说:“你干么那样好笑。”

  “好啦,你说你说,我绝对认真听。”

  王瑛玫又娇瞪了他一眼,才说:“我爷爷说过,要练好武功,第一条件就是勤。”

  “勤?”潘正岳皱起眉头,有点不大相信,因为他原本以为的是必须要有很好的老师或是秘籍之类的东西。

  “不信?”王瑛玫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相信。

  潘正岳有点尴尬,抵触心爱女孩子的意见可不是正确的作法,不过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告诉你,这是真的。”王瑛玫说。

  清末时期,杭州西湖有一个秀才洪旁国因为得罪了仕绅,被罗织罪名关进牢里。在当时,他的妻子儿女都受到迫害,生活相当清苦。

  洪旁国在牢里遇见一个异人,教他习武,在牢房里头的五年时间,异人反反复覆只教他一式“通天锤”与“单足进城”身法。

  这身法是武林上相当简单易学,许多人都懂的招式,算不上是绝招或是秘籍。

  但是这个洪旁国个性相当执拗,异人只教他这两招,要他每日反复练习五百次,而心怀怨恨的他却在牢房的日子里,每日练习超过三千次。

  里头很多人笑他傻,骂他痴。但当时的洪旁国的确像是傻了、痴了,每日每夜除了睡觉、吃东西以外,所有的时间都用在练习通天锤和单足进城。

  他是个秀才,以前是手无缚鸡之力,连拿刀子都嫌重的人,那个异人也没想到他会如此执着。

  三年后,异人主动开口说要传他新的招式,洪旁国拒绝了。

  “拒绝了?为什么?”潘正岳听到这里,意外的问,难道一直练那两招不累吗?

  王瑛玫脸上露出向往的表情,说:“我当时也是这么问爷爷。”

  “爷爷说什么?”潘正岳使了个文字上的陷阱,故意和王瑛玫一起叫爷爷,目的是拉近两人距离。

  王瑛玫发现了,脸有点红,但是没说什么:“爷爷当时接着说故事,他说……”

  “我不想学后来的招式。”洪旁国一边练习着招式,一面回答异人的话。

  “为什么?”异人也不解,这么勤奋练习武术的人他也是第一次看到,为什么不学后面的招式呢?

  “因为……我还没有练好这两招。”洪旁国赤裸着上半身,体格精壮,骨架雄奇,肌肉像铁铸,浑身是汗。

  “你没……练好?”异人傻傻的看着洪旁国,脸颊感觉到他挥舞手臂时带动空气所造成的刺痛。

  洪旁国没有继续练其他招式,在武林史记载,他终其一生都只懂得这两招。

  通天锤──左手掌向下,由兑至巽逆返。同一时间,右拳由右腰击出,目标是敌人心脏。

  以上称之为右通天锤,左通天锤则是相反的动作再一次。

  单足进城──左足在前右足在后,扭腰跨右足,可用于巽、离、坤、兑、干位。

  “不会吧……”潘正岳听的目瞪口呆。

  王瑛玫慎重的点头,表示这是真的。

  “那……后来呢?”潘正岳突然很想知道洪旁国后来出狱了没。

  “他被关了五年,后来他的妻舅把他救出来。”

  洪旁国被妻舅救出牢里后,在家里度过一个月,然后他放出风声,要向当初陷他入狱的人复仇。

  这个消息自然被仇家知晓,但没人在意,反而把他当成一个笑话。

  东风村的人都知道洪旁国只是个秀才,他要向仇家复仇,不外乎文武两途。

  文者告官,不过这根本没用,因为当初就是官员把他关了进去,要走这一途实在太难,而且耗时、耗财。

  武者对决,直接用武力诉诸复仇。找来村中数位仕绅耆老作为公证者,双方比武决斗,若有死伤,慨然自负。

  得知消息后,王武天同意洪旁国的要求,透过中间人约定在七月初三正午,地点在东风村大水井。

  当天中午,洪旁国独自一人来到东风村中大水井旁,依旧是一身缝补过的秀才衣服,不同的是满脸的肃气。

  仇家王武天浩浩荡荡带着五名家养武师前来,在十位公证人的见证下,将与洪旁国把所有的仇恨做最后的了结。

  “各位乡亲父老,本人王富贵与诸位耆老今天在此做个公证,王武天与洪旁国两人恩怨今天在此做一了结。”

  武斗的规矩,一般都是斗者双方互相直接决斗,或是派出自家武师对决。

  要养一个武师并不简单,王武天手下有五个武师,足以证明他的财力以及势力相当的大。

  王武天定会派出武师比斗,而洪旁国则是一人前来,想来是决定自己出手。

  “王武天,你要派出何人?”王富贵是王武天的远房亲戚,自然希望他能获胜,不过表面上还是要做到公正。

  王武天看着洪旁国,冷笑一声,明知道他没带人来却故意说:“你的武师呢?”

  “我自己打!”洪旁国往前走了几步,脱下身上的秀才衣服折好放在井边。

  一听见洪旁国要自己动手,所有人同时一愣,王武天则是捧腹大笑。

  “洪旁国,你可知道这武斗规矩。”王富贵站起来看着洪旁国。

  他点点头,又重复说了一句:“我自己参加武斗,一切都照规矩来。”

  一个衙门差役先咳了两声,对洪旁国说:“洪秀才,你可要考虑清楚,如果你现在撤销武斗的话,一切都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洪旁国摇头,淡漠的看着他们,说:“不用了。”

  衙门差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反正是来做个公证,死了个秀才不算什么。

  王武天甩手大喝一声:“强牛,你上,给我打死他!”

  站在他后头的五个武师其中一个,也大吼一声走出来。

  那是个腰围比普通人胸围还要大的武师,顶上光头,两眼似狮,嘴大如钟,半脸麻子,拳如斗,腿如柱,脸上杀气腾腾。

  “洪秀才,我敬你是个读书人,如果你认输,我可以替你求情……”强牛站到洪旁国的前面,两人身材差距不小,是个强弱立判的场面。

  摇摇头,洪旁国双臂一振,淡淡的看着对手,又转首看了旁边的公证人说:“可以开始了。”

  王富贵点点头,站起来走到两人中间,对附近围观的群众说:“各位,今天洪旁国和王武天举行武斗,依规矩两人签下生死状,生死由天,不得有怨。比武开始!”

  “喝!”

  碰!

  嘶──碰!

  第一声“喝”是强牛喊出来的声音,第一个“碰”是洪旁国打出来的拳头击中强牛胸口的声音,“嘶──”是众人耳朵听见的怪声,第二个“碰”是强牛倒飞后倒地的声音。

  然后是一片的寂静,洪旁国收回拳招,冷冷的转身看着王武天,说:“下一个。”

  “哇……这太……厉害了吧,真的有这么厉害的人?”潘正岳原本想说太屌了吧,不过因为是在王瑛玫面前,因此改成太厉害了。

  王瑛玫用力的点头,慎重的说:“是的,我爷爷是这样子说的,这个例子就是告诉练武之人,唯勤一字绝不可废。”

  潘正岳使劲呼出胸口的气,洪旁国实在是太厉害了,居然只靠一招就可以把一个壮汉打飞。

  “然后呢?”潘正岳对后来的事情也起了兴趣,以往他很少会对这种事有兴趣,但是这个故事实在精彩,而且寓意颇深。

  “后来的情况和大部分人想的差不多,洪旁国一拳一个,五个武师前后只花了他五拳就打赢了,四个残废。”王瑛玫说。

  强牛是唯一没残废的武师,因为他曾经主动劝过洪旁国。

  在局势一面倒的情况下,王武天落败,生命必须交给洪旁国。

  根据生死状,王富贵和其他耆老以及衙门差役都无法为王武天求情,王武天只能靠自己。

  “用你所有的家产,换你自己的性命!”洪旁国的唯一条件。

  王武天无法拒绝,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他交出所有财产给洪旁国。

  洪旁国利用那些钱办了一所私塾教村庄的孩子读书,又开了一家武馆给不想读书的孩子练武。

  “他活到七十八岁,到了年老总共打了四十场,从来没输过,靠的还是通天锤和单足进城。”

  王瑛玫走到前头,缓缓的使出通天锤和单足进城。

  这么简单?潘正岳没想到这简单的招式居然可以获得这么强大的战果,真是难以想象。

  “爷爷说,单足进城有一个步骤,就是右足或是左足要前进。”王瑛玫跨足,右足在地上一蹬,发出闷响。

  潘正岳看着她,王瑛玫继续说:“爷爷说洪旁国的蹬足可以蹬破青砖!”

  青砖?潘正岳可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王瑛玫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愣小子根本不知道青砖是什么东西,指了指学校的墙壁说:“青砖是东风村附近的一种石砖特产,据说硬度可比花岗岩。”

  可以把花岗岩蹬破?开什么玩笑,潘正岳第一个反应是不可能,然后又想到如果这是真的,那个蹬足的力量有多大?

  “所以啦,练武之人,唯勤一字不可废,懂吧!”王瑛玫笑咪咪的坐下。

  “那……第二个要点呢?”潘正岳兴趣来了,这么有趣的事以前都不知道,要王瑛玫说清楚一点。

  “第二个要点,爷爷说是挑战极限。”王瑛玫说。

  挑战极限?这和漫画书上说的差不多吧,潘正岳狐疑的看着她。

  “你觉得和漫画上说的一样?”王瑛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潘正岳抓了抓头发,尴尬的笑了笑,王瑛玫没有糗他,说:“你不用不好意思,因为我以前也是这样子问爷爷。”

  “喔,哈哈哈哈……”

  两人都笑了。

  “挑战极限”这四个字说来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

  一个短跑选手刮掉全身的毛,精选饮食,利用科学方式调整身体,甚至利用药物,都只为了要把时间缩短零点零一秒。

  而那零点零一秒,就是他的极限。

  大多数的选手,终其一生都无法突破极限,被压缩在这零点零一秒内。

  游泳、拳击、短跑、长跑、柔道、羽球、棒球、篮球、高尔夫……

  所有的人体运动都会有极限,其中自然包括武术,更强、更快、更坚硬、更精准!

  说穿了,一切就是要超过自身的极限。

  “你知道有人可以闭气超过十二分钟吗?”王瑛玫说。

  十二分钟?不是吧,人类可以潜水超过十二分钟?

  “你知道有人可以百公尺跑到九秒七六?跳高两米四十五?立定跳远三点七一公尺?这些都是普通人的极限。”

  普通人的极限?潘正岳被这一连串的话给弄糊了。

  “我们有我们自己的极限。”

  “我们”两个字指的自然是练武的人。

  潘正岳想了一下,问:“如果是练武的人,极限在哪里?”

  “爷爷说,练武的人极限永远在现在的后面。”

  “现在的后面?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

  潘正岳充满复仇意志走出医院后,他知道仇人有很高的武功,所以他需要有更强的武功。

  在小公园里,潘正岳坐了一整天,不断的思索,他可以勤奋的练武,但如何才能超越极限?

  他回到家,取得魔尊十要,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后就离开了。

  他第一个想到可以安静练武的地方就是太极峡谷,一个禁止游客出入的地方。

  魔尊十要里头有许多匪夷所思的武功,都是历代魔尊从十要里头衍生出来的奥妙绝学。

  但是他需要的是最强横的武功,在思索了一个星期之后,脱胎自天台宗的“法相意气要旨”,被第一代魔尊称为“魔相意要”的强悍魔功成为他的选择。

  “魔相意要”,练的就是“相”、“意”。

  在佛门的“般若波罗密多心经”里头有提到:“……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密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

  “魔相意要”开头第一段写的就是“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在小字注解里,第三代的魔尊曾经写下“此功开天造化、诡奇非常、非若魔人转世无法竟功”等二十个字。

  潘正岳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如此希望,自己就是书上说的魔人,也在此时,才由衷的感谢师尊把他的身体改成魔性体。

  从那天起,躲在山中的潘正岳开始了地狱般的苦修。

  勤!他每天除了吃东西、睡眠以外,都在练武。

  极限!在水底闭气到快死掉,背起百公斤的大石块爬上断崖,遵从书里的指导,生食所有生灵,吸取精肉气血。

  一开始是鱼,然后是蛇,各种蛇。几乎每一种可以抓到的蛇都被他活吞入腹,然后是猴子、野鸟、穿山甲,以及所有可以动的生物。

  这是第一步。

  吸收过生灵血肉后,潘正岳很快发现,他的魔性体越来越纯,五觉越来越灵敏,有时在水底深处都可以发觉断崖上的小蛇游过。

  接着是体内发生书里没有提到的变化,魂玉里头钻入他眼里的怪异小虫一开始就被魔丹发现,强悍的魔丹一段时间后终于吸完了魂玉里小虫所蕴带的能量,更加强大的魔丹,让潘正岳发现自己的右眼可以看见“虚像”。

  一开始是抓鱼的时候,许多小鱼很难抓,即便潘正岳的手速已经很快,但还是会有抓不到的时候。

  但是某天下午,潘正岳发现右眼可以看见鱼即将变化的动作。

  举例来说,一条小鱼在眼前两公尺处,如果在水底要抓它,光是移动身体带动的水流就足以惊走它。

  不过那一天,潘正岳却发现右眼居然事先看见了小鱼即将改变的动作,而他只需要先一步把手伸到那里张开,鱼就会自动游到手中。

  这种能力一开始并不是任何时候都有,而是每隔一段时间出现一次,并且无法控制。

  对潘正岳来说,这种不可控制的情况是绝对不允许的,于是他又挪出时间专心修炼右眼,控制它直到可以随心所欲的程度。

  连续试了一段时间后,潘正岳终于可以在水底运用自如,于是他想用在其他动物身上,看看是不是会出现一样的结果。

  台湾猕猴、飞鼠、大赤鹰、赤腹松鼠、鼹鼠、黑熊、长鬃山羊、水鹿,都成练习的对象,在他的右眼中,猕猴还没动,他已经看见它后续的动作向下、向上或是不动,没有例外。

  这种类似“洞烛先机”的功夫是修炼类似天台宗的六轮法相,没有过人的天分或是佛缘,一般是无法练成,谁料到会让他在这种情况下完成。

  他记得王瑛玫说过的勤,也记得极限两个字,因此,所有的动作修炼都依着这理念来做。

  魔丹给了他极大的帮助,许多重大的伤势甚至濒临死亡的危机,都是魔丹救了他。

  时间过去,潘正岳的力量越来越强,虽然不再有主动性的嗜血反应,但是却再也没有吃过熟食。

  生肉精血和鲜活植物变成主食,魔丹的力量主要来自于生物的精气,潘正岳的作法让魔丹的力量直升机似的往上直升,可以说,是历代魔尊转换最快的一个。

  第一次喝到人血,是在他进入太极峡谷第四年的时候。

  一个通缉犯进入太极峡谷,还挟持了一个女人当人质,潘正岳当天晚上就喝光了他的血。

  他并不怨上天,也不怨命运,多年的生肉血食已经改变了他的想法和个性,唯一的想法就是变强!复仇!

  变强!复仇!变强!复仇!变强!复仇……占满他全部的心思,以至于当初看见那个通缉犯挟持女人的时候,几乎没有多余的考虑就动手杀人吸血。

  一年一年过去,他不断挑战自己的极限,执着到他自己也无法解释。

  背着可以压垮一辆车的巨石攀爬峭岩,潜入深水底层劈碎水底岩石,重复再重复,一次又一次。

  后两年的时间,他都待在台中港,正确的来说,是在靠近台中港的海底。

  二○○○年一月,古巴人法兰西斯科.费里拉在墨西哥湾创下了潜水一六二米的新纪录,耗时三分十二秒。

  法国人安迪.勒.索斯的水中闭气纪录是七分三十五秒。

  二○○三年十二月十八日英籍潜水员以独潜的方式在泰国的Phuket将水肺潜水的最深纪录推到海面下三一三公尺深。

  依靠着“魔相意要”的功法,除了几乎昏过去,他这两年都在海底忍受着越来越重的水压。

  他不知道自己在海水下头多深,反正就是靠着体内的魔丹和“魔相意要”功法,一步一步稳定身体,一步一步往下走。

  眼睛模糊,胸口闷的几乎要爆炸,骨头嘎吱嘎吱叫,每个器官内脏都在哀号,每一步都需要用生命撑着,所有的力量都消耗在保持意志。

  无比恐怖,可以把人挤压成肉酱的深海压力,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压迫着他的每一吋。

  如果撑不住,内脏被压破,鲜血从五官被挤压出来,潘正岳就拚命控制体内的魔丹修补。

  魔丹逐渐听从潘正岳的意识指示,修补着每一个细胞、每一束肌肉、每一个内脏。

  用最变态的方式修炼,直到魔丹不再是魔丹,完完全全成为他体内的每一个部份,这两年来,魔丹为了修补潘正岳破损的每一吋身体,从一开始的供应能量,到最后的分化自己,融入细胞中。

  漂流在海面上,他已经忘了自己是第几次无意识的浮上来,魔丹修复着他的身体,经过白天,跃过夜晚。

  天上白云飘过,飞机从远方空中无声切过天空,海鸥停在他的胸口好奇的看着他,直到被潘正岳咬破喉咙,成了魔丹的能量来源。

  他转身摆腰,身体摇动,继续往下潜去。

  该是敌人痛苦哀号的时刻,他们过的好日子够久了。

  复仇是最不划算的事。

  要让别人痛苦,通常必须自己先承受两倍以上的苦痛。

  付出的力气,足以让自己和周遭的人幸福好几倍。

  但总是要有人去做。

  ……

  人生不能因此而变的完美。

  但总是要有人去做。

  要复仇需要有明确的对象,但是当年的情况发生太快,破乙杀了埋伏在病房外头的警察,重伤了潘爸后扬长而去。

  警方除了大加搜索之外,也发动情报单位的力量寻找凶手,但是凶手却犹如从人间蒸发,时间过去,这件事情成了很多家庭永远的痛,也成了旧新闻,当年承办的员警都调离现职,甚至离开警职另谋他路。

  八年的时间,足以让很多人忘记痛苦,也足以让伤口结痂。

  但不是潘正岳。

  父亲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如果没有魔尊,没有魔尊十要,没有魔性体,没有魔丹,也许他会跟大部分的受害家属一样,怀着悲伤,半工半读完成学业,照顾父亲,等到父亲死去,找一份好工作,娶妻生子,买房买车,把悲伤放进心底深层,把故事告诉子孙,安静过完这一生。

  但是,有了魔尊朱顺正,有了魔丹,有了魔性体,有了魔尊十要,他成了这一代的魔尊,有实力复仇,有条件让仇人痛苦。

  所以,他这辈子注定不能平凡度过。

  既然事情有起了头,总是有人必须要付出代价。

  潘正岳回到台中,先去看了潘爸,八年的时间过去,植物人状态的潘爸让潘正岳几乎认不出来。

  看着床上的父亲,潘正岳没有流泪,体内的魔丹不仅改变了他的体质,也改变了他的心性。

  那段练武的岁月,悲伤和痛苦渗进他的骨髓,化成他的血肉,化成无坚不摧的意志。

  潘正岳并不知道仇人是谁,不过他知道对方是个武功高手,不是那种把练武当成运动的半吊子,而是可以随手开岩裂碑的高手。

  这种高手不是没有,但是数量不可能太多,因此一定有迹可循。

  另外,潘正岳还知道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对手正在寻找魂玉。

  这件事情没有人知道,当年他被卜甲和破乙绑架后逃出,从那次的经验知道对方要的是魂玉,不过他并没有告诉警方。

  魂玉一定是个相当重要的东西,重要到他们不惜杀害那么多人。

  更进一步推论,潘正岳不相信光靠一个人敢杀害那么多的人和警务人员,他们的背后一定还有另外一种背景。

  什么样的背景会让他们敢下这种手?只有真正的黑道和假白道会干这种事。

  所有人都知道黑道,而黑道也有高低大小之分,有这种身手的人不可能待在小帮派。

  假白道就是“政府”,有这种身手的人如果是白道,那一定是极为高层的人才能命令他办事。

  这两种都有可能。

  因此,他决定先从“江湖”开始找起,着名武侠小说作者古龙曾经说过,有人就有江湖。

  而江湖里头,就会有他需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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