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高塔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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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入高塔的第一层大门,宽敞的程度令人咋舌,但这还不算什麼,因為第一层中的“人”才是让他们感到吃惊的地方。

  原以為没人的审岩林,却没想到在唯一的高塔内出现的人竟是如此多?!

  宽敞的第一层,聚集了大多数熟知或陌生的人,而且他们的表情逕是相同,都是茫然不解,好像他们是突然被“送”到这座塔中。

  他们的出现似乎也让彼此两方各吓一跳,只是林书尧他们惊讶的表情仅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让笑脸取代。

  “呵呵呵,没想到今天邀请我们的高塔主人竟然是这麼好客,不只是我们,竟然把我们一路上旅行时所遇到的『朋友』也都一併邀请了过来,只是看来高塔主人似乎忘了说明一下这次突来的『邀宴』究竟為何,才会让我们这群被请来的『客人』都是一头雾水。”林书尧笑著说话,但藏在双眼温和笑意后的却是犀利的精光。

  他对从进入塔中就瞧见的所有人影一一扫射,然后他把所有注意的目光集中在一群人,不,或该说那群人当中的一个人身上。

  和他们几人说不上陌生也说不上熟悉,但却是见过好几次面,其中甚至面对面的交锋过,敌友的区分恁地模糊,只是就不知如今的情势又是要随著哪种转变而摆动?!

  “呵呵,说的是啊,这倒是我的疏忽了。”随著也是带笑的温和嗓音走出的人竟然是另一个“林书尧”!?

  带著熟悉的“尧主”的笑容,和林书尧他们相视。

  “月沁尧……”他们可终於能够面对面的看著阿尧的另一个双胞兄弟,月影国的继任国主,月沁尧。

  两个相似的面孔带给现场认识“尧主”的人都是一大震撼,当然其中也有早就听说却从未真正见过两人面对面的情景,但还是比完全不知情的人还要来得快收敛情绪的波动。

  莫名怀疑的窃语声浪从人群中开始散发。

  月影国的军民,林书尧他们曾遇过的村民、商会的人,即使“尧主”一声在林书尧他们进来时传出,但却见另一个“尧主”出现时,移动的脚步迟疑了,当然也有移动的人,但毕竟只是少数。

  因為移动的确认反倒是以林书尧身后的五人為主。

  “呵,这次的『戏码』很简单,就只是要看看你们两人究竟是谁有比较大的魅力来当现场人心中的『尧主』?呵,够简单吧。”

  此话一出,才让人发觉原来刚刚充满笑意的话不是适才走出的“尧主”所说,而是另有其人。

  那是一名站在月沁尧身后,穿著一袭白衣的男子,他摇著同是属於白色色系的纸扇,笑得温文,也笑得儒雅,真实面孔显露在眾人面前却是同样悠哉,同样充满笑意。

  但显然对出现两个“尧主”的震撼大过不知出自谁的口的话语,站在塔内第一层的人除了少数,都没有人有移动脚步的现象,依然维持原地,左右张望,似乎对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尧主”感到怀疑。

  “咦,没人要选啊,这可糟糕了,那游戏是要怎麼继续呢?”说笑的淡语说是糟糕却是让人闻不出一丝焦急的气味,依然平淡轻鬆。

  “既然你们不选,那就只好换个方案了。”平淡的笑言这时似乎多了抹看好戏的期待。

  “那就由两个『尧主』到最上层『自行决定』如何啊?”一个弹指的声响就在他话说完之际,当场两名主角就消失在原本站立的地方,让原本注意週遭一切的人大為震惊,因為他们完全没察觉林书尧和月沁尧是怎麼不见的?

  “对了,我忘了说了,我可是月沁尧的人唷,所以要是想抢救你们心目中另一个『尧主』或是『阿尧』的话,我可是很欢迎你们往上冲上高塔的最后一层,当然前提是你们能够在每一层的守关人员手上夺得往上一层的『钥匙』。”白衣男子轻挑的言语让因為人不见的惊疑转成浓浓的烈火。

  “好吧,既然我们都佔了地利之便了,往第二层的道路就免费大奉送,祝好运。”最后一句,压根没有丝毫诚意,有的只是等著看戏的戏謔。

  在往第二层的楼梯出现时,一马当先冲向楼梯口的当然就是烈农他们五人,然后是从双胞兄弟的事实回过神的星季彤俩姊妹,再来紧跟其后的则是墨不达理尼等人……

  当然冲在最前头的五人压跟不知道他们身后还跟了一长串的人,他们一心所想的只有,阿尧、阿尧、阿尧……

  至於从塔中第一层凭空消失的林书尧和月沁尧却是出现在一个小型阁楼的顶层空地,这时的月沁尧不再有任何表情,就像一个傀儡,毫无生气。

  不到三十坪大小的空地,就只有他和他。

  “呵呵,没想到我们『兄弟』的重会是这种情形啊。”林书尧顺著高塔顶层逐一走过,空荡荡的环境什麼都没有,最后他停在站在一边,丝毫不动的月沁尧面前。

  两人眼对眼,鼻对鼻,宛若在照镜子般的相似面容,只除了一个嘴角微勾,一个面无表情。

  “呵,原来这就是我有血缘关係的兄弟啊……”也不知是感嘆还是冷漠,带笑的林书尧此时却看不出他有丝毫笑意,他只是盯著眼前相同面容的人,心中不知作何感受。

  一个原该早已死去的亲生兄弟,却是活生生的站在他的眼前,当然他已经不算是“活人”了,但头一次见到有血缘的亲生兄弟,他却不知该说些什麼,即使眼前的他可能也听不进去。

  他伸手碰著眼前动也不动的月沁尧,突然一股极微弱的气息从他的身上传来,但又不像是“人”最基本的生息,毕竟他早就已经死了……

  这是什麼感觉?即使察觉到异样,林书尧却依然不肯放离他的手,难道会是暗中操控他的人搞的鬼?

  他暗自细想著,手仍然放在月沁尧的身上,他没察觉到有人的接近,也没注意到他体内因為月沁尧古怪的气息而逐渐產生的变化。

  那是一种共鸣、一种沉睡被唤醒的状态……

  冷汗突然滑下他沉思的额际,他还是没察觉,双手就像沾了胶,紧紧黏在月沁尧身上,动弹不得。

  “怎麼可能……”一声低喃出自整齣戏最大的幕后黑手,一身白衣的俊雅男子的口中。

  此时他的脸色难得出现一丝惊疑,绝对称不上好看。

  在他的眼中,林书尧和月沁尧两人的身上竟逐渐出现一丝白光,从浅到亮,由小变大,随著时间从两人接触的肢体逐步包围他们两人整身,即使白光越见明亮,却不让人感到刺眼,反倒散发出柔和的采芒,令人有种想跪下膜拜的虔诚冲动。

  当然这是指一般人而言。

  对白衣男子来说,这种出现在他们两个少年身上的圣洁白光他实在是太熟了,熟到他不敢相信為何两个普通的“大陆人”会產生这种光芒!?

  “怎麼可能……”

  白衣男子的到来,惊讶出现在仅有两人在的空旷应该很容易就被人察觉,但偏偏身处白色光芒的两人都是不知不觉。

  月沁尧是早属於“死人”的一个所以不觉也是应该的,但林书尧可是活生生的人,加上他察觉事物的敏感,不该在白衣男子毫无防备之下依然发觉不出男子散发出来的气息,但事实上,两人就是不知不觉。

  白衣男子让眼前的一幕震住了,所以他完全忘了设法把他们两人分开,就只是楞楞的看著。

  突然,林书尧“呕”的吐出一大口鲜血,两人顿时分开,缠绕在他们四周的白光也是顿时消散。

  所有一切转变都只在几秒内发生,分开的两人互相往后倾倒,月沁尧早已死去近一年的躯体突然迅速腐烂、分解,在还未落地之前,他人便已经“消失无踪”,只剩下他身上穿的衣服飘然落地。

  而林书尧呢,就在他快倒地时,他右耳的红色耳环和史席尼月拉送他的蓝黑色环饰突地一同发光,两道光芒像是互相融合似的发出强大的光晕,丝帕菲的身影乍然出现,扶住林书尧后倒的趋势,让他轻柔的倒在地上。

  白衣男子也被突来的变化收回心神,和丝帕菲警戒且充满敌意的目光对视,而林书尧则早在吐血,白光散去的同时晕了过去,完全不知道他手腕的蓝黑环饰和右耳的红色耳环在突然发光,然后丝帕菲出现之际便随之破碎成细粉,散落一地。

  醒著的两人就是互相对看,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他们三人週遭的气氛却是越见凝滞了。

  拉回烈农他们等人冲向白衣男子特意开啟的往上的第二层楼梯口,却不意见到的人竟然是兰槐三兄妹。

  “你们怎麼会在这裡?”希米冲动的询问,然后后知后觉的想到他们之前口口声声说要找的“尧主”人不就是把阿尧“抓走”的月沁尧吗?

  “原来你们也有份……”说不上来是愤怒还是心痛,总之希米的表情是难得的恶狠。

  当然不说话的另四人的表情是一个比一个还冰冷,只是没有希米那样冲动。

  “什麼……”突然见到希米他们几个熟面孔的人,兰槐他们三兄妹的表情也不比他们要好,“你在说什麼?”兰槐代表他们三人共同问出心中的疑问。

  原来他们也是无缘无故被“送”到这来的,而且高塔的每一层都听不到其他层的说话声,因此刚刚白衣男子在第一层说的话他们是完全不清楚的。

  而且如果就白衣男子在这场“游戏”中原本预计的是,他到最上层陪著两名“尧主”观赏每一层的“护卫之战”,当然游戏规则他会适时的在一旁加以补充,只是发生了一些“小插曲”,让他已经完全忘了他的“游戏”了。

  “什麼说什麼,大家心知肚明就不要再装傻假装什麼都不知道了。”瞪著眼前的三人,希米急躁的脾气让他一个跨步就是抢攻,“兰槐亏我还那麼信任你把萝拉交给你照顾,你真的令我感到寒心。”

  说这话时,他像是对著兰槐,眼神却不时瞟向兰凌,似乎為之前放开心胸接纳他们的内心而感到疼痛。

  “希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麼?”面对强大的杀招,兰槐也不敢硬拼,只能且战且退,一边喊道。

  “误会?还说什麼误会,你们站在这裡就是最大的证据。”他强硬逼近,“把第三层的钥匙交出来。”

  一根银针无预警的带著强大的杀气袭向兰槐的正面,眼见就要避不过的他却被突然出现眼前的兰凌以手臂挡下,原以為会穿过肌肉的银针却失去了一开始的劲道、準度,只划破兰凌的皮肉,顺道擦过兰槐的面颊,留下伤口不大的痕跡。

  这几招的交锋言语其实只有瞬时发生,在后头的人都还没完全进到第二层的场地时,两方便已经开打,连阻止都来不及。

  兰槐两人才鬆了口气,却见希米突然气怒的把砲口移向身旁的同伴,“烈农、冷烈你们干嘛阻止我?”眾人这才知道会什麼希米的飞针攻击竟然无效?!

  “他们看来是真的不知情。”烈农依然冰沉著脸,语气说不上来的阴森,但眼神中充满了冷静。

  看来阿尧的消失虽然带给他们强烈的气怒,但长久相处下来,冷静似乎已成了看待所有事的一部份。

  “不知情?!”虽然希米的怒火还没撤下,但对伙伴的话却是深信不移,因此双手十指上的银针也在下一秒无声无息的撤下。

  明白被救了一条小命的三人,都是呈著问号的看著眾人。

  為了不浪费时间,烈农简单扼要的带过,当然对选择“尧主”之事也没有隐满,反正他们也不认為他们挡得了他们,“要打还是把钥匙交出来?”这是最后一个结论。

  听完事情经过,兰槐三人都是一副呆楞,似乎没想到他们会突然面临择选的问题,“但我们手上没有钥匙啊?”

  直觉的,兰槐脱口而出。

  “没有钥匙?”想来眾人都没想到守关人不只不知道自己的任务,而且就连钥匙都没有?!

  被他的话一楞,该是听不到其他层的声音,但此时待在第二层的眾人却突然明显的听到从上方传出一声凄厉的狼嚎,就好像这隻狼失去了亲人般的哀嚎凄凉,面面相覷,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麼事?

  事实上,发出狼嚎的人是若碃,对“死而復生”的月沁尧,他早已知道他不再是原本的他,但对被他视為朋友的忠诚让他不顾月沁尧只成了一个无生气的傀儡,依然执著的固守在他身边。

  当然对月沁尧的任何生息举动,身為亚异人的他能够精準的补抓到属於他的一举一动,当然这也是白衣男子故意遗漏的“缺失”,不然若碃就算再有敏锐的奇异感官也不可能这麼轻易的接受他的所有。

  而他哀嚎的狼吼就是在他突然失去了月沁尧所有的一切气息而发出的,他知道,这次他真的是“死”了……

  待在第三层的他,突然化作一隻有著银白毛色、火红瞳眸的银狼,双眼盛满哀凄的盯著月沁尧最后一秒发出气息的高塔顶层,然后低吼一声,从高塔唯一的窗口一跃而下,留恋的往著最上方看了最后一眼,银狼头也不回的走了,从此再也没人见到“若碃”这个“人”。

  回到被狼嚎吸引的第二层的人,还是由希米五人最先回神,“没钥匙,我就不信没钥匙我们就上不去。”

  他开始在第二层的空地墙壁敲敲打打,看白衣男子一开始开啟第二层的入口时也没用到什麼钥匙,他就不信他们会找不到往第三层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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