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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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你跑去那了?”吃饭时间,眼尖的兰凌不意的见到一脸颓丧的兰槐正从门外走入,眼中更有著她不清楚的悲痛。

  “怎麼回事?大哥,你怎麼一脸看起来很累的感觉?”兰茞闻声也来查看,发觉兰槐的脸色真的很差。

  “没事。”看了一眼两张关心的面孔,兰槐还是沉默,对於尧主已死的事他选择缄默。

  “怎麼会没事?就算尧……嗯……阿,阿尧不是我们的尧主,可是大哥你也不用那麼失望呀。”没啥安慰过人经验的兰茞彆扭著想开解兰槐的心结,“我们再努力的找一定会有结果的。”兰茞乐观道。

  “阿尧?”兰槐有些惊讶,什麼时候兰茞已经和林书尧那麼熟?就算林书尧不是真的尧主,但就凭他和尧主拥有相同样貌,没想到才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竟然就能让兰茞拋下脑海中根深蒂固的尊卑观念。

  “对呀,就是长得和尧主一模一样的尧主……嗯……不对啦,是阿尧啦。”兰茞解释,都是尧……阿尧啦,硬要他叫他阿尧,难道他不知道这一时间他真的很难改口的耶。

  “你……”兰槐一拧眉,吓得兰茞哇哇大叫。

  “大哥,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喔,都是尧主……阿尧啦,都是他啦,是他强迫我改口的,不是因為我不尊重尧主喔,我真的没有对尧主没大没小的喔。”兰茞就怕大哥变脸。

  谁叫他们兄妹三人从小就失去双亲,都是大哥兰槐负责教养他们二人,所以才使得大哥的责任感最重,人也变得严谨、沉稳,加上大哥最重视君臣伦理,上下尊卑的观念,所以他最看不惯有人的不知轻重,没有上下。

  现下虽然阿尧不是他们的尧主,可是他却长的和尧主一模一样,见到他就好像见到尧主般,所以兰茞真的很怕大哥误以為他对尧主没大没小。

  “我不是怪你。”兰槐解释,他只是不解林书尧的亲和力从何而来,竟然这麼快收服他们的心。

  除了拥有和尧主同个面孔外,其餘的,他和尧主可说是几乎没半点相同,只是对他无端的好感就只有因為他长得和尧主一样而能说得通吗?还是……军师的猜测真是对的?

  所以他们对他总会有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尧主真的还在世一样?

  “喔,原来大哥你不是在生气我对尧……阿尧的没大没小的称呼喔。”兰茞傻傻一笑,放鬆心情。

  “我是想问……”兰槐突然噤声,虽然他打算满著他们俩尧主的事,但纸终究包不住火,既然兰茞和兰凌两人都对眼前和尧主有著相同样貌的林书尧心生好感,也很快的和他打成一片,或许军师的话真的可以实行。

  况且林书尧的身分……

  他突然想起适才他和若碃的谈话。

  “扶他為主吧,兰护卫。”无言的沉默,久久后就让若碃突来的话打破。

  “什麼?”兰槐脸上顿是惊愕。

  “你很清楚我的话,兰护卫,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若碃说这话时眼睛遥望著远方,也不知在想什麼。

  “可是……”

  “復兴月影国是尧主最后的期望。”若碃悠然而嘆,显然是想起了月沁尧死在他怀中的最后一刻。

  “我知道,但……”兰槐仍是犹豫,他想达成尧主的冀望,但他真的能让一个毫不相关的人来取代尧主的地位吗?

  他真的能把无辜的林书尧拖下水吗?虽然和他相处没多久,虽然他不是真的尧主,但或许是因為他和尧主生得同一个样貌,所以他已经真真实实的获得他的好感。

  “你在考虑什麼?或是说,你在怕什麼?”若碃似乎瞭解他心中所想的,其实他的内心也有同样的考量,只是就现实面来说,他倒觉得这样做反而能更保护得了他。

  “我……”

  “兰护卫,我怀疑他和尧主有关係。”突地,若碃丢出一句震爆人心的话,“我怀疑他是尧主失散的兄弟,有血缘的双胞兄弟。”这件事在他第一眼见到他时就有的莫名念头。

  不只是他和尧主拥有相同的面貌,更多的是他对他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要是他们两人真是毫无关係的陌生人,那那股熟悉却是打哪来的?

  要说是直觉也行,他不愿放过任何一丝机会。

  “什麼?”兰槐这次真的愣住了。

  “你在胡说什麼?军师,你在开玩笑吧?”尧主他根本没有同辈的兄弟姊妹啊,从小到大,尧主都是独自一人,这些事,军师应该比他还清楚。

  “我不是开玩笑。”若碃转过头面向他,语气严肃又认真,“虽然我没有证据证明我所说的,但在他身上我真的能感受到尧主的气息。”他顿了顿,眼神因回忆而显的迷濛,“还记得『思妃园』吗?”这也是他怀疑的重点之一。

  “尧主误闯的思妃园?!”

  “对,那一次尧主不小心误闯思妃园,见到了传言说早已死亡的丝帕菲王后,那一次我也跟在尧主身边。”若碃的表情掺了一丝怪异,“风在骚动。”

  “什麼?”

  “风,丝帕菲王后身边周围的风在骚动,那不是自然世界的风,而是由魔法元素的风之精灵组合而成的风之障壁,它拢罩在丝帕菲王后的週遭,在我们还未踏进思妃园时风是平静、沉稳的,但是等到我们,不,应该说是等到尧主一靠近丝帕菲王后的身边时,风就突然开始骚动,但那是非常轻微的不安定,风的跃动轻到一般人毫无所觉,只是操控风的我明显的察觉到了。”只是因為那股风之能量对尧主没有伤害,所以他忽略了,也没告知尧主,只是现在想起,突然发觉那阵风似乎隐藏著某种资讯。

  “风,似乎只对尧主產生反应,但是风能量在真正接触尧主时却突然平静下来,就好像……好像尧主并不是它真正迎接的人。”他记得那仅仅一秒的转变让他突然生成一个念头,只是那念头一闪而逝,他根本来不及準确的抓住它,加上那时他对人,对事的冷情,因此他也就任它而去,不管。

  现在想来,那一闪而逝的念头竟是恁地重要。

  他后悔当初,却已是无事於补。

  “你是说,丝帕菲王后身旁的风是她使用魔法造成的,為了在她陷入长眠时迎接某个人,而那个『某人』和尧主有关。”兰槐听完他的话,试著搞清楚若碃想表达的意思。

  “对。”

  “也就是说,你怀疑其实尧主不是独子,他还有一个血缘关係的兄弟,甚至是更亲密的双胞兄弟,因此那股风能量才会对尧主產生反应。”兰槐整理脑海中的思路,试著让自己更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所以你再见到和尧主拥有相同面貌的林书尧时便想到他可能就是丝帕菲王后想等的人,也就是说,其实林书尧也就是尧主的双胞兄弟。”结论终於出来了,却也让他震惊。

  “不会吧?”这是真的吗?

  “没错,这就是我所怀疑的。”若碃严肃的点了个头。

  “怎麼会……”尧主真的还有一个双胞兄弟吗?要真是,為何他们兄弟会分散?

  “还记得尧主一岁前发生的事吗?那一年就宛如是一片空白,没有人知道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麼事?因為那一年的事竟没留下半个活口,知道事实真相的只有上一任的国主和仍然沉睡中的丝帕菲王后,所以我怀疑所有事实的真相关键都在那一年所发生的事。”只是现在上任国主不知生死,丝帕菲王后又不知被藏在何处,要想找出真相,难呀。

  “那林书尧真的很有可能是尧主的双胞兄弟囉。”兰槐似乎有点不能接受。

  “没错,因此我才会建议你扶他為主。”毕竟尧主最后的冀望总要有人来继承,要是林书尧真是尧主的双胞兄弟的话,由他承继尧主的遗愿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可要是他不是呢?”那不就让他无缘无故陷入危险之中。

  “就算他不是,他还是一样会有危险。”因為他拥有和尧主一样的面孔。

  “為什麼?”

  “你第一眼见到他时会以為他是谁?”若碃不答反问。

  “尧主。”兰槐一回答就知道问题所在。

  “没错,尧主。”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尧主的双胞兄弟,他都注定躲不过危险。

  “这麼说,不管他是不是真是尧主的双胞兄弟,月影国唯一的继承者,冲著他那张和尧主相同的样貌我们势必就得负起保护他的责任。”兰槐道出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不一定,如果你们忍心放任他处於危险中的话大可撒手不理。”若碃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不论兰槐的责任心重,他是决不可能再坐视一次尧主在他面前死去,纵使他只是拥有和尧主相同脸蛋。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若碃说完,身形已随著风而去。

  望著空荡的空地,兰槐再次陷入沉思,直至夕阳西下。

  “大哥,你想问什麼啊?”望著突然神游去了的大哥,兰茞不得以只好出声拉回他的失神。

  “问什麼?”兰槐的心神看来还没完全回来。

  “对呀,大哥你刚刚不是要问二哥问题的吗?”兰凌如花的小脸突然也凑了进来。

  “不,没有什麼事。”

  “是吗?”怪异的看著又陷入沉思的大哥,他们二人面面相覷,依然得不出个结论。

  兰槐不知他的异样让两个弟妹担心,心神依然盘绕在和军师的谈话内容上——

  从军师的谈话得知,要想证明眼前的“尧主”是否真為尧主的双胞兄弟,就要找出在尧主一岁前所发生的事,但是上任国主生死不明,丝帕菲王后也是下落不明,更何况也不能确定就算真给他们找著人了,真能从他们口中套出任何资讯。

  或许该从另一方向下手,也就是军师所说的风。

  既然军师认為说在丝帕菲王后身旁的魔法风能量是王后使出的,那麼在上任国主移动了王后后,那阵风能量应该也理所当然的跟著王后而移动才是,那麼要找出那股风能量证实他们的猜测,不就要先找出丝帕菲王后的所在。

  但问题是丝帕菲王后究竟被上任国主藏到哪一个地方了呢?

  尧主生前曾命人秘密的寻找过,但结果仍是一无所获,现在大海茫茫,他又该往哪个方向寻找?

  或许他该带和尧主有相同面貌的林书尧到已经毁之一炬的思妃园瞧瞧,说不定会有什麼意外的收穫……

  至於早早离开兰槐他们兄妹暂时居住的小屋的林书尧一行人,在绕向那拉非亚的方向叨扰一阵子后就决定打道回府,而这个“府”呢,指的当然是赫尔二世的大宅囉。

  “这裡该不会是……”凯臣看看这栋以红色為主的大宅,心中不免感到巧合。

  “好像就是。”冷烈回答他,真的觉得他们很有缘。

  “你们在说什麼啊?”希米听得一头雾水。

  “什麼是不是的?”理瑞也好奇一问。

  “呵呵,还记得我们说我们是来找人的吗?”冷烈轻声带过。

  “不会吧?!你们要找的人就是那没品味的老头喔。”希米摇摇头,每见一次这宅子的装潢他就是不能接受,怎麼会有人的审美观竟然会如此怪异?

  “没品味?”凯臣咀嚼著希米的评语。

  “没错,你看看,好好一个屋子竟然给他糟蹋成这样。”天哪,鲜艳的红,又不是杀人现场,也不是鬼屋,搞成这样是想吓人还是吓鬼啊。

  “那你们一开始怎麼会住在这?”冷烈可是一脸想听故事的样子。

  “对呀,既然你们对这裡一点都不能茍同,怎麼还会住进这裡?”凯臣也显得疑惑。

  “说来话长。”希米一语带过。

  “没关係,我们有的是时间。”凯臣的对人不耐症似乎在面对他们时完全消失了。

  “对啊……”

  “谁在外面?”突来的问句打断了冷烈接下来的话。

  赫尔二世心中满是不爽,说要来个使者,结果呢,等了这麼多天连个人影都没瞧见,存心耍人吗?

  “林书尧?你们怎麼会在外面?”他不是命令所有人顾好他们不能让他们踏出宅子一步吗?那现在又是怎麼回事?赫尔二世显得惊讶,虚假的笑脸早已掛不住。

  该不会宅子中的下人阳奉阴违吧?

  原先因為使者一事而搞得满肚子气的赫尔二世这下可找到出气口了。

  “呵呵呵,笑脸大叔你也说过我们是你的客人而非囚犯吧,既然如此,哪有主人会限制客人的自由的呢,就算当主人的要让客人心甘情愿的留在宅子中不乱跑,那麼主人应该要想尽办法让客人觉得待在宅子中比出外更来得有趣才是吧,可是偏偏我们待在屋裡的感觉却是乏味无趣耶,所以笑脸大叔这可不是我们愿意想要出外溜达的,实在是主人的不称职啊。”林书尧说得一脸无辜,似乎所有的过错都是“主人”的错。

  “你……”这是什麼歪理啊?

  “阿尧说的对,何况没品味的老头啊,你不觉得你的屋子越来越不能住人了吗?”希米逮到话就讲,他真的是一肚子批评不吐不快。

  “一屋子的红,拜託,要是有人不小心经过还以為这边发生了什麼兇杀案呢,不当作厉鬼缠身的屋子转身就跑那才有鬼,想想,你竟然要我们整天待在这种『鬼屋』,人不崩溃才怪。”希米啐叫。

  “没错,要是先前的金光宝气那还可以接受,毕竟比现在的一身血红要来得有人气多了,光是小偷、盗贼的光顾就显得人来人往,有朝气多了,可是现在,唉,赫尔大叔啊,我只能说你的神经真是异於常人啊。”理瑞摇了摇头,似乎觉得此人没得救了。

  “你……你……”赫尔二世这下不仅是笑脸掛不住,嘴角更是不住的抽蓄,一隻手指来回指著希米和理瑞,理智的界线似乎已濒临警点,随时都要爆发的感觉。

  “庸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烈农最后补上一句评语,从头到尾没有变过。

  “啪!”理智线断,赫尔二世再也维持不了他的虚假面具,“你们这些乳臭未乾的黄毛小子到底懂得什麼?这屋子是花了我多大的心血,花了我多大的心力才完成的旷世巨作,它是如此的美丽,沐浴在阳光底下的它就宛如是一朵艷丽盛开的红玫瑰,眩丽、螫人,只要是想接近它的人都莫不被它慑人的美吸住心神,妄想靠近的结果就是被它隐藏的刺伤得遍体鳞伤,不敢再稍加妄动。”赫尔二世很是激动的诉说他的“杰作”,著迷在他的幻想。

  “『旷世巨作』?嗯,的确是旷世巨作,这世上应该再也找不出这等……”希米看了宅子一眼,“恐怖至极的旷世巨作。”

  “呵呵,没错。”冷烈似乎对他的话颇有同感,“而且他竟然说这屋子在阳光的沐浴下是一朵艷丽盛开的红玫瑰耶,可是现在是在夜晚耶,红玫瑰到了晚上应该变成什麼啊?”冷烈有丝好笑,对赫尔二世夸大的形容词,他以為他是诗人还是词人吗?

  “索命的厉鬼如何?”凯臣接下他的话尾。

  “索命的厉鬼,呵呵,红衣的索命厉鬼,倒还真贴切呢。”冷烈吃吃一笑。

  “说是红玫瑰那倒算了,可是你不觉得他说的『想接近它的人都莫不被它慑人的美吸住心神』太噁了吗?照我说的应该是被这屋子的一片鲜红吓的愣住心神,三魂去了七魄才是。”理瑞对他的说法也有所微词。

  “那最后一句要怎麼解释?”烈农突然懒洋洋的有此一问。

  “你是说那句『妄想靠近的结果就是被它隐藏的刺伤得遍体鳞伤,不敢再稍加妄动』的话是吧。”理瑞似乎玩上癮了,无聊的明知故问。

  烈农无可无不可的点了个头。

  “那还不简单,就是指说有些人好奇心过剩,不怕死的想接近这栋以红染成的屋子,结果却被裡头的鬼影崇崇吓的屁滚尿流,从此不敢再多靠近这屋子一步。”理瑞完全把赫尔二世原有的意思全都扭曲化了。

  “哈哈哈,说的好。”希米朗声大喝,看来是非常赞同理瑞的“解释”。

  “你们这些不懂得欣赏美的艺术的臭小子。”赫尔二世虽然陶醉在他一心打造出来的“美的意识”的想法中,但是对於他人的批评,他的耳朵还是灵敏的自动接收到。

  “不懂得欣赏也就算了,还随便扭曲我的话。”赫尔二世已经气到没有风度可言,“你、你、你、还有你,你们这些臭小子哪会懂得像我这样一个身分高尚的人的品味,我的美,我的艺术,哪会是像你们这种没有眼光的低下人所能瞭解的。”赫尔二世一一指著希米、冷烈、凯臣及理瑞四人,睥睨的眼神,喷气的鼻孔,就是故意显的高人一等。

  “我的眼光只有和我一样高尚的人才会懂得,你们这群臭小子不要不懂装懂随便批评,你们要知道这等美的艺术可是為了要迎接从日曜国来的使者的身分因此才特意重新大举装潢的,那会是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所能知道瞭解的。”赫尔二世臭屁的神情说有多骄傲就有多骄傲,只是这番话他可能搞错对象,放错大话了。

  “嘻嘻,他说他是為了和他一般『高尚』的使者大人的来到才特意装潢的耶,那麼请问两位『高尚的』使者大人你们可满意呀?”理瑞在他话说完后,脸色顿时显得有些古怪,他故意压低音量凑到凯臣和冷烈的耳旁嘻笑的謔问。

  “喂,凯臣、冷烈你们真的能接受他的『美的艺术』吗?”希米可不这麼认為。

  “你们的眼光应该不会和他一样『正常』吧,高尚的使者大人。”烈农脸上也是似笑非笑,古怪的神情让赫尔二世突然惊觉到一丝不对。

  “呵呵,我想我的眼光真的是搆不上他指的『高尚』二字。”冷烈首先推掉赫尔二世硬是扣给他们的高帽,呵呵,他还是寧愿当个低下人就好。

  冷烈开口了,霎时除了赫尔二世外所有人都看向凯臣,“别看我,光听我刚刚的评语你们也该知道我的眼光是怎样,绝对不可能和他一样。”他惶恐的使劲摇头,拜託,他才没那麼没眼光呢。

  “那麼就是只能辜负赫尔大叔的一番心意囉。”忍俊不住的理瑞真的受不了的笑出声。

  哪有人当著要巴结的对象批评再三,尔后才又一副他们是同一款人的嘴脸说话,搞不清状况也要适可而止吧。

  从窃窃私语到放声大笑,这之间的变化搞得在一旁的赫尔二世跟不上他们变换的脚步,只能从呆楞到怒火中烧,“你们在笑什麼?”虽不知缘由,但他却有种感觉有大部分的笑声是在嘲笑他。

  “你们信不信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绝对逃不过杀身之祸。”赫尔二世连威胁都出炉了。

  “那使者大人你也要一起抓吗?庸俗老头。”希米哈哈大笑,对他的威吓完全不放在眼底。

  笑话,他们这一群人哪有这麼好欺负的。

  “废话。”气极了他没听清楚希米的话便直觉的快速回答,“你在胡说什麼?我抓使者大人做什麼?”事后他才惊觉。

  “咦,明明是你说要抓我们的啊?”理瑞故作糊涂,“难道我听错了吗?你是这样回答希米的话的呀。”

  “我是要抓你们,扯上使者大人做什麼?而且你们不要以為扯出使者大人我就会放你们一马。”赫尔二世还是没搞清他们话中的癥结。

  “那他们两个你也是要照抓吗?”理瑞无辜的指了指凯臣和冷烈二人。

  “废话。”

  “那你怎麼又说你不抓使者大人?”希米抓住他的语病反驳。

  “我抓他们又关使者大人何事?”赫尔二世完全不知变通,不知道此刻他说的话和做的事都互相矛盾。

  “我告诉你们,现在就算使者大人在我面前他也救不了你们。”赫尔二世实在搞不懂為何他们要一直提到“使者”的事,索性放话说个明白。

  “唉,原来当使者这麼没有地位喔。”冷烈听完他的话突然作戏般的一嘆,“害我还兴冲冲的跟著你来这,原以為能过过癮的说。”没想到人家大叔连甩都不肯甩他们。

  “我又没说当使者有什麼崇高的地位,是你死皮赖脸的硬要跟著我,我有什麼办法?”凯臣也跟著冷烈一搭一唱。

  “我怎麼知道?”冷烈好哀怨的脸,“使者,使者,听起来很威风嘛,谁知道……唉……”又是一声好大的嘆气。

  “别再嘆了啊,既然使者是这麼没地位的职位,抬出你们的名号也没办法撼动他人,那麼乾脆就不要当了,和我们一起去流浪怎样?”希米也凑上他们二人的对话。

  “对呀,跟著阿尧『玩』遍整个浩瀚大陆。”理瑞早就被成功的洗脑,道德良知,嗯,改天有机会再拿出来用。

  “耶,听起来比『使者』还吸引人耶。”至少不无聊。

  “听起来是不错,可是跟著你们有比当使者还好吗?至少要有吸引我的理由吧。”凯臣就是要他们想出个理由说服他放弃当使者。

  “理由啊……”希米沉吟了下,“可以和阿尧随时切磋武技。”灵光一闪,他突然想起凯臣和阿尧的单挑,他可是依依不捨的唷。

  “绝对不会让你感到无聊。”因為阿尧的吸引力太大了,不知何时又会蹦出一些五四三的人。

  “可以和阿尧在一起。”烈农突然插入一句。

  “哈哈哈,的却够吸引人。”凯臣原本就对什麼啥劳子的使者根本没兴趣,会来炽盟阁的原因还不是為了他最爱的武器,没想到这一趟使者之旅竟能让他结识到更多他感兴趣的人,那麼这使者的地位当然就可有可无囉。

  “你的意思是……”

  “决定要跟著我们囉。”

  “这不是你们早知道的事吗?”不然他们怎会一路跟著他们呢。

  “呵呵,好玩嘛。”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希米等人完全忽略了在一旁气得跳脚的赫尔二世,而从没被忽视得如此彻底的赫尔二世可想见他的焰气会有多大,以至於他忽略了他们一个个的玩笑话,联想不出事实。

  “你们……你们真是欺人太甚。”赫尔二世的脾气终至爆发了,“来人啊,把他们全都给我拿下。”

  一声命令,赫尔二世饡养的黑衣杀手霎时全数包围住他们六人。

  “够有聊吧。”马上就面临“生命威胁”的局面。

  “是啊,是够有聊。”凯臣动了动手脚,不介意再打上一架。

  这群小嘍囉说实在的他们根本看不上眼,但是用来动动手脚倒是不错的选择,毕竟先前的那一架实在是打得不过过癮。

  左避又闪,他们一个个就像是在逗弄小老鼠一般,根本不需要动用到什麼实力。

  “嘿,认真一点。”希米再次敲昏一个黑衣人。

  “但是要是像你这样左打一个,右踢一脚的,他们不就一下子就玩完了,那多无趣啊。”凯臣抱怨著他的乐趣。

  “是喔,对不起。”看了看人数锐减的黑衣杀手,希米傻傻的抱歉一笑。

  “算了,反正今天的活动量也够了。”凯臣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说的也是。”理瑞突然插进话来。

  “你点头做什麼?你不是几乎没什麼动吗?”烈农戳破他的底。

  理瑞仍是笑嘻嘻的,“没办法,碰到的敌人真的都太不济了,根本不需要动到什麼手脚啊。”语气颇有怨嘆时不我予之感。

  赫尔二世看著眼前几乎一面倒的情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不过是六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竟然这麼厉害?

  转眼间只剩下几个黑衣人还是站立著,“耶,不错嘛,竟然能支援到现在。”希米倒是不吝惜的讚嘆。

  只有剩下的黑衣人知道那只是他们的侥倖。

  “哎呀呀,我说小希希你们也该玩够了吧,你们也不看看笑脸大叔的那张脸已经不能再多受惊吓了,可怜他时常掛在脸上的笑脸面具都已经不知被丢到何处去了,我们应该好心点不要再让他的心臟饱受冲击了,毕竟他也是宅子的主人嘛,总该留点面子给他才是。”林书尧照样偎在烈农的背后,懒洋洋的语气就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真好一样。

  “还有我说小臣臣、小烈烈啊,玩也玩了,闹也闹够了,你们总该好心点让笑脸大叔知道你们这次来的真实身分及目的呀,不然笑脸大叔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闹了怎样一个笑话,摆了怎样一个乌龙,这样他以后怎麼会牢牢记得你们,而不再犯错呢?”说不要让赫尔二世再受冲击的是他,说要让赫尔二世搞清楚事实的也是他,想想,他们一说出口,他受的冲击会有多大?

  凯臣不置可否,笑而不语,只是从腰袋掏出一面权牌。

  “使者大人?!”赫尔二世一见权牌,脸一白,跪倒在地。

  他终於知道他到底出了什麼大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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