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月沁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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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书尧在希米拉雅村感受到的和平安乐只是一个暂时的假像,因為随著兵兽的迫近,月沁尧的战退,希米拉雅村也逐渐逼近危险地带,只是这时的他们都还不知道暗藏的危机已经悄悄来到。

  这时的林书尧依然悠閒的感受在现代感觉不到的人情温暖,依然继续以戏弄希米為乐,反观此时的月沁尧却是和他的处境有如天壤之别。

  “尧主,请您保重身体為要。”兰槐心有愧疚,尧主要不是為了保护他,此刻躺在床上的人不会是尧主而是他。

  月沁尧只是笑了笑,仍然执意要起身,“别担心,我还撑的住。”苍白的面容,虚弱的微笑令在场的人都心生不忍。

  只是要是有认识林书尧的人看到现在坐在床上的月沁尧肯定会大吃一惊,因為除了虚弱的面色外,他们两人几乎是长得一模一样。

  不过要是两人有机会站在一起的话,还是能够分辨出彼此的不同,但是等到两人真正有机会站在一起时,事情的格局却已经做了大幅度的转变,但这是后话就先略过。

  首先看向林书尧,他是常年都掛著一抹相同的微笑,至少在他八岁后认识的人都是如此看他,双眼中流转的光芒逕是温和的笑意,偶有属於恶魔戏謔的游戏心态,但却都是隐藏得很好,几乎无人能够察觉。

  反观看向月沁尧,虽是生於皇室之家,但从小生长的过程却不若一般小孩来的快乐,身為唯一王位继承人的他要学的东西总是比同年龄的小孩还来得多,加上父王的忽视、母爱的缺乏造成他一双眼总是带著少许的忧愁,更是习惯性的以微笑说服自己他“没事”,所以他的笑总让他身旁的人產生不忍的怜惜。

  两人说是相同,却是恁地不同。

  “尧主……我去把那群兵兽杀光。”较為冲动的兰茞看见一心保护的主上竟然被那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兵兽伤成这样,心中的一口怒气怎样就是嚥不下去,要不是怕主上更加重他的伤势,他一定要继续和那群杀人兵器杀个你死我活。

  就算会丢了他一条小命也在所不惜。

  “兰茞。”月沁尧只是轻唤一声,虽然他此时仍然很虚弱,但他就是有一股令人臣服的威严存在。

  “尧主。”兰茞气恼的生著闷气,但却又不愿让主上更為担心,只好无奈的退至一旁。

  月沁尧逐一巡视眼前的几张面孔,心中大為感嘆,就因為他的无能,所以他们才会逐渐败退终至失守首都,就连父王都不见踪影,难道月影国传到他这一代就要灭亡了吗?

  唉……要是母后能醒过来就好了,但母后现在人也不知在哪,似乎还是无用。

  从小他就知道王宫有一个“思妃园”,富丽堂皇的宫园是宫中的禁地,要是没有父王的命令是没有人能随意进入的,就连他也是一样。

  他曾注意到每次父王在他生日那天总会跑到“思妃园”伤心流泪,他不解,直到有一次他不小心闯进园中才发现从小就被人告知说母后已经死了的人竟好端端的躺在床上?!

  她的容貌就如王宫中的画像如出一辙,岁月的洗礼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纪录,她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床上,有一瞬,他以為她已经死了,接近一看,才发觉她竟还有呼吸心跳,只是她从没有睁开眼。

  他太讶异了,不知道為何母后明明没死,但宫裡的人却是异口同声的说她早在他一岁的时候就死了,他相信这一切谜底一定都是繫在父王一人身上,所以他开始明查暗访,终於让他得知一些事实。

  原来丝帕菲原名星菲丝是星瑶国的长公主,加上她是星瑶国歷年来魔力最高也最有智慧的公主,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被选為星瑶国下任女王,如果她没有遇见月齐天的话,一切都该是美好的。

  只怪天意弄人,月齐天的到访竟让两人相知相恋,一下就坠入情网,但那时月齐天已经娶妻,虽然丝帕菲不在意仍执意要下嫁於他,但这个举动却触怒了星瑶国的眾长老们,因為星瑶国向来以女性為王,只有男人入赘而没有国主出嫁的,更何况是让星瑶国的下任女王委屈的嫁人做小,但长老们的强烈反对仍没有让丝帕菲打消念头,反而促使她和月齐天私奔而走,而长老们在气不过的情况下下令和丝帕菲断绝关係,永不承认她是星瑶国的子民。

  丝帕菲还是嫁给月齐天了,而来年月齐天的正宫因难產而死,在隔年便又传出丝帕菲已死的消息,在这一年期间究竟发生什麼事,月沁尧却是再也查不出来,因為曾参与那一年事的将领士兵全都无缘无故的神秘死亡,或是离奇失踪,一个活口都不曾留,所以月沁尧查不出来是正常的。

  他也曾想过向父王套口风,希望能从中得知一些蛛丝马跡,到底在他一岁前发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父王要命人说母后已经死了的事情?為什麼母后会这样一直沉睡不起?这一切的一切的谜题究竟牵扯到多重大的秘密,不然那一年的士兵為何会全部“意外身故”?

  只是父王在察觉他的企图后,思妃园顿时毁之一炬,就连母后都失去踪影,他知道一定是父王把母后藏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想不通父王為何会把当年的秘密紧紧的死守著,也搞不懂他藏起母后的用意,难道就因他看到母后的事实吗?

  但现在他却有点庆幸父王的动作,因為谁也想不到父王藏起母后的下落后不久,日曜国就举兵来袭,连父王都在这次的战役中消失踪影,有人说父王死了,也有人说父王连夜跑到母后藏匿的地方,但不管真正的事实為何,他只希望父王和母后两人的无恙。

  月沁尧突然陷入沉思当中,眾人你瞧我,我瞧你的不知是否该出声唤他?

  或是用脑过度,思绪一度打结,一口鬱闷之气悬在胸口发不出去,呼吸突然喘不过气,闷咳声便一股脑的呛咳出来,止都止不住的咳嗽让月沁尧苍白的面容惹上一丝红晕,但嘴唇却是相对的毫无血色,吓的兰槐等人忍不住的担忧,“尧主,你怎麼了?”

  “叫大夫,把玄药叫进来。”兰槐当机立断下达指令,冲动的兰茞也第一时间冲出帐外,準备把玄药抓进棚内。

  “尧主……”心软的兰凌早就忍不住的冲出棚外偷偷哭泣。

  经过一连串的把脉问诊,月沁尧终於负荷不了的昏睡在床。

  他们留下一个安静的空间给他,全都聚集到棚外关心的询问尧主的病情。

  “玄大夫,尧主的伤势到底严不严重?他……”兰槐把未问完的话吞下喉咙,他知道玄药听得懂他的话。

  “不乐观。”玄药重重的嘆了一口气。

  “不乐观?你是说尧主会死……”冲动的兰茞脱口而出,惹来眾人的白眼,他也懊恼的自甩嘴巴,“呸呸呸,乌鸦嘴。”尧主是他最敬重的人,他一定不会那麼轻易就死的。

  “玄大夫,难道连你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吗?”玄药可是月影国医术最好的大夫。

  “尧主之前被兵兽打到的那一掌原就已经伤及五臟六腑,在调理未好,伤痕未癒的情况下又硬生生的接下一剑,要是普通的剑伤倒还容易医治,偏偏那把剑上喂了剧毒,尧主又没能即时治疗,导致剧毒窜进尧主的五臟六腑,使得伤上加伤,要医好,难啊。”玄药再次大嘆口气,难道月影国的气数真的尽了吗?老天啊,你真的要让月影国亡了吗?

  闻言,兰槐担忧的面庞多了一丝愧疚自责,都是他,要不是他太大意没有注意到敌人的偷袭,尧主也不会為了要保护他而硬生生的替他挡了这一把毒剑,他算什麼贴身护卫?竟然让尧主反过来保护他,老天爷,该死的人是他,而不是尧主啊。

  “该死,我去杀光日曜国的人替尧主报仇。”兰茞怒火冲天,好战的因子蠢蠢欲动,他绝饶不了胆敢伤害尧主的人。

  “兰茞,不要冲动。”兰槐出声阻止,他是瞭解尧主的,他绝不会赞同他们做无谓的牺牲。

  “大哥?”看著大哥还是那一副无动於衷的模样,兰茞真的受不了了,大哥怎能表现的这麼云淡风清?

  他是他们兰氏三兄妹势死保卫的王耶,大哥怎能对尧主受伤一事看得如此轻微?他不懂也不愿懂,他只知道大哥那一脸无事的样子让他一肚子不爽,“大哥,你真的关心尧主吗?”

  “你要知道尧主这次会伤得这麼重全是為了要保护你的原因耶,你怎麼能对尧主这般的心意看的一点都不在意,你怎麼能对尧主受伤一事表现得这麼平淡?你怎麼能?怎麼能?”兰茞被尧主的伤,被兰槐的态度搞的一肚子火,不发不快,全然没有注意到他这一番话对兰槐的伤害有多大。

  “兰将军,不要说了。”兰槐被刺伤的神情,黯淡的眼眸,玄药注意到了,只是却劝不了正在气头上的兰茞。

  “為什麼不要说?”尧主受伤,他们却只能受困在这动弹不得,偏偏大哥又是那一副死样子,他说什麼也吞不下这口鸟气,“大哥,好,你不敢和那些卑鄙小人打,我去,你不要再说一些什麼大道理阻止我,我再也受不了躲在这裡当缩头乌龟,尧主受伤的仇你不在意,不去报,没关係,我去,我去报。”被怒火蒙蔽住眼睛的兰茞说起话来毫不留情。

  “你懂什麼?”突来的大吼吓得四周的人面面相覷。

  “大……大哥?”兰茞也被兰槐百年来难得的怒吼吓住,他从小到大看见的大哥总是严肃寡言,尽忠职守的守在尧主身旁,就算有任何事惹他不悦,他最大的表现就是冷眼一瞟,什麼时候他大哥竟然竟然也会大声吼人?

  “难道你以為我就不想冲出去亲自替尧主报仇吗?要不是我知道要是我们真的冲出去作无谓的牺牲的话,尧主他会有多伤心难过,不然你以為我人还会在这裡吗?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故作冷静,装得一副若无其事?”兰槐终於喊出他的真心话。

  “要是我也跟著不冷静,大家全都冲动行事,尧主怎麼办?月影国日后的命运又怎麼办?这些事你有想过吗?没有,什麼都没有,你只知道冲冲冲,可是难道你真以為只要往前冲事情就会完结吗?”兰槐大吼,最后敛下声,有著诸多的无奈。

  “大哥。”兰茞难过的低下头,他早该知道大哥為了尧主救他一事而耿耿於怀,他说话还这麼不经大脑,“大哥,对不起。”

  “算了。”大吼过后,兰槐也察觉到他的失态,不一会儿,他已经成功的压抑住他的心情回到适才的严肃冷静。

  “如果是他的话或许可以救回尧主一条命。”玄药在两兄弟对峙时突然陷入沉思,而后不自觉的低喃出声,全然没注意到他这句无心的话语带给他身后的人多大的狂喜。

  “玄大夫,你说的是谁?”兰茞不敢相信他耳朵听到的,他一把揪住玄药的领口心急的询问。

  “咳咳,兰将军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兰茞不仅是月沁尧的贴身护卫,在这次的战争中他更是担任第一线的将军。

  “不行,你先说是谁能救尧主?”兰茞才不管他的哀求,他一心所想的只有尧主一人。

  “是……阎罗医者。”為保命,玄药赶紧把他刚刚想到的人名说出口。

  “阎罗医者?”

  “鬼面阎罗……是了,我怎麼会忘了这一号人物?”兰槐大喜,只要鬼面阎罗肯出手相助,尧主一定逃得过鬼门关。

  “大哥,阎罗医者是谁?鬼面阎罗又是什麼?”兰茞搞不清他们口中说的到底是谁。

  “鬼面阎罗是一个人,他代表两个称号——鬼面杀手,阎罗医者,遽闻鬼面阎罗是一个用针高手,他使针的用途只要看他脸上的面具即可瞭解,戴鬼面,他就化成拘鬼使者,只要他想杀的人绝对活不过天明,戴阎罗面具,恍若阎罗殿王决定那个人的性命,只要他一出手,没有人可以从他手中夺走任何一条命。”兰槐宛若背诵般的道出鬼面阎罗的事蹟。

  “哇,鬼面阎罗这麼厉害啊,那我们赶快去找他啊,玄大夫,鬼面阎罗住哪裡?我马上抓他回来。”兰茞兴致勃勃的想会一会大哥口中的厉害人物。

  “我要是知道他在哪就好了。”玄药嘀咕著,而且要抓他,那怎麼可能,不要反被杀了就万幸了,加上鬼面阎罗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做事全凭他自身的喜好,所以就算真的被他们找到他,他肯不肯救都是一个问题呢。

  “怎麼了?”兰茞没听清楚玄药的自语,但见到他们两人突来的沉重面容他不由得好奇一问,尧主都有救了,為什麼他们的脸色反而更沉重?

  “要找到鬼面阎罗,难啊。”玄药照实说,他真的不是故意给他们一个希望却又故意的打破它。

  “為什麼?”兰茞不满的大叫。

  “因為没有人知道鬼面阎罗到底是谁?他此时又身在何方?”兰槐喟然一嘆,难道上天真的要亡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那又怎样?就算他躲在天崖海角我也一定要把他找出来。”兰茞凭著一股冲劲夸口,虽然刚刚才被训过,不过这也是属於他的优点。

  兰槐闻言一惊,是呀,兰茞说的对,不论鬼面阎罗躲在哪一个地方,他们一定能把他找出进而救好尧主的,对尧主的一份心让兰槐顿时充满干劲,只是他们没料到的是,敌人的提前来袭而使得这份雄心终致胎死腹中。

  “报,前方的敌人来袭。”突然一名士兵冲忙的打断他们的谈话。

  “他们终於还是追上了。”担忧的神色再次爬满兰槐的面容。

  “来得好,我一口怨气正愁没处发呢。”不同兰槐的忧虑,兰茞依然充满战意,率先冲了出去。

  兰槐这次没有多加阻止,因為这次的交战已是无法避免。

  “玄大夫,想办法把尧主带到安全的地方。”交代完毕,他也冲了出去,他只希望能多争取一些时间嚷尧主能平安逃脱,他再次回头望向尧主的所在,眼神中尽是不捨,尧主,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若碃,日曜国的人打进来了是吧。”突来的静默,和突来的廝杀声,月沁尧不需细想也知道敌人已经发现他们的踪影,这一仗,他是输的一踏涂地。

  “尧主您快逃吧。”玄药身负兰槐的请託,急忙諫言,只是似乎没有人理会他。

  “我真的是个很无能的王。”月沁尧自嘲一笑,“自从我即位為王以来,我们的军队就没有一次打赢过,若碃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无能?”父王失踪,连原本团结的臣民都四处逃逸,他不怪他们,只怪敌人的兵力太强,只是苦了支援他的眾人。

  不待他出声,月沁尧又接续道,“或许我真的没有才能吧,咳咳……”月沁尧咳得满脸通红,待平稳,脸色更為难看,“就因為我的领导不行才会让眾人跟著我吃苦受罪。”

  “尧主……”玄药已哽咽几乎不能出声,没想到尧主竟把所有的过错一肩担起。

  其实尧主已经做得很好了,日曜国突然举兵进佔,偏偏上一任国主月齐天又在此时消失踪影,让年仅十七稚龄的尧主临时接任国主一位,面对突如其来的军事进犯,没有任何领兵作战经验的尧主真的已经做得很好了。

  “你们都走吧,不要再待在这裡了。”他虚弱一笑,眼中却闪烁著某种坚决。

  “尧主?”玄药心一惊,似乎察觉到某件事,“军师,劝劝尧主吧。”他转向在一旁始终不吭声的男子,也只有他的话尧主才可能听得进去。

  他不知道他的真实身分,只是他从小就跟在尧主身边,就像个无声的影子般待在他身后,没人知道他究竟是谁?和尧主又有何关係存在?

  就算他是从小看尧主到大的人,他还是不知道若碃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出现,因為他根本就是除了尧主外都不跟其他人亲近,就算他出现在眾人面前却也都是以面具掩盖住他的真实面容,连话都懒得搭上一句,不过这样谜样的他却深得尧主的信任。

  若碃不搭理玄药的问话,只是自顾自的向月沁尧发问,“你决定了。”他只说了这一句。

  “嗯。”他毫不迟疑的点头。

  “我陪你。”他表情木然的直述,但从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担忧可以从中窥视他并非无动於衷的心,只是他隐藏得很好。

  “你不需要这麼做的。”听到他说出口的话,他的心裡是感动的,他何其有幸拥有这麼多忠心的臣民好友。

  “这是我愿意的。”是的,否则没有人可以强迫他做任何他不愿意做的事,就算他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一样。

  若碃属於亚异人种,是人与狼人结合所生的异种。

  亚异人种在小时候拥有兽人的外表,只有等到长大能自我控制后才能幻化成人形,但术化不够高强的亚异人仍可以从他们的红色瞳眸来判断是否為亚异人种。

  就因為人类对兽人的印象多為残暴、噬血的低等物种,故他们对亚异人种可说是深恶痛绝,只要见到兽人外表的小孩必定痛下杀手,就算小时逃过一劫,长大的亚异人依然没有自由的空间。

  或许是混血的关係,成长后的亚异人几乎都是俊男美女,无一例外,所以王宫贵族特别喜欢把成年的亚异人当作炫耀的物品,男的為奴,女的為妓来满足他们的虚荣,而若碃在当时就是因為被一个樵夫抓住,随后被月沁尧以高价买下才免於一死的亚异人,在那个时代对亚异人种人人喊打的时候,月沁尧能不顾异样的从刀口救下他,他心存感激,却又因不信任人类的关係,所以他留在他身边多半是抱以观察的心态。

  只是这样的心态却在时间流逝下而逐渐转变。

  “若碃。”他该心满意足了,竟能得到亚异人的友谊。

  亚异人不信任人类,但只要被他视為朋友,就是一辈子的忠诚,即使“他”不再是他……

  “别婆婆妈妈的了,你们全都要死在这裡,一个都走不了。”驀地,一声大笑由远而近,霎时原本窄小的房间顿时充斥了敌人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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