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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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帕菲,我也是不得已的,听话……”一道苍老威严的厚重男声此刻正显得有些无奈。

  谁,是谁在说话?混沌不明的幽暗突然出现一丝光亮,只隐约可闻男人和女人的谈话。

  “不……”名為丝帕菲的女子尖声打断他未完的话语,“什麼叫你是不得已的?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要杀的人是你亲生儿子吗?”惶恐哀伤的语调让她更显无力。

  她的儿子啊……

  女人的哀伤勾搔著他莫名的悲意,即使两人的说话语调和现世的人有些不同,似乎带了些外来的乡音,但只要仔细一听,还是能够分辨得出他们之间的对话内容,而眼前熟悉的片段让他不加思索的大步一跨,更往那对男女的方向前进,一心只想看清在重重纱帐阻拦下的模糊人影。

  “丝帕菲……”苍老的嗓音头痛的表达出他的不满,他当然知道他这个命令太过残忍,可是谁叫他的出生竟会带给这个国家毁灭的命运,為了月影国的永续国运,他势必要把这适才出生便剋死他亲生母亲的稚儿杀死,他何错之有?

  為了月影国的人民,為了接连而续的国土,為了月氏一族的大业,他所做的决定绝对是最正确的,他没有错,要说有错,就是错在他不该让他出生。

  但现在错误既然已经造成,為了弥补他犯下的错误,这一个死亡决定绝对是无庸置疑的。

  “你不要叫我。”丝帕菲睁大眼,不敢相信他真的这麼残忍,他是他的亲生儿呀,是惜可姐,他最爱的女人怀胎十月所生的亲生子啊。

  他怎麼能,怎麼能如此无情?

  她低下头看著怀中安稳沉睡的童稚睡容,再瞥向另一头相似的稚气睡容,明明是同胎出生的兄弟,可是前后几秒的出生落差带给他们两人的命运却是天差地远。

  老天,这是怎样的一个玩笑啊。

  不……她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怀中的婴儿,这是惜可姐用她的生命换来的,是惜可姐亲手把他交到她手上,要她代替她不能陪伴他们兄弟的遗憾的,她寧愿丢了性命也绝不让任何人碰他一根寒毛。

  “丝帕菲……”

  “齐天,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顾念你们父子的情分吗?”她不明白权势财富真有这麼吸引人吗?要不,為何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会因此而毫不留情的想扼杀他的亲生子。

  陌生到连她都快要不认识了。

  冰冷在几句简短的对话逐渐覆盖在她绝美的脸庞,心好寒。

  “妳听我说……”月齐天想解释,不过丝帕菲完全不给他机会,一个转身,她逃离了月齐天的身边。

  他专心一致的听著他们的对话,不知為何他总觉得这些画面是那麼的令他想哭,模糊的身影更让他有一种想看清他们的念头,眼见女人跑走,男人的呼唤声逐渐变小,他想追,可是明明他和他们的距离都只剩一层薄薄的纱帐了,但他却是越拨越浓重,下一秒,他完全失去了他们的踪影,而且他更发现他的身子似乎正在往下掉——

  “丝帕菲,把孩子交给我。”月齐天的脸上已经失去了耐性,经过几个月的追寻,他的脾气已达顶端,再加上算命术师的威言恐吓,他决定不再对她心软。

  “齐天,你……你就真的这麼执迷不悟?”丝帕菲颤著声,捂著唇,不让呜咽的抖颤洩漏出她此时的软弱,他的表现让她的心真的在这几个月中对他彻底心死,没想到,她真的没想到经过几个月,他不但没有悔改之意,反而是更变本加厉。

  画面一个骤转,他又看到那两个人影,只是这次的画面清晰多了,他甚至可以清楚看到那女人身上的伤痕累累。

  “我执迷不悟?”月齐天皱眉,“是妳吧,是妳执迷不悟才对,妳明明知道留著他对月影国只有坏没有好处,可是妳却偏偏处处和我作对,说,妳存的到底是什麼心?”月齐天不耐,话一出口句句不留情,濒临的脾气已不管他的话是否会伤到人。

  “我?”丝帕菲一呆,原本因受伤而没有血色的小脸,此刻更是显得苍白,摇摇欲坠的瘦弱身躯更是彷彿风一吹就会倒下。

  “哈哈哈……”哀伤至极的丝帕菲突然放声大笑,他说她存的是什麼心?她存的是什麼心……她紧抱著怀中的稚儿,似乎只有如此她才能抓住一点温暖,一点能让她再继续支撑下下的温热而不被他的话所刺伤,纵使这几个月的追逐逃亡她早已被他伤的体无完肤。

  她的笑声不知掺了多少心酸,多少委屈,显得是那麼哀凄,那麼悲凉,闻者都不免动容,月齐天也是其中之一,“丝帕菲,把孩子交给我吧,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再不杀掉他,月影国就会毁了,妳知不知道?把孩子给我吧!”他软下声调,试图打动她,要不是术师说一定要在他满一岁前把他杀了,而今天就是他一岁生日,他也不会那麼著急。

  “孩子?”她低下头看著仍睡的一脸安详的小孩,突然感到荒谬至极,令人发笑的念头更盛,一个延续几百年的国业,要维持接下去霸业的决定权竟然是在一个刚满一岁生日的婴孩身上!?哈,这还不荒谬,还不可笑吗?

  双眼无所波动的瞄向眼前她“最爱”的男人,说是可笑,流露出的却是无尽的悲愁,心中驀然下了一个决定。

  “对,孩子。”月齐天以為他打动她了,试图忽略在丝帕菲太过平静的双眼投射过来时骤然產生的隐隐不安,“丝帕菲,把孩子交给我,然后我们回家,妳知道今天是尧儿的一岁生日,我们一起回去替他庆祝。”月齐天说的一脸幸福,似乎欢乐的一幕即将要在他的眼前出现,却不知这已是他太过於奢求的愿望,到死,都不可能达成。

  “庆祝……”丝帕菲星眸半闭,轻声低喃他所谓的庆祝,对於他脸上為人父的幸福骄傲,相次於她怀中的小小人儿不免是种讽刺,这一刻她心中產生了恨意,恨著眼前说爱的男人,恨著月影国备受宠爱的小王子。

  “圣洁的天神,掌控整个时空连结的梅袼思帕纙格啊,汝愿以渺小的自我,虔诚的心灵,在此以己身之命起誓,以血為咒,為汝开啟穿越时间的裂缝……”身為星瑶国原本的长公主,下任女王的丝帕菲当然熟识魔法的运用,也只有星瑶国皇室内部的人才知道在时间裂缝外的另一个相应世界,而她要做的就是把刚满一岁的婴孩送至另一个世界安身。

  这时的她已管不了只有年仅一岁的婴儿要怎麼在另一个世界生存,她只知道一件事,就是保护他。

  念著咒,她迅速咬破手指,向天空划了一个大的六星魔阵,也在她怀中的婴孩身上划了一个小型的六星魔阵,在念完最后一句咒语时她驀然在婴孩的右耳垂点下一滴鲜血,“开,合。”话落,霎时金光大炽,等到星芒消退,遗留下的只有毫无生气的丝帕菲——

  “不……”月齐天错愕的睁大眼,惊慌呼喊出声。

  对她的魔法能力他是知道的,也就因為知道,所以他更清楚这个咒语代表的是什麼……

  齐天、齐天,虽然我知道你心中还有一个惜可姐的存在,但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我好爱、好爱你……

  她撒娇的言语似乎还留在耳边,月齐天只能呆楞的搀扶起她虚软无生气的身子。

  齐天,我跟你说唷,要是有一天我发现你不再是我爱的齐天时,我可能会选择使用魔法终结自己的性命唷……

  别胡说……

  笑骂的斥言歷幕眼前,却没想到真有实现的一天……

  月齐天愣住了,“不,不可能……”他失神的低喃,这一刻他似是已经忘了两人為何而峙,只能空洞、无意义的喃语。

  不,不要……除了愣住的月齐天,就连无意偷覷两人交谈对峙的他一看到女人念咒的同时,他惊觉他的心竟因她这一个举动而跟著紧缩,心痛、难受、悲哀……

  就好像,好像他就是其中的一个主角……

  在这当头,他右耳上的红色耳环也似是和她的动作相呼应般的突地发热……

  “不……”突如其来的大叫,让教室中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发出惨叫的方向,心裡也不住的為他默哀。

  可怜喔,上课打瞌睡也就算了,竟然还白痴到发出梦话吸引老师的注意,想归想,但一看清瞌睡主角的人影,顿时班上同学的目光就从同情转為看好戏的兴致。

  “叩。”课堂上讲的口沫横飞的老师被他突然的尖叫打断上课的心情,她走过去,把课本用力的捲成捲,毫不留情的敲上他的头。

  就算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但他也不能这麼光明正大的偷懒睡大觉吧,课堂老师的眼神中有著不被尊重的怒火。

  就算她只是个新进老师,就算这是头一次带他们班,他也不能如此轻瞧她呀。

  “谁?谁打我?”林书尧显然睡迷糊了,站起身,右手仍是不自觉的摸著右耳上的红色耳环,即使它并没有预期中的热烫,脸上仍是一片茫然,显然还搞不清楚他现在所站何处。

  “林书尧你醒了吗?”女老师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煞是吓人,有关他的传闻她听过很多,只是她却从没机会证实。

  当然对他能光明正大的带著“饰品”来上课,像是他耳上的红色耳环,像是他手上银色的手饰,而不会被管的“特例”她也只能恨恨的盯著,却什麼都不能做。

  “巫……老,老师,是妳啊。”一张突然放大的巫婆笑脸霎时让他清醒过来,把急欲到嘴的“巫婆”二字吞入喉咙,右手也无意识的放了下来。

  环顾四週,发觉入眼所及的全是他所熟识的人、事、物,不自觉的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回復在人前每人熟知的“真实”,原来刚刚他是在作梦啊,幸好,幸好……但幸好什麼呢?他也不知道。

  “什麼事这麼好笑?还是你刚刚做了什麼有趣的梦?要不要说出来分享给班上同学听啊?”女老师咬牙切齿的“柔声询问”,敢在她的课打瞌睡,他不想活了。

  “老师,我好爱妳喔。”知道刚刚只是在作梦,林书尧在鬆了一口气之餘又回復了他一贯的嘻皮笑脸,看了看眼前对他不利的形势后,他心念一转突然改用一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直盯著眼前的女老师,轻声告白时还不忘给女老师一个大大的拥抱,害的老师窜红了双颊,“你、你在胡说什麼啊?”她轻斥却掩不住她的心花怒放,毕竟让一个极富魅力的男生说爱可是很难得的。

  虽然明知他可能只是随口说说,但光看他饱含真诚的双眸,谁又能忍得住猛然窜升的害羞神情呢。

  “唉……老师这妳就不知道了,我刚刚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恶梦喔,梦裡有一个好可怕的巫婆她一看到我就说她想收我做她的徒弟,我不要,她却都不理我,之后她把我带到一间石室中,裡面还有很多和我差不多大的人都在裡面,原来那个巫婆想当老师想疯了,所以她才会到处去抓人听她上课,妳知道吗?她一直用她那种令人听了会浑身起鸡皮疙瘩的高亢尖声荼毒我们所有人的耳朵,我遮住耳朵不想听也不行,她的声音就像是魔音穿脑,直接回盪在我的脑海中,好可怖喔,在老师妳叫醒我之前,那个巫婆的脸正好转过头逼近我的脸,一层厚厚的粉遮不住她满脸的皱纹,幸好有老师妳叫醒我,不然我可能就会被吓死了。”林书尧表情认真的述说,说完还无辜的奉送一抹无害的笑容,眼中的恶作剧光芒大炽,只是女老师顾著羞怯而没注意到。

  “是吗?”老师心头的小鹿仍不断乱窜,虽然觉得他的话有点怪异,但偏偏又不知道怪在哪,索性拋在脑后不管。

  “对啊,老师妳真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好爱妳喔。”林书尧再次抱住她,趁她整个人意乱情迷时,在背后向全班举起两隻手指比个耶字,惹得全班哄堂大笑,因為他们都知道他说的“巫婆”是指谁。

  “你们在笑什麼?”突然的笑声让老师一头雾水。

  “没有。”全班异口同声,实在佩服眼前睁眼说瞎话却又让人不得不信服的风云宠儿。

  阿尧真不愧是阿尧。

  “老师,妳相信我吗?”林书尧仍是那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顺便拉回她转移的注意力。

  “好了,你……去把黑板上的题目写一写。”老师烧红的双颊还没消退反而更加深了,只好一脸又好气又好笑的无奈让他写写题目就了事,到今天她才知道,為什麼林书尧是所有师长眼中最头痛却也最没輒的宝贝学生了。

  “Yes,sir.”成功过关。

  放学后,林书尧照例等星季彤一起走路回家。

  自从星季彤在十岁那年搬到他家隔壁,两人就结下不结之缘,从小学、国中,到高中他们全都被分到同一班,没有一次例外。

  至今也已经过了七个年头,现在他们都已经是高二生了。

  “你今天怎麼了?怎麼会在课堂上打瞌睡?”星季彤在回家的路上柔柔的询问,看著在前头的挺拔身影,一双大眼净是满满的关心。

  “我啊,呵呵呵……妳也知道,男人嘛,总是会有些自己的小秘密的,像小胖他会在课堂上昏睡的原因就是他晚上都一直在打电动,不到天亮他是不会捨得离开他的宝贝电脑的,而像阿文,他终年都有黑眼圈则是A片看太多了,还有像熊哥就是每天晚上去飆车……”林书尧拉拉扯扯的说了一堆别人的秘密隐私,偏偏就是没有任何有关她的问话的正面回答。

  “你就是这样。”似抱怨似自语,星季彤真的有时都搞不清他真正的想法,他总是能把问题回答得复杂化,而脸上却还是相同一贯的笑脸,让人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我怎样?”他听到她的耳语,只是痞痞的笑问。

  “怎样?痞子一个啦。”星季彤没好气的道,她早该习惯了。

  “呵呵呵,痞子?有哪一个痞子能像我这样眉清目秀,人见人爱,而且智商高达一百八,不论是课业还是运动有谁比得上我?”他挺高胸膛自吹自擂,“不要否认,我知道妳想说什麼,我知道我这个人就是太优秀了,想找出一个缺点来都很困难,要勉强说我这个人见人爱的痞子有什麼缺点的话就是我太谦虚了,唉……真是罪过喔,不过对於这一个小小的缺点我一定会努力改过的。”林书尧摇头晃脑的说著他的“太谦虚”。

  “是,人见人爱的痞子。”星季彤不文雅的大翻白眼,如果他这一番话还叫做不谦虚,她真怀疑他的谦虚是怎样?

  “谢谢夸奖。”他装出一副可爱的笑脸,假装听不出她的嘲讽。

  “谁夸奖你了?”和他当了七年的邻居她还是搞不清他的脸皮到底能厚到哪一种程度?

  “不就是妳吗?”林书尧又耳尖的听到她的咕噥,随即以一种夸张的语气回答她,“小彤彤妳怎麼会把妳自己刚刚说的话马上就忘了呢?这种情形有多久了?妳知道现在不只有老年痴呆还有少年痴呆喔,妳要小心一点喔,最好找个时间去看一下医生,反正现在有健保,不用白不用,希望下次妳夸奖我的时候会记得是妳说的话而不是我凭空捏造出来的谎言,或是等下次妳再夸奖我的时候我把妳说的话录下来当作证据,这样妳可以反覆的听,一可以刺激妳的记忆,一可以多增加其他讚美我的话,一举两得喔,不错吧。”林书尧兴高采烈的建议,丝毫不在意他人杀人的目光。

  “林、书、尧。”

  “有。”林书尧仍是一脸嘻皮笑脸,刺目的让人想毁了他那一张白痴笑脸。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笑了。”星季彤顿觉全身无力,这七年来她几乎没有看过他的脸上出现第二种表情,他脸上的笑脸就像是精準计算过的完美表情,真诚的让人小鹿乱跳,害她在第一次见到他时,她的整颗心都不受控制的偏向他,全然都快忘了她来到他身边的真正目的。

  星季彤快步走到他的身旁,不自觉的再度打量起他。

  178的挺拔身高站在只有165的她的身边,有种令人心安的可靠,带笑的脸蛋是他最吸引人的地方,虽然他不是最帅的男人,但他天生就有种独特的风采,只要一站出来,任何人都会不自觉的把双眼掛在他的身上,不可能忽略他的存在。

  他就是那种天生下来就属於明星的人,不论是一举手一投足都带著令人心仪的魅采。

  “呵呵呵,為什麼不要笑呢?小彤彤妳该知道多笑是有益身心的,像是可以增加妳的异性缘啊,可以消除别人对妳的敌意,可以保持一整天心情愉快,甚至可以让人对妳掉以轻心啊,就连真实的性格也都可成功遮掩。”他笑笑,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她打量的神情,眼神中的精芒在被她察觉到前就已被温和的笑意掩盖,即使说的话似乎意有所指,也是不能让人感到他话中的真实性。

  只是说到最后一句时,双眼中闪过的却是不该属於他的冷硬无情,陌生的让人心慌,只是却是一闪而逝,快的让人以為只是眼花的错觉。

  “你在说什麼?”心一惊,或许是心虚吧,星季彤显得有些慌乱,慌忙的抬头望进他一贯的温煦眼神时,一颗心竟奇异的逐渐鬆缓,即使一开始造成她慌乱的人也是他。

  “我在说笑的好处啊。”他故做无辜,宛如没察觉到刚才的慌忙。

  “是吗?笑的好处啊。”她乾笑,在他清明的双眼面前,似乎有种自己一丝不掛,被看得一清二楚的赤裸感。

  是她想太多了,呃……应该是吧……

  不确定感在心虚的心态下更显得无力。

  “呵呵呵,对了,我今天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梦喔……”林书尧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详细的对她述说他今天做梦的内容,也注意到星季彤在听到他说的人名时流露出的苍白面容,一抹精光在他眼底一闪而逝,他有种预感,所有的事情从这一个梦要开始展开了。

  还有小彤的真正身分……

  他看著小彤,眼神却是透过她回到之前他进入小彤屋子所发现的一切,先说唷,他可不是像小偷一样的偷偷摸摸喔,只是两人的家只隔一条不到一公尺的小巷,加上两人房间的窗户恰好又是相对,他自认自己的运动神经可是一流,所以懒性发作的他,当然选择一条最短的“路”囉。

  只是想不到小彤彤的房间还真“空旷”啊!?

  试问,有谁在住了近七年的家会只有一张床加一张桌子就结束的?!

  偏偏他可爱的邻居小彤彤就是这样一个“奇特”的人,怪不得他们当了七年的邻居加青梅竹马,他从来没有机会好好见识一下小彤彤的闺房。

  当然如果只是纯粹的空旷他倒不会有什麼意见,毕竟这是小彤彤她自己的隐私喜好嘛,但事实却不然……

  而现在看来,他的怀疑将在今天过后得到证实,他知道他的疑问可能就要随著小彤接续的行动,或是说,在小彤背后实际操控的人的动作而解开了。

  “你想起来了……”星季彤喃喃自语,看著他突然显现出她的忧伤,没注意到某人的故意,只是一心想著,怎麼办?她到底该怎麼做?

  打从义父要她利用时间裂缝来到1986年的现代就近监视一名叫做林书尧的男孩至今已过了七年,她依然不清楚义父要她到这的用意,只是一再对她吩咐,只要他想起任何有关月影国的记忆片段便得即刻杀了他。

  為什麼他会突然想起?难道他不是现代的人?

  “彤,妳怎麼了?”他注意到她的恍神。

  “没,没事。”她急速否认,眼底呈满哀凄。

  “是吗?”林书尧不对她的恍神多说,只是一逕以某种莫测高深的笑容注视著她,他不想逼她,一切等到她想谈的时候或是他察觉到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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