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沙城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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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打算睡普通房的话,为啥不一开始讲?”上房中途,JP按捺不住,开口责问道。

  “若然一开始就讲了的话,他就不会把斗技场的事情和盘托出。”阿浚回道。

  “…唉,算了。”JP挑了较近楼梯的一间房,拂袖而入:“我先睡了,没啥事别过来找我。”

  待JP关门以后,银月忡忡的道:“他好像很不高兴哩…’

  “这也没法子。”阿浚摇摇头道:“我们进房吧。”

  二人进到那间贴近窗户的房间,房里相当的狭小,两张床分别靠墙,床头有一个共享的矮柜,除此以外再无其他摆设,可谓相当的简陋。

  “东西很少哩。”银月看着房内陈设,说道。

  “只是睡一晚而已,将就一下吧。”阿浚苦笑道。

  “啊,主人我不是在抱怨。”银月道是阿浚误会,急忙澄清道。

  “我也知道你不是。”阿浚拍拍银月的头安抚道。

  走到靠窗的一张床前,阿浚解下身上披风和里贝翁放下,顿感身上一阵轻省,就坐了在床上歇息,银月亦坐在了阿浚对面的床上。

  “主人…’银月唤道。

  “怎么了?”阿浚看着银月。

  “刚刚主人您是怎么了?”银月担忧的问道:“突然那样跪在地上,真的吓坏我了……’

  “我也不知道……’提到方才忽然脱力一事,阿浚也是不解:“本来好端端的,就是不知道为甚么会全身没力,连站都站不稳……’

  “其实刚刚主人出事的时候,我也突然觉得很不安…’银月现在想起,仍是犹有余悸。

  “因为担心我吗?”阿浚问道。

  “不单是因为担心主人,好像还有其他原因……’银月努力的想要回忆起那种感觉:“好像是…好像是……好像是某种很讨厌的东西在附近似的……’

  “嗯……’阿浚抚鳃沉思一会,才道:“不管怎样,现在没事就好了。”

  银月还是放不下心来:“但要是再那样的话怎么办?如果有人在主人动不了的时候攻击我们的话,那…’

  “那时候我会拚死保护你的。”阿浚声量不大,语气却是坚定。

  “主人…’阿浚此话听来无理,但却是让银月安心下来了。

  “别想那么多了,睡吧。”阿浚声线放柔的道:“明天还要早起哩。”

  “嗯!”银月高兴的笑了笑,就躺在床上睡了。

  见得银月的笑容,阿浚也是放松下来,躺在床上往窗外望去。

  “斗技大赛吗……’阿浚默默想道:“大概,会有很多厉害的对手吧……’

  毕竟是经过长途跋涉,阿浚早已劳累非常,躺下没多久就沉沉睡去了。

  翌日早晨。

  外头吹来的是沙漠地区独有的燥风,透窗而进的阳光晒在身上就是一阵温热,但床上的阿浚却未觉半点的不适,仍然享受着干爽舒服的热带天气。直至阳光照在脸上,阿浚才悠悠转醒。

  酣睡一晚,阿浚爬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拍拍脸颊醒神,阿浚望望外头日光大作、万里无云,然而这个早晨时间理应人流渐增才对,阿浚却不见有多少人在街上,除了嗖嗖干风外就没有甚么声音了,实在静得可以。

  “真是个日夜颠倒的城市。”阿浚叹了一句,就从床上起了来。

  无意间瞥见对床银月的睡相,只见她趴在枕上熟睡,手放在枕上似要吮指一般,十足一个讨人喜爱的娃儿。

  见得银月的可爱睡相,阿浚心里泛起一阵爱怜,走到银月床边轻轻坐下,在这近距离仔细看着自己的女仆。

  “我究竟算甚么哩?竟然有你伴我同行……’温柔的抚着银月的脸庞,阿浚喃喃自语的道。

  “唔……’阿浚的轻抚,似乎让银月有所反应,阿浚反射性的缩开了手。

  幸而银月只是换个姿势就继续睡了,没有被弄醒,阿浚也就暗暗舒了口气。

  心想不好耽搁太久,阿浚就离开房间走去盥洗室梳洗了。

  正欲在柜下搬出水桶取水之际,阿浚却发觉桶中无水,猜想是负责打理的员工疏失,忘了要添水。

  没有清水,阿浚要如何梳洗哩?

  只见阿浚默念咒文,一团水就凭空凝聚起来,阿浚意念一动,水团就慢慢移至水桶之中了。

  “这个量也够我洗把脸了。”阿浚估计道。

  原来在徒步走来巴特路的路途上,阿浚每晚都会向银月请教,一周间经已学会了好几个实用的魔法,聚水术便是其中之一。

  梳洗好了以后,阿浚就回到房间,凑巧银月也在此时醒了过来。

  “啊…’银月睡眼惺忪,看来好不迷人:“主人,早安……’

  “早…早安。”脑中闪过方才的一幕,阿浚不禁有点尴尬。

  银月还没睡醒,反应自然有点迟钝,没发觉阿浚的异样也是合理。

  “主人总能比我早起哩……’银月打了个呵欠,露出一个有点迷糊的笑容。

  “我习惯了。你去梳洗一下吧,我去看看JP醒了没有。”嘴上答着银月,阿浚两眼却不敢正视银月,快快的离房去了。

  走到隔壁,阿浚敲了敲房门,问道:“醒来了吗?”

  回应阿浚的只有一阵沉默,房内丝毫动静也没有。

  “JP?”阿浚暗觉不妙,试着按按门把,居然把门给开了。

  房内是一片漆黑,窗户亦被黑布蒙住了,除却阿浚背后透进的光外就完全无光了。

  阿浚疑心大起,就进入房内想把黑布给挪掉,好看看JP留下了甚么线索没有。

  甫进两步,身后房门忽地关上。阿浚即时察觉不妙,想要转身应对,但已经太迟了。

  偷袭者捂住阿浚嘴巴阻住他呼救,同时一手拉住他肩头,似是想要将他拽倒。

  “啧!”阿浚虽是失了先机,但也是立时反应过来,乘着偷袭者的拉力弯腰将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卸掉,同时扣住其手腕将对方整个人推至窗旁,使尽全力将他制住。

  “等等!”对方喊停道。

  这把声音阿浚听着耳熟,只见旁边窗户黑布受到方才冲突影响而掉落下来,外头阳光透窗而进。

  “…JP?”见得对方的本貌,阿浚大惑不解。

  “在问任何问题之前,先给我放手。”受制住阿浚,JP傲气却是一点不损:“你弄得我很痛。”

  “你在干甚么了?”松开按住JP的双手,阿浚问道。

  “我不惯有人闯进我房间。”嘴上这么说,JP却是食指置唇示意噤声,又指指自己耳朵再指指墙壁,似是有所暗示。

  “因为会被人撞破你在解决吗?真可怜。”阿浚会意,就配合的道。

  “都怪你。钱不多,害我不能找女人解决。”JP口里抱怨着,以拇指指自己,再用食中二指示意猫步走至隔壁,指指阿浚再指指窗外,要他到外头去把风。

  “那好,我现在去赚钱吧。”阿浚点点头表示明白,就转身起行。

  “给我“三分钟”内回来,我等不住了。”JP刻意加重语气道。

  话毕,阿浚就快步回房,急急把里贝翁给装备好,再把披风给穿上。

  “主人您要去哪里?”银月见阿浚行色匆匆,问道。

  毕竟事情不宜张扬,阿浚只是凑近银月耳边,压低声量道:“JP发现有人埋伏我们。他负责突击,我要去外头封住去路,不能让对方逃掉。”

  “啊?”银月吃了一惊,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你留下等我们回来,不管听见甚么都不要出来。”阿浚拍拍银月的头,就离房关门了。

  快步下楼离开旅馆,阿浚来到窗外的空地待机。

  “那家伙应该已经在外边等着吧……’双手持枪的JP以完全无声的脚步来到目标房门外埋伏着:“时间差不多了……’

  心里数着时间,JP腾出一手按下门把,马上飞快的以身体撞入房间擎枪,却是赫然发现一个人也没有。

  “没人…?!”JP半分也没有松懈的看清房内每个角落,的而且确是空无一人。

  街外戒备着的阿浚扶着腰间长铁剑盯紧目标窗户,却见得是JP探头出来以暗语喊道:“喂,你漏了东西没带啊,回来拿了再出去呀。”

  阿浚狐疑的看着JP,看来不似是被人威胁的样子,就走回房间去了。

  “扑空了。”见得阿浚回来,JP道:“不知甚么时候就走了。床搬开了,床上还乱着,对方是知道了我察觉到,先一步逃了。”

  “你怎知道有人跟踪?”阿浚问道。

  “美国那边都不知有多少仇家想做掉我,要是我发觉不了有人盯上的话只有等死。”棋差一着,JP烦躁的拿烟就抽:“不过今次这混帐很敏锐,竟然察觉到我在留意他……’

  “烟别抽太多,会影响耐力的。”阿浚拨拨烟雾,露出厌恶的神色道:“而且很臭。”

  “哼。”JP不屑的翻翻白眼,走到窗边继续抽:“那么,今天要干甚么了?”

  “先找个地方解决早餐,然后去斗技场报名。”顿了顿,阿浚续道:“顺道查查那个人的底细。”

  “好主意。”JP向窗外弹弹烟灰,道。

  待银月和JP都梳洗好了以后,一行三人就来到旅馆楼下的饭店,坐台的还是昨日的掌柜。

  “请问昨天住在隔壁的客人走了吗?”阿浚放了个银币在台面道。

  “清晨的时候就走了。”掌柜还没忘记阿浚的吝啬,但不想跟钱过不去,就如实相告:“不过可以告诉你,那个人是个穿着大件斗篷的人,不知道是男是女。”

  “是吗……’阿浚颔首思索。

  “先别管他了,我肚子饿扁了。”JP插嘴道:“老板,这里有吃的吗?”

  “有是有的,不过……’掌柜话答到一半,却刻意顿了下来瞄瞄掌中的银币,暗示需索更多。

  “我想早点去斗技场看看情况,不如先去那边,之后再治肚子。”阿浚一手搭着JP肩头搭腔道。一枚银币已是一个普通家庭半个月的生活开支,阿浚心觉此店过份,就起意去别处解决早膳。

  “哦,那三位快去吧。”掌柜心道此客吝啬,巴不得一行人快快消失,完全无意出口留人。

  待三人离开后,掌柜又在碎碎念:“走啊,巴特路里没几个人会这么早起,瞧你们在哪里找吃的。”

  可惜掌柜的咒骂并没成真,一行三人走了一会就在不远处找到一家小小的路边店坐了下来。这店老板是个和气的瘦削老伯,头发都花白起来,留着不长的胡须,看来是一个老好人。

  “竟然有人在这个时间光顾哩,真少见。”老伯朝阿浚笑了笑,道:“来吃早餐吗?”

  “是的。这里有甚么吃的?”阿浚见对方是个温和老人,语气也谦恭下来。

  “就一些清淡食物,没甚么香的辣的,不大对你们年轻人的口味。”老伯说道。

  “清淡也健康,对身体有益。”阿浚在台前板凳坐了下来,银月和JP也随之坐下。

  “我怕这里的东西吃不惯。”身为重口味爱好者的JP显然不甚欢喜,但看在老人家份上他已是尽力委婉的表明意思了。

  “老吃些浓味食物对身体不好,趁这次清清肠胃吧。”阿浚望望老伯,道:“我说得对不对,老先生?”

  “你这年轻人还真难得。”阿浚的答话甚得老伯欢心:“好,今次吃甚么老朽也给你们双倍份量,让你们吃个饱饱的再上路。”

  “清早起来就撑着可不健康。”阿浚摇摇头道。

  “哈哈,你这小鬼哩。”老伯伯大笑道:“老朽可要好好记住你,以后你每次来都给你算半价。”

  “那可真是多谢了。”阿浚感激道:“先别聊了,叫了食物再谈也不迟。”

  点好餐后,JP问道:“老友你是打算参加那个甚么斗技大赛吗?”

  “是的。”阿浚看着JP答道:“一来要帮补旅费,二来证明自己有实力。”

  “证明来做啥?”JP续问道。

  “投考官兵用的。”阿浚无奈的答道:“本来要当官兵只要去政厅应征就可以,偏偏又招惹了菲琳公主,害我被迫要先在这个大赛中胜出,之后才能去投考。”

  “唉呀,那个刁蛮丫头呀。”老伯搭腔道:“年轻人,你是怎样惹上她的?”

  阿浚就将先前经历简略的描述了一遍,老伯听后连连摇头,安慰阿浚道:“不要紧,老朽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哦?”阿浚眨眨眼睛,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每次大赛都有皇亲国戚来观战,只要表现和运气够好的话,要当官兵甚至加入皇家护卫队也不是难事。”老伯说道。

  “我也听说过。”发现老伯说的与自己所知有所矛盾,阿浚就奇怪道:“但不是只有每年一次的最强大赛才会有皇室成员出席吗?”

  “欸,老朽在斗技场门前摆摊摆了十多年,哪里有甚么不知道?”老伯拍拍胸脯,自豪的道。

  “哦?那里就是斗技场了吗?”阿浚望望身后,果然见得一栋高高立着的泥黄建筑物。

  “就是啊。”老伯提醒道:“年轻人你们是要去报名吧?小心不要被柜台的人骗了,报名时要付的只有一枚银币的报名费,那是皇府颁布下来的不二铁价,其他甚么收费都是假的。要是柜台的人说有其他钱要收,你就将他们背后那块皇府的条文版指出来。皇府直接颁下来的东西,量他们也不敢改。”

  “我们可真是受益匪浅哩。”阿浚衷心感激道。

  “哪的话。来,你们要的粥点来啦。”老伯给三人端上热气蒸腾粥品早点,乐呵呵的看着他们用餐。

  用过高兴的一顿早饭,阿浚一行人就往斗技场里走去。

  时值早晨,大厅除柜台一个正在打着大呵欠的人员外就没半个影子,实在是门可罗雀的冷清景况。

  “麻烦你,我想报名参赛。”阿浚趋前说道。

  “钱拿来。”柜员没精打采的摊出手掌来。

  阿浚交出一枚银币来,柜员就不大高兴的道:“不够,要四枚银币。”

  “但那里说只要一枚。”得老伯提点,阿浚指指柜员身后的条文版道。

  “前几天改了,还没来得及更新。”柜员不在乎的道。

  “那里也说撒谎的家伙要斩的喔?”无意中瞄得这么一条条文,JP马上用来恐吓。

  “这…’柜员语塞。

  “别多说,快给我们处理。”JP不等柜员反应,整个人压上前来,给予对方莫名的压迫感。

  人性毕竟是欺善怕恶,柜员见JP不好欺负,只得悻悻然的写出申请表和墨笔来给阿浚报名。

  “比赛三天后开始,中午前来报到。”柜员怕不讲清楚JP会来找麻烦,就提醒道。

  “谢谢。”阿浚道了声谢,又问:“现在能进会场去看看吗?”

  “不行。”柜员怕放人进场会背黑锅,就道。

  “真的不可以吗?”JP盯着柜员,语带威胁的问道。

  “……也不是一定不行的。”一碰上JP,柜员又软了下来。

  “那我们进去看看。”JP先进了去,阿浚和银月稍为可怜了柜员一下,就跟着进去了。

  “真是的……哪来这种家伙……’见JP离去,柜员就舒了口气:“一直被那班混蛋前辈欺负已经很不爽了,现在想找个人来出气也不行。”

  顷刻,一个斗篷客来到了大厅。柜员见状,又免不了念几句:“见鬼了,今天怎么人人都早起的……’

  “报名。”斗篷客信手丢出一枚银币在柜台上,以一把刻意造作的沙哑声线道。

  “报名费是四枚银币。”柜员又道。

  斗篷客没说甚么,只是伸手指指柜员背后的条文版。

  “为啥有那么多人留意那块板的?”柜员恨得牙痒痒,嘴上又道:“几天前刚改了,条文还没更新。”

  篷帽下露出一只既冷又利的眼睛,只见斗篷客轻念咒文,手上就发出微微电劲。

  “呃,我好像记错了…’斗篷客这一举动着实是吓怕了柜员:“我想想,好像真的是一枚银币……’

  斗篷客不为所动,电劲之手向柜员颜面伸来。

  “不不不不不,等等等等……’冷汗如雨般流落鳃骨,柜员几乎吓得当场失禁,急忙摆手摇头投降道:“我我我马上给你注册报名……’

  听得柜员这么说,斗篷客这才收手。

  柜员如坐针毡的快快办好手续,大汗淋漓的向斗篷客说道:“办好了,比赛在三天之后,请在中午前来报到……’

  “………’斗篷客沉默着转过身子,看来算是满意柜员的答复了。

  “我是交了甚么霉运,连续两次对上这么难搞的家伙……’柜员摊软在台上,甚是无力的抱怨道。

  步上几段阶梯,阿浚、银月和JP上到了斗技场的观众台上。

  斗技场整体外观像是一个中央挖空的内陷圆盘,延伸开数十米就是一排高墙,绕着中央的擂台而建。这擂台样式无甚特别,却是拔地而起,约有一人之高,看来是为了集中观众注意力而设。在高墙之后层递上去的就是一排排的石制椅,以战斗空间为中心排成扇形,实为容许在场每一个观众都能看到赛情的设计。

  “场地不小嘛。”JP扫视一下会场,道。

  “那应该是贵宾席。”阿浚看着一个特地开辟出来的空旷观景台,猜想道。

  “打的时候,记得别走去那边看不到的地方。”JP道。

  “是哩……’头顶着光猛太阳,阿浚这么应道,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见阿浚心有旁骛,JP就转换话题道:“等你当到官兵之后打算怎样?”

  “储点钱,找个好地方隐居。”阿浚淡淡的道:“跟一个心灵相通的女孩结婚,然后生几个儿女,最后在那个地方终老。”

  “太没志气了吧。”JP对阿浚的胸无大志感到难以置信:“不先当上高官将军再说?或是乘机捞一大票油水啊,怎么就那样浪费青春?”

  “到老了的时候,年轻时的风风火火只能用作缅怀。”阿浚垂下头来:“风光会过去,钱财会花掉,只有朋友、家人才能一直伴着自己。”

  “不说家人,朋友可不都能一直忠诚。”心觉阿浚天真,JP冷笑一下:“有时候在背后捅你一刀的不是别人,就是你的麻吉,甚至昨晚还在跟你搞的女人。”

  “至少我还愿意相信他们。”阿浚望着JP,眼神是无垢的清澈:“当然,我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真是有够单纯。”JP讪笑一阵:“我就来看看你还能天真多久。”

  “我希望能天真到死的一刻。”阿浚转过头来,看着银月微微笑道:“因为身边还有个能让我天真的人。”

  “啊…’被阿浚这么望着,银月也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得忸忸怩怩的赧然傻笑,脸上劫是红得发烫的。

  “受不了。”JP只手按额,一副看不下去的样子:“你还打算看的话就自己去,我留在这里算了。”

  “那好。”JP没有必要视察场地,阿浚也觉无谓强迫他一道走:“我跟银月看够了再回来。”

  “慢走。”背倚着栏栅,JP看着无云青天抽起烟来,眼神是不可捉摸的迷离。

  吞云吐雾一阵,JP转目睨睨阿浚和银月,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一抹笑,嘲笑有几分,更多的是惆怅。

  “老友,那种单纯我早在七年前丢进马桶冲掉了。”

  JP朝天吐出一缕轻烟,随着吹来的干热燥风飘散开来。

  三日转眼就过去,比赛的日子已经来临。

  虽然不是一年一度的最强大赛,但斗技场也是相当的热闹,素来没有多少人流连的地方霎时间人头涌涌,几可称作万人空巷。

  “真是超讨厌这种多人的地方。”JP面不见笑,眼中的只有警戒,看来是多年的黑道生活促成了这种戒心。

  “是哩…’虽名为比赛,但其实等着阿浚的是连场战斗,说丝毫不紧张一定是假的。

  感受到阿浚的紧张,银月两手握住阿浚的手,鼓励道:“主人,您一定能嬴的,我相信您。”

  阿浚看着银月那双没有一点怀疑的眼睛,忧心登时弭去不少。只听他微笑回道:“嗯,我会尽力的。”

  三人好不容易的挤过了人群,来到了柜台报到,接待的还是上次那个柜员。

  “参赛的去这边的侯战室,其他人上去看台。”柜员还没忘记JP的可怕,眼神闪缩的看看JP又望向别处。

  “没有漂亮一点的位子看比赛吗?”JP一把按台,居高临下的向柜员施压。

  “那个……’柜员早已被JP吓怕,回应的语气几乎是求饶:“我只是个刚入来没多久的小菜鸟而已……’

  “哼,算了。”JP见对方示弱,就差还没尿裤子,也就放过他了。

  “我要去了。”阿浚往侯战室走去。

  “主人,为甚么不让我幻化为铠甲与您一起去?”银月叫住了阿浚,以心灵感应道:“这样的话,您也可以比较不易受伤啊。”

  “这样对其他参赛者并不公平。”阿浚转过身来面对银月:“而且可以的话,我不想让你以任何形式卷入战斗。”

  “主人……’银月没法接下去。

  阿浚转向JP,语重心长的道:“银月就暂时交给你了。”

  “真会将责任推给人哪。”JP发出不屑一声,却没有拒绝阿浚的请求。

  “那么,我去了。”

  背着两人,阿浚独自一人往侯战室走了去。

  阿浚进到侯战室,一众参赛者早已在此守候着,个个携刀带斧、配枪备剑,无一不是凶神恶煞,杀气腾腾的怒视着其他对手,只待正式比赛开始来将对手碎尸万段。

  暗暗打量着室中参赛人数,阿浚估计约有二十多人,从外貌看来多是佣兵之流。然而在这班恶煞中,阿浚亦留意到有两个与别不同的人。

  一件亮白披肩挂在身上,衣裤都是淡色薄装,勾勒出里下那修长的躯体,青发海蓝眼的这人相貌俊秀非常,只是眼神面容皆如冰窖,冷漠得彷佛能冰封所有似的。

  相较起那个冷漠男子,另一个蓝衣青年的外貌就显得不甚突出。这蓝衣青年穿着一件蓝色短袖外套,身上缠着一条又一条的绷带,及至两条手臂也是如此。他畜着棕褐色浏海,长得粗眉大眼,脸容看来颇为正气。蓝衣青年一身肌肉长得恰到好处,既具力气又有速度,体形看来相当轻盈。

  冷漠男子予人难以亲近的感觉,而蓝衣青年则是看来甚好相与,阿浚就上前过去,打算与之攀谈。

  见阿浚主动过来,蓝衣青年早已抢先起来抱拳作揖:“日安,不知朋友来自何方?”

  “我是浚,一个来自乡下小村的无名之辈。”首次见得有人以如此中式的方法打招呼,阿浚有点不知该要如何回应。

  “浚兄谦虚了。”蓝衣青年笑了笑,道:“师承圣龙门《奔原狮》维拉尔,第二弟子戴维斯,在此会上浚兄。”

  “是我孤陋寡闻了,圣龙门是?”虽是自知无礼,但见对方甚是亲切,阿浚也就放胆问道。

  戴维斯为之一愕,显然是从没遇过不知道自己师门的人。然而基于礼貌,戴维斯也很快的收回愕然的神情,解释道:“圣龙门为江湖第一大门派,天下许多武术宗师都是出自圣龙门……嗯,这样的自我介绍着实不大习惯哩。”

  “原来你来头不小。”阿浚开了个小玩笑道。

  “浚兄抬举了,我不过是个小弟子罢了。”戴维斯有些腼腆的道。

  言谈之间,一个斗篷客就来到了候战室。瞧他身上斗篷宽大、脸容不清,看来体型魁梧,但不似带有任何兵器的样子,算是整个候战室中最为异类的一个。

  “那个斗篷客……看来不好对付哩。”戴维斯凝重的道。

  “何以见得?”阿浚压低声量问道。不管功力和阅历都尚浅的阿浚,自是难以看出太多。

  “一般人为免成为众矢之的,必定尽量平凡,然而这人打扮却是如斯出众,恐怕是有恃无恐才会如此。”戴维斯分析道:“再说,这人步履轻盈,动起来速度应该比我还快……实在不容小觑哩。”

  “这样吗……’听戴维斯这么一说,阿浚也是不自觉的对斗篷客提防起来。

  未己,一个斗技场的工作人员走来候战室道:“所有人跟我过来,要开始预选赛了。”

  “预选赛?”阿浚不解。

  “斗技大赛会先以预选赛筛剩八人,然后以一对一的形式进行淘汰赛。”顿了顿,戴维斯补充道:“但每次预赛的形式都不同,所以我也不大清楚接下来要如何比赛。”

  “形式不要紧,尽力争胜才是最重要。”心想船到桥头自然直,阿浚就道。

  “说的好,浚兄这个朋友我今天交定了。”戴维斯笑着拍拍阿浚肩头。

  如此,阿浚和戴维斯,还有一众参赛者就往赛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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