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反叛之徒(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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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只是开玩笑,想糗糗发呆出神的剑陵,却没料到剑陵竟给予肯定答覆,这让维尔斯不由得也跟着苦笑。接着他微眯双眼、叹了口气,朝着窗户的方向看去。注视窗外远方的景色,虽然肯定看不到他想看的,然而脑海中立刻出现众人的模样。

  感叹般地闭上眼,停顿片刻,维尔斯这才坦白地道:‘其实我也好担心弟弟他们,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全都平安无事?’

  ‘吉人自有天相,我想他们不要紧,一定都好好的。’

  结果反倒是让剑陵来安慰他了,维尔斯再度苦笑,低喃着:‘希望如此……’

  ‘蛋糕、蛋糕!’看剑陵因为讲话而停止手边的动作,星萝雅不禁急急催促他。

  ‘是、是!’

  就算面对星萝雅的任性剑陵也不生气,始终保持着温和与耐心,这让维尔斯颇为欣赏。可他不知道的是,剑陵压根儿就把星萝雅当成小孩子看待,忍耐度自然高。

  这时,维尔斯突然发现星萝雅没待在斐比妮丝身边,而像是闲闲没事般地来打扰剑陵,他觉得很奇怪,便问她:‘你不用照顾那个女孩吗?’

  听到他说话、察觉他的目光,星萝雅抬起头,视线由蛋糕原料移至维尔斯身上。

  ‘你指得是小斐?’

  ‘是啊!’

  ‘她没大碍啦!而且今天一大清早就在庭院里接受我的特训了!’

  ‘特训?这么快就让她接受训练不会太勉强吗?虽说没大碍,可她之前才受那么重的伤,又似乎过去在她的世界中从未经历什么攻击、什么生命危险的……’

  维尔斯说着,话语中还带着些许担忧,虽说目前还远远无法跟担忧伊莱斯等人的程度相比,但要说他完全不在意、不担心斐比妮丝是骗人的。更何况,斐比妮丝当时的努力他是有看到的,她受伤的惨状也还历历在目。

  ‘不会呀!这是她自己要求的!她大概很不想再像那时一样拖累别人吧?既然她这么希望,我当然就尊重她的决定让她早一点开始训练!而且我目前也只是先让她试着跟自己的影子对打看看,所以放心啦!那不至于发生什么太危险的状况!啊!蛋糕、蛋糕!我想快点吃到蛋糕!’说罢,原先飘在一旁的星萝雅就飘到剑陵头上,然后趴在那边看他重新做蛋糕。

  虽然星萝雅是没什么重量不会给剑陵带来不舒服,不过总让剑陵感觉只要自己头晃得厉害,她就有顺势飞出去的危险──心情是既汗颜又无奈。

  ‘这样啊,那就好!’对于斐比妮丝的状况安心下来,维尔斯思绪一转,又想起伊莱斯等人。内心再度感到沉闷,他垂下眼,叹道:‘还真后悔没有跟去……’

  虽说先前考量几项因素而没有跟着,可当自己真正被留下、无法得知其他人状况时,还是感到相当忧心。在这时候,他也终于明白先前伊维儿、绫雪以及荒三人等待着去和野狐作战的他与其他人的心情了。

  “很难受啊……”他如此想着。

  ‘你们同伴不是说了平安回来的机率很高吗?那就相信他们吧,他们会遵守约定的。’剑陵微笑说着,笑容温暖,给人一阵安心的感觉。

  虽说刚才那一刻剑陵感受到伊莱斯发动时间魔法,可是也仅只于此,并未有其他特殊感觉,因此他推断应该没事──至少暂时是没有更危险的情况。

  受剑陵笑容的影响,维尔斯心里平静了些,却对此感到不可思议,忍不住问他:‘你以前真的是杀手家族出生的吗?’

  ‘啊?大概是吧?虽然没有当时的记忆,但我认为荒说得是真话。’

  当然,他所指的是‘冥武剑’,并非‘楚剑陵’。仅管他本身也没有幼年记忆、是个孤儿,但应该不是出生于杀手世家。

  ‘我也不觉得荒是说谎,不过我从来没看过这么阳光的杀手啊!’维尔斯笑说着。

  闻言,剑陵皱起眉头、一脸奇怪,偏着头道:‘是吗?可你看起来也不像杀手啊!’

  ‘唔……也是啦!只是我有一点原因啦!而你看来倒像天生开朗?’

  ‘可能吧!我想当个普通厨师嘛!’

  他并没有骗维尔斯,如果没发生某件事,他是想继续当个一般厨师的。没有特别伟大的志向,他只想每天吃吃肉、煮煮菜、和喜欢的人们在一起,一生活得安稳。

  ‘哈哈,那感觉确实比较适合你!’

  ‘那维尔斯这样开朗的原因呢?’

  ‘关于这个嘛……’嘴角微扬,维尔斯笑说:‘秘密!不告诉你!’

  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有了那些让维尔斯想珍视、保护的人们,所以他恢复成最初的、真正的、开朗的自己。只是,如果再连他们都失去,或许他将会……

  ‘咦?这样不公平吧?我都说给你听了!’

  ‘嘿嘿,我刚刚从头到尾都没表示要说出来呢!’维尔斯笑的得意。

  ‘还有这样的啊……我真是中招了。’剑陵不禁再次露出苦笑。

  听他这么说,维尔斯笑得更开心。持续得意着的他,原先心中一直存在的那股担忧,随着这气氛更加缓和。

  ‘爱薇希雅,无论你在哪里,相信我这么做你就会现身了吧?时间所剩不多……’

  看着那既属于自己又不真正属于自己的双手,‘伊莱斯’眯起了双眼。他明显感觉到灵魂剩下来的时间越来越少,哪一天倒下都不让人意外。

  抬起头来深深注视着‘同伴们’,他神情柔和地笑了。

  ‘真谢谢你们……关于很多很多事。’说罢,他的视线停留在两个女孩身上,一边详端着她们,一边喃喃地道:‘那个女孩跟爱薇希雅实在太相像了,不过……真正心仪的,是另一个女孩吧。抱歉啊,造成了困扰……这一世的我……还是该说我的几代孙呢?我这么冤魂不散真是对不住……’

  现在的‘伊莱斯’并非是伊莱斯本身,也不是悄悄守护他的狼妖,而是前世的他──尤里特·冯·撒旦。

  事实上,他那世的记忆并未遭到抹消,只是封印在灵魂深处罢了。如今,封印阴错阳差地被瑚茵夫人解开,才导致于此刻的情况。虽是同一个灵魂,但因为存在的记忆不同,相当于出现另一人格。

  ‘也许还会害你受苦一阵子,甚至会有灵魂消失的危险……但我还有想做、必须做的事,对不起。’愧疚的神情中,双眼却是透露着坚定。

  任何人、任何事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定,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转头望着某个方向,表情一变,眯起双眼的他露出了一抹笑,眼神像是讶异又像是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朋友。

  ‘真是怀念……没想到竟是由你来解开我的封印。’

  ──瑚茵,人类究竟该如何堕落成黑暗的妖物呢?──

  说出那句话的当时,除了惊讶之外,一向高傲的友人亦露出了一丝难掩的落寞与失望……在那个时刻,在她面前的自己究竟是何种神情呢?

  微叹口气,当他走回原本的位置后,停止不动的魔法阵再度开始旋转,这次转动方向和一开始一样。下一刻,魔法阵消失,时间亦恢复正常。

  与此同时,‘尤里特’的意识消失了,又恢复成为没有前世记忆的‘伊莱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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