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懶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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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懶惰和貧窮永遠是丟臉的,所以每個人都會盡最大努力去對別人隱瞞財產,對自己隱瞞懶惰。

  我在林間策馬逛游,隱藏這一身紫色鑲金線滾邊的馬甲,箭肩,收口袖,內套同色的旗裝,頭上一個珠冠,兩邊各流出三股珊瑚珠串在中間穿過一方形金扁方一直流到肩頭,這珊瑚的紅色才收住。

  可是這芳容還是被一個人看到了。那就是救過我的允祎。

  我下馬給允祎請安,并謝他上次救我的事兒,其實若不是怕皇上怪罪,我早就去答謝他了,因為怕皇上說恒王府里的人結黨營私,這個大大的罪,誰也不敢背。

  “奴婢萬謝貝勒爺救命之恩。”我跪謝他。

  “起來吧。”允祎說道。

  他生性懶散,連狩獵這樣的大事兒,他都敢懈怠,一定是偷跑出來閑逛吧。

  他鞍子上掛著兔子和野雞。一看就無心狩獵。

  “楚才,你這身打扮,比格格還美,你就不怕被人看到了。”允祎說道。

  “奴婢可是得躲著點兒,奴婢都惹禍了。”我說道。

  “和我去吃烤雞怎么樣。正愁沒人陪著吃呢。”允祎說道。

  他救了我的命,我理應答應的嘛,再說了,烤雞一定會很好吃的。

  我們找了一處比較幽靜的地方,他拿下來錦\雞。

  “你去找我府里的廚子來,把這雞收拾好再帶過來,然后再帶些酒過來。”允祎說道。

  他真是懶貝勒,我只好提著錦\雞,騎馬去找他府上的廚子,廚子迅速收拾了雞,煨了些調料,拿著必備的木材和用品,我提著酒壇,一路去找他,他居然靠著樹睡著了。

  我推醒他。看他那懶樣兒。我緊緊鼻子做了鬼臉兒。

  “你這個奴婢,怎么那么笨呢,讓你叫個人來,你居然去了那么久。”允祎說道。

  我不好說什么,讓廚子架上烤架,烤起了雞,他倒了碗酒,喝了起來。

  “你要不要來一碗。”允祎說道。

  “奴婢不善酒。”我說道。

  “瞧你那天那樣兒。”允祎說道。

  是呀,我那天都嚇死了,丟人死了。

  “求求貝勒爺,別提那天了,我好羞。”我說道。

  “那給爺喝一碗。”允祎說道。

  “可是,奴婢不會喝酒。喝也喝不了貝勒爺府上那樣的烈酒呀。”我說道。

  他遞過來一碗,也不管我怎么說,我也沒法,就硬喝了一口。好辣,他府上的酒難道是七十五度的酒精嗎?他哈哈大笑起來,摘下頭盔,空嘴兒喝了一碗。臉一會兒就紅了。我嘲笑他懶散,皇上討厭他,總想方讓他去守陵。可是他總稱病不去。不過他命運\就是和守陵掛上鉤了。十二阿哥允裪一生和治喪干上了,是皇室的白事兒理事會會長。

  “你笑什么?你敢笑貝勒。”允祎說道。

  “奴婢不敢,奴婢就是想笑而已。”我說道。

  等了一段時間,烤雞烤好了,自然是貝勒爺吃了。

  允祎給了我塊雞脖子吃。還有他不喜歡吃的雞肋。雞爪子太小,我都不屑吃。

  懶貝勒,幸虧你沒有當皇上,要不真要鬧出來萬歷幾十年不上朝的荒謬的事兒來呢。

  我估計,康熙老皇帝,即使看到允祎長大成人,也不會考慮他繼承大統,康熙帝一生勤勉,他是最看不慣子孫懶惰的了。允祎的性子當懶貝勒正好,若是真是有權在手,那一定會荒廢了正事兒。

  這一點上,雍正的確做到了一個勤勉的皇帝。但是他屬于一個雜合體,他有兩面性,評說紛紜,雍正朝讓人有喜憂參半的感覺,但是百姓還是很幸福的。

  雍正帝一方面大刀闊斧管制好國家,另一方面殘酷無情,手段極端。他是勇于革新、勤于理政的杰出政治家,對康熙晚年的積弊進行改革整頓,一掃頹風,使吏治澄清、統治穩定、國庫充盈、人民負擔減輕。但他畢竟是封建皇帝,有著重大過失和種種局限,他從繼位稱帝到溘然離世都是清朝歷史的謎團。他喜好修改康熙檔案,他兒子乾隆帝也有把那些不為人知,不想為人知的檔案銷毀的毛病。所以后世的史學家和一些喜好研究歷史的人就頭疼。即便是個想象力超群的人也很難解釋雍正朝的那些恩恩怨怨。

  可惜我不敢到皇上那去,力薦他重視科技,發展生產力,因為塔瞻的事兒,我是怕了,怕他一生氣把塔瞻賜死。

  “喂,你想什么呢?”允祎說道。

  我神情恍惚了許多,被他這么一說,收神回來。

  “奴婢沒想什么。”我說道。

  “借你帕子一用。看看我手上的油。”允祎不客氣地拿走了我的帕子,他用帕子擦手了。

  這時,弘晊和恒王府的那幾個貝勒騎馬而至。

  他們下了馬,走到我們面前。

  “侄子,給二十叔請安。”他們幾個人給允祎請安。他們有的比允祎大十幾歲呢。弘晊比允祎大六歲,還要叫他二十叔。

  “免禮。”允祎雖然地位上不尊貴,但是輩分上很大。

  “楚才,怎么在這兒偷吃呢。”弘升說道。

  弘升看到我手上的雞脖子,樂了。

  “二十叔還有什么吩咐,若沒什么吩咐,侄子就帶楚才回去了。”弘晊說道。

  “好了,你們回去吧。”允祎說道。

  弘晊和那幾個貝勒騎上馬,我騎著小母馬在后面逛游。

  “廚子們正烤野豬肉呢,走,回去吃。”弘晊說道。

  大家一路回到帳篷,我看到了博爾濟吉特氏還有李佳氏。博爾濟吉特氏剛被放出來,老實了許多,李佳氏看我穿得美,滿臉嫉妒。

  廚子端上來野豬肉,薄面餅,蔥絲,還有面醬,還有酥脆的青豆。我卷了好幾卷肉餅,送到各位貝勒爺盤子里。他們的福晉也都生氣地看著我。我做了個鬼臉兒回來了。

  弘晊見我那討人的樣兒,也禁不住樂了。

  “楚才,你昨天可是出盡了洋相。我真為你捏了把汗呢,你那沒毛雞一樣的腦袋,沒把四阿哥給嚇著可真是萬幸了。”珠赫說道。

  “謝主子關心。”我說道。

  珠赫又要說什么,讓弘晊給打住了。

  “還不吃,一會兒就涼了。”弘晊說道。大家推杯換盞的放肆了好一會兒呢。

  知道夜幕已深方才散了。

  十一月,弘晊把我帶到貝勒府上一處比較清幽的地方,我一看居然是一個巨大的室內水池。水池有進水口和出水口。地熱能保證水溫恒定。同樣有間休息的屋子,吊頂,上面是紅底金漆牡丹。屋里沒有床,是一方炕。

  “專門為你設計的,怎樣?”弘晊說道。

  “這不就是咱們倆的濯魚嗎?”我說道。

  “那還等什么?下水游一會兒去。”弘晊說道。

  大水池,深可到肩,溫熱的水,很舒服,我們在水池里打鬧,嬉戲。快活極了……

  我們在休息的屋子里躺下,我蜷在他的臂彎里。小女人了一些。

  “主子,你不害怕奴婢這頭發嗎?”我說道。

  “頭發會長長的,別擔心。”弘晊說道。

  “那要好幾年呢。”我說道。

  “傻瓜,我給你設計的衣服,我嫂子,弟妹都沒有。你若是有頭發,她們還不嫉妒死。”弘晊說道。

  “謝主子不棄。”我說道。

  早上,我起來服侍弘晊起床,洗漱穿戴,早飯后就要去給恒親王和王妃請安去。我因為總偷偷地跑出來和弘晊廝混,恒親王有些不悅。不過他慣著他兒子,最近沒說什么。

  弘晊走后,織云拿來了新做的衣服。

  天哪,真好看,我不禁要喊出聲來呢。

  一身玫瑰粉底子紅花的箭肩馬甲,袖口處繡著牡丹,金色暗花的垂腳面的貂里綢面旗裝,頭上一圈兒紅色抹額,上繡牡丹,垂下來幾綹珍珠穗子。腳上穿一雙紅色繡鞋,鞋尖上有一朵紅絨球,芯子是一枚黃色的蜜蠟。

  我這一身,若是讓人看到了,還不說我是假格格。

  我出了那屋子,在長廊里走了走。看到了珠赫,還有那個讓我嚇死過去的博爾濟吉特烏雅汗。更奇怪的是消失了的其其格又回來了,站在烏雅汗的身旁,看來這次是有備而來。

  烏雅汗的青絲用梅花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烏發。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彎。額間輕點朱紅,儼然梅花妝,的確嬌媚動人。那讓人生畏的眼眸里,藏著一份憂傷。

  其其格身著一襲淺\藍色旗裝,襯得嬌柔。膚若凝脂,粉面含羞,清澈如水般的眸子,仿似這世間沒有一物能污染、瓊鼻挺直秀麗,櫻唇嬌盈如蜜。有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空靈脫俗。一定是她進修回來了。以前她可沒這氣質。完了。失寵此時都不算事兒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塔瞻回來了。

  珠赫一襲紅色旗裝,上面繡有點點玫瑰,袖口有顆顆小小的寶石,點綴的恰到好處。外罩一件雪貂披肩。三千青絲做了個高粱頭,顯盡嫵媚妖嬈,微風吹過,裙擺略微飛起。

  完了,弘晊給我設計的款式都被她們給山寨了。本來她們都是官宦人家的女兒,自小不就有一身貴氣。我呢一個村婦,完了。徹底敗走麥城。

  “奴婢給主子請安。”我說道。

  “這是哪兒來的蒙古格格呀。”珠赫說道。

  “奴婢,奴婢……”我也沒話說了。干脆跑到如惠院里去吧。別在這兒丟人了。

  我拔腿跑了。她們也沒有追,可能她們手里的,特別是博爾濟吉特烏雅汗手里的其其格要炮轟弘晊了。

  我跑到如惠的院子里,丫鬟過來問我怎么了。我說來了一個假烏云珠。丫鬟表情驚訝。讓我看著如惠,她去看熱鬧去了。

  中午過后,丫鬟才回來,這熱鬧可鬧大了。

  “楚才,我跟你說呀。”丫鬟敏敦說道。

  “你快說呀,我都急死了。”我說道。

  “那個假烏云珠,爺看了看她,說了句什么詩,那假烏云珠還真對上了,后來爺說只要她不開口說話,就留下她,那女人還答應了。”敏敦說道。

  “當個贗品,還能討什么條件呢,其其格,即使你練習得天衣無縫,但是聲音不能改變吧。哈哈,終于有好看的了。”我說道。

  從云過來叫我去吃飯。

  “主子,找你半天,你怎么在這兒,主子惦記你沒吃午飯,讓我來叫你呢。”從云說道。

  我隨著從云到弘晊的屋里,看到其其格坐在桌子旁,不語。

  看到桌子上有我愛吃的紅燒里脊,還有酥脆辣椒。

  “奴婢謝主子。”我說道。坐下吃起來。

  弘晊已經吃過了,他看著我吃,也讓其其格吃。我抿著嘴笑。覺得其其格特滑稽。不太清楚她的個性,若是個悶葫蘆吧,她這樣還不錯,若是個大喇叭,那她這輩子算是要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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