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到棍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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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我們穿好衣服,洗漱完畢,我給他打辮子,他接過銅鏡大叫了起來。

  “啊!啊!天哪!”他叫了起來。

  “怎么了,主子?”我說道。

  “楚才,你看看我這頭頂,我這胡子拉碴的。我怎么見人呀。”弘晊喊道。

  “你出來都一個多月了,一直是這樣的,也不見你這么驚訝。”我說道。

  “是你不給我拿鏡子看的,再說我也不忍看,今兒這一看,我出不了門了。”弘晊說道。

  我看看他的瓜皮頭上冒著頭碴,已經有半寸那么長了,頭上幾乎都黑著。胡子也茂密了,再長下去連李佳氏見了都不認識他了吧。我哈哈大笑起來。

  “你還敢笑,待會我就給你留海兒剃禿了。”弘晊說道。

  “那我就剪你小辮兒。”我說道。

  “反了,真是反了!”弘晊說道。

  “你還不給我找個剃頭師傅來,我這怎么見人?”他說道。

  “你看街上的剃頭師傅怎樣?”我得先問問,到時候再又看不上眼兒。

  “那怎么能行,我府里都有專門給剃頭的師傅。”他說道。

  “那奴婢到哪兒去找。”我說道。

  “算了,去我朋友家里吧,真沒法見人了。”弘晊說道。

  “你朋友?主子在濟南有朋友?”我說道。

  “快走,去了就知道了。”他說道。我們穿著冬天的衣服,因為他的綢面貂褂太顯眼了,我又給他套了一件布褂。我穿了我那件棉面子的貂褂,他拽著我就一路打聽郭睿府上,看來要去棍兒家。

  終于找到了,門房去里面通報。一會兒,棍兒出來了。看見我們熱情地迎我們進去。

  郭府比起貝勒府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不過比我的小院可好多了。

  濟南的冬天沒有雪虐風饕,透骨奇寒,只是有些雪,溫度也不冷。當然是對于北方人來說了。

  “郭姑娘,我們此次登門是為了找個剃須和洗澡的地方,不知你能否幫忙。”弘晊說道。

  棍兒的哥哥也進來了,因為家里來了這么倆不速之客,所以他過來看是怎么回事兒。

  “金公子,楚才,這是我三哥。”棍兒介紹道。

  “在下郭岳泰。見過二位。”岳泰說道。

  “既然是你家哥哥,那我就直言不諱了,我想找個能剃須和洗澡的地方。”弘晊說道。

  “這個…”岳泰沒反應過來,從沒聽說過第一次登門就洗澡的吧。

  弘晊也等不及,就脫去外面的布褂,露出里面綢面貂褂,上面繡著蟒。金鑲玉版四片腰帶。前后團龍各一,兩肩各兩條行蟒。

  “不知金公子是哪位皇親貴胄。”岳泰已經跪下叩拜。

  “我是恒親王府二貝勒弘晊,這位是我的奴婢楚才。”弘晊說道。

  岳泰看了一下弘晊的腰牌,馬上吩咐下人準備洗澡水并派人去請剃頭的師傅,郭府也有專門的剃頭師傅。

  棍兒嚇得忙跪下磕頭。

  “郭家哥哥,郭姑娘你們起來吧。”弘晊說道。

  他們二位自然不能問我們是怎么來到濟南的了。

  很快,我們被帶到一間浴室,一個大澡盆,我伺候弘晊洗澡。

  “主子,這兒你滿意嗎?”我說道。

  “湊合著用吧,也沒有地毯,也沒有牛奶……”弘晊抱怨著。

  “主子,你也洗奶浴呀。”我說道。

  “奶浴有什么稀罕的。”弘晊說道,又犯挑剔病了。

  貝勒府里,主子和福晉的屋子里都有地毯,我們這些奴婢有時就趁著主子不在在上面席地而坐打紙牌。

  我幫他洗完了,他又讓郭府的下人給我也準備好洗澡的用具,讓我也去洗洗。

  等我洗完,換上了棍兒給我準備的漢女的衣裙,打扮完出來的時候,看到弘晊已經剃頭刮須,干干凈凈像個貝勒了。

  “楚才,多日不見你打扮了,很好看。”弘晊說道。

  “謝主子。”我說道。

  “郭姑娘,你怎么那么拘謹?”弘晊說道。

  “從前,奴家不知道金公子是貝勒爺。所以有些失禮還望見諒。”棍兒說道。

  “現在知道了就害怕我了?我和從前是一個人,大家既然認識就是有緣,今兒還多虧了岳泰,我們來濟南多日也沒個朋友,既然有緣大家就以友相待。”弘晊說道。

  “是。”他們二人回答。

  我們又在郭府吃了頓大餐,其實和貝勒府那是沒法比的,但是畢竟郭府在濟南也是大戶。

  蔥燒海參、德州扒雞、清湯柳葉燕窩、氽芙蓉黃管、奶湯蒲菜、湯爆雙脆、一小壺珍珠泉特釀和米飯。因為盤子大,我們沒有吃完,不過吃得都很飽。

  為了感謝郭家人的款待,弘晊特意題字贈與岳泰。因為郭老先生出門,不在府上,所以沒有見到郭睿。

  “家妹經常提起金公子,不,是貝勒爺,今兒見貝勒爺的墨寶真是三生有幸。”岳泰說道。

  “呵呵,喜歡的話你就說,我們下回來時就照著今天這般禮遇就是了。”弘晊說道。

  貝勒爺倒認為這一桌子菜不算什么,人家郭家怎么扛得起。

  我耳語著要把弘晊腰上掛著的玉佩留下以當酬謝。他很大方,隨手摘下玉佩給岳泰了。岳泰自是欣喜若狂。

  我們一路辭別了棍兒和她三哥。

  去大明湖采風去,雖是冬天,湖水并沒結冰,只是一層薄雪覆蓋下,大明湖更妖嬈了些,我們在湖上的玉帶橋,我這么叫,因為不知道什么名字,橋的樣子酷似玉帶就叫它玉帶橋了。我倆倚著欄桿,眺望遠方,他一定是想家了,畢竟這里比不了京城那么安逸。冬天我們也不能出攤了,他為了掩飾他華貴的衣服還要穿上一件布褂。棍兒給我的那套漢女的衣服,我穿著也很美呢。我外面罩著布貂褂。我倆依偎著,好像各有所思,又像是湖上的一景。

  因為是冬天,我們沒有看到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

  不過我們回去的時候,弘晊給我畫了一張他看到的大明湖初雪圖,還真是個藝術家,他給我畫了張我傻乎乎凝望湖面的特寫。

  “主子,為什么畫這種神情,奴婢好像是呆住了。”我說道。

  “只是那天你的表情好笑,我就畫出來讓你也看看。”弘晊說道。

  “奴婢真的有這么蠢嗎?”我說道。

  “我這可是手下留情了。”弘晊說道。

  “這漫漫冬日,主子咱們到哪兒玩去呢。”我說道。

  “這地方我也不熟,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弘晊說道。

  我出門打聽,很多人說南部山區的金象山雪景很美可以一游。

  我們就去金象山滑雪去,我定制了兩副滑雪板和滑雪棍兒,我們穿得厚厚的,我帶著雪帽,他的是貂帽。手套,護耳全都帶好。出發。

  “對了,主子,要不要請棍兒和她哥哥去金象山玩呀。”我說道。

  “郭姑娘是小腳,怎么滑雪,對了,這滑雪是怎么回事兒,我還不會呢。”弘晊說道。

  “到時奴婢教你。”我說道。

  一路到了金象山,寬闊的山道就是我們的天然雪道。我幫弘晊綁好了滑雪板。我示范給他看,他很快就學會了,我們滑得也不快,山上看雪景的人星星點點,還有些憤世嫉俗的老詩人在雪地上用樹枝寫詩。

  亂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風

  我吟誦毛主席的《沁園春·雪》。

  《沁園春·雪》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

  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

  **,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楚才,這是你作的詞?”弘晊很意外。

  “奴婢當然才疏學淺\了,這首詞是我們家鄉的一位偉人所創。”我說道。

  “

  玉奴招手。來看前山瓊琢就。透骨侵膚。似恁清寒更有無。

  春工縱巧。只許梅花稱獨妙。花底逢人。逐馬銀杯誤認真。”弘晊說道。

  我遠看,山腳下還真有人家,庭院外種著幾樹梅花。

  “楚才,走我們去討茶喝。”弘晊說道。

  我們脫去滑雪板,一路到了那家,從屋里出來個老婆婆,還有她的孫女,就這祖孫兩人。

  那女孩兒害羞地去給我們泡茶。我瞧了一下,這女孩兒是養在深山人不識呀,神情介于我的癡呆和棍兒的伶俐之間。弘晊連看都不看一眼,我瞪了他一眼,不說話。

  茶是梅花上的雪泡的,清香,是貢尖。這山中怎么有這么懂得茶的老婦人。

  “這茶可謂清香淡雅,喝著余味渾然。”弘晊說道。

  “敢問這深山里怎么能有這么上等的茶吃。”我說道。

  “這位姑娘,老身是那濟南府里陸家的祖母,只因這雪好,梅花香在這院子多住了幾日,從府上帶來的茶,加上這梅花上的雪,自然味道就不同了。”老婦人說道。

  “小女不才,想請那位泡茶的姑娘說句話。”我主動說道。

  老婦人讓我去另間屋子,我和那女孩見了面,互相報了姓名。

  “在下楚才,想請姑娘教我怎么泡這雪茶。”我說道。

  “在下陸泓媛,當然可以。”她教我看水的溫度,怎么泡才好喝。

  之后盛情的主人還給我們一小壇梅花上的雪作為見面禮,我們給錢,她們都不要。

  我回到小院,一勺正在給我們做晚飯,我找出前些日子我買的祁門紅茶,煮了雪水,泡了一小壺。

  “主子,這茶我煮得怎樣?”我說道。

  “很好了。只是你買的茶不是最好的。”弘晊說道。

  “那請主子教我怎么辨別茶的好壞。”我說道。

  他就給我講茶怎么看,我聽得很仔細。想著以后可以給弘晊和塔瞻泡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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