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貝勒挑剔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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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一路走著,但是騎馬也只有巴圖爾一匹馬,這樣路遠的話就不行了,我們去個集鎮買了輛馬車和拉車的馬,雖然沒有貝勒府的好,但是能用就行了。我還買了棉被等日用品。

  “楚才,你想去哪兒?”弘晊說道。

  “去山東吧,那兒的氣候也適宜。”我說道。

  我心想雍正八年四月初二淳親王允佑卒,五月初四日,怡親王允祥病故。到時他不回京治喪他的全家都要集體被圈盡或者賜死。所以去山東也只是半年多的事兒,所以還是不要去江南了,到時樂不思蜀怎么辦呢。

  “好吧,那就去山東。”他說道。

  書上說雍正八年五月初四日,雍正帝聞知允祥病危,急赴王邸,待至,允祥已故。雍正帝悲慟不已,左右大臣懇請節哀,乃回宮。翌日,再臨怡親王喪禮,奠酒舉哀,并輟朝三日。雍正帝之所以對這位兄弟有如此深的感情,是因為允祥在所有兄弟中是最忠實于他的。允祥是康熙帝的第十三子,雍正帝登極之后被封為怡親王。由于雍正帝認為允祥“廉潔奉公”,遂于雍正元年(1723)命總理戶部,開親王管部之先例。在雍正初年打擊允禩集團的斗爭中,允祥一直是支持雍正帝的,這不得不使雍正帝倍感親近。雍正三年(1725),直隸水災,允祥奉命往勘,十二月上疏,建議興修水利,設營田,被采納,遂負責總理京畿水利。在他的督率下,直隸水利工程頗見成效,營田也取得很大成績。雍正四年(1726),雍正帝賜親書“忠敬誠\直勤慎廉明”榜,并對群臣說:“怡親王事朕,克殫忠誠\,職掌有九,公而忘私,視國如家。在朝諸臣,‘忠勤慎明’尚多有之,若‘敬誠\直廉’,則未能輕許。”后來又給允祥增儀仗一倍。雍正七年(1729)六月,允祥受命辦理西北兩路軍機。十一月即患病。雍正帝在允祥患病期間,曾為其尋名醫治病,待死后,又破格為其辦理喪事。他本人素服一個月,又命諸臣常服,宴會一律不許舉行。同時恢復其原名為“胤祥”(雍正帝登極后,諸兄弟均將“胤”字改為“允”字),許配享太廟,并批準白家疃等十三村民為其建祠之請求,撥官地三十余頃為祭田,免租賦。

  我們出來也不能不回去的,因為畢竟他是貝勒,是康熙帝的孫子,雖然沒有政治地位,但是他不可能違背他的歷史軌跡,他以后要襲恒親王的。所以他是不可能和我離經叛道過久的。

  “主子,你可想好了,我們這一路出去可就不能輕易回京了,你舍得你的那些福晉嗎?你能習慣外面的生活嗎,你也許過不了幾日就嚷著要回京了呢。若是被人打劫或者是走投無路要了飯,這些你都想過嗎?”我說道。

  “楚才,你能不能說句好聽的。怎么老說這些晦氣的。呸呸呸。”弘晊說道。

  他有時騎馬,有時坐車,因為我們都不會趕車,所以我發明了一個很好的方法讓馬能拐彎。我弄了一更能伸縮的大長桿子,上面拴了新鮮的飼草辮兒,一旦要拐彎的時候就用飼草辮兒做誘餌在馬頭前晃,馬一看見走能隨著飼草辮兒的方向轉彎。

  路人都看著我們這新奇的方式尾隨觀看。

  “楚才,你能不能不出著洋相。”弘晊說道。

  “主子,你若不用這法子,你說用什么法子讓馬聽話。”我說道。

  “我們雇一個趕車的吧。”弘晊說道。

  “我們再買十幾個丫鬟,沒到地方這一行人還不被府里的人給發現了。”我說道。

  “你說得對,我們不能暴露。”弘晊說道。

  晚上,我烤了紅薯給他吃,他不說話,是呀,他哪過過這日子呢,他從小是銜著金湯匙出生的人,勉強吃了幾口,大多都是我吃了。

  我把棉被放車里和他蜷在車里睡,他總說車板兒太硬。

  “主子,你是豌豆貝勒嗎?”我說道。

  “什么是豌豆貝勒?”弘晊說道。

  “從前有一位王子,他想找一位公主結婚,但她必須是一位真正的公主。

  他走遍了全世界,想要尋到這樣的一位公主。可是無論他到什么地方,他總是碰到一些障礙。公主倒有的是,不過他沒有辦法斷定她們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公主。她們總是有些地方不大對頭。

  結果,他只好回家來,心中很不快活,因為他是那么渴望著得到一位真正的公主。

  有一天晚上,忽然起了一陣可怕的暴風雨。天空在掣電,在打雷,在下著大雨。這真有點使人害怕!

  這時,有人在敲門,老國王就走過去開門。

  站在城外的是一位很美麗的姑娘,那姑娘自稱是公主,天哪!那姑娘簡直跟仙女一樣美麗!

  公主是真是假馬上就可以考查出來。老皇后什么也沒說。她走進臥房,把所有的被褥都搬開,在床榻上放了一粒豌豆。于是她取出二十床墊子,把它們壓在豌豆上。隨后,她又在這些墊子上放了二十床鴨絨被。

  這位自稱是公主的姑娘夜里就睡在這些東西上面。

  早晨大家問她昨晚睡得怎樣。

  這位姑娘幸福的說:“真是太舒服了!那床簡直是海綿做的,柔軟極了!噢!我昨天睡得多香啊!”

  這位王子馬上就對那個姑娘說:‘請您離開,因為您并不是一位真正的公主。’

  第二天晚上,又起了一陣可怕的暴風雨。天空在掣電,在打雷,在下著大雨。這也真有點使人害怕!

  這時,有人在敲門,老國王就走過去開門。

  站在城外的是一位公主。可是,天哪!經過了風吹雨打之后,她的樣子是多么難看啊!水沿著她的頭發和衣服向下面流,流進鞋尖,又從腳跟流出來。

  她說她是一位真正的公主。

  老皇后走進臥房,把所有的被褥都搬開,在床榻上放了一粒豌豆。取出二十床墊子,把它們壓在豌豆上。隨后,她又在這些墊子上放了二十床鴨絨被。

  這位公主夜里就睡在這些東西上面。

  早晨大家問她昨晚睡得怎樣。

  ‘啊,不舒服極了!’公主說,‘我差不多整夜沒合上眼!天曉得我床上有件什么東西?我睡到一塊很硬的東西上面,弄得我全身發青發紫,這真怕人!’

  現在大家就看出來了。她是一位真正的公主,因為壓在這二十床墊子和二十床鴨絨被下面的一粒豌豆,她居然還能感覺得出來。除了真正的公主以外,任何人都不會有這么嫩的皮膚的。

  因此那位王子就選她為妻子了,因為現在他知道他得到了一位真正的公主。而人們也就稱她為豌豆公主了。”我說道。

  “我哪有那么嬌氣。”弘晊說道。

  “這棉被也夠厚了,我們出來了,哪有那么好的床呢,你不是豌豆貝勒,你是什么呢。”我說道。

  “楚才,我這可是全為了你,你可要領我的情。”弘晊說道。

  “若是主子,你反悔了,你大可回京去,到時公公們問我,你就說我半路死了,尸體都被野狗給吃光了。”我說道。

  “不許你胡說。我怎么會反悔,我為了你第一次這么膽大妄為。”弘晊說道。

  “我看你就是患了一種貴族挑剔病。”我說道。

  他自知理虧不說話了。偷瞄我,我穿了男裝,帶著瓜皮小帽。我倆在天地間有種說不出的舒坦。

  我想起了塔瞻若是有信,商隊手下會到貝勒府找我的,我記起他們商隊在濟南也有分號的。

  一路到了濟南府,我馬上去找商隊的分號,終于讓我找到了。我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給商隊頭頭的,讓他派人把信送到濟南,我會在十月初三在分號等他的人,一封是給德林的,讓他拿錢在京城買一百斤炭,讓商隊給塔瞻送過去。雖然這么做很過分,但是塔瞻不能沒有炭,他會凍壞的,一定要趕在大雪封山之前送到的。

  我把兩封信交給了商隊分號的老大手里,千叮嚀萬囑咐的,他說一定會替我辦好,我給了他錢。

  我們在城里的一處小院中落了腳,我們租用了半年。一次付款。濟南的物價便宜了許多。

  房東走后,我們就開始收拾小院和屋子了。

  “楚才,這房子怎么這么矮。”弘晊說道。

  “還不是某人長得高,還怪屋子矮。”我說道。

  除了官府的屋子高,老百姓的屋子哪里比得上貝勒府的呢。

  “楚才,這桌子,這椅子怎么用?也太寒酸了吧。”弘晊說道。

  “桌子是放東西的,椅子是屁股用來坐的。”我說道。

  “你是不是成心氣我?”弘晊說道。

  是呀,這兒的家具連貝勒府里的下人屋子都比不上呢,他瞧不上太在理了。

  “好好,一會兒我們就去買家具去,這些舊的都不要了。”我說道。

  “還有這茶具,這怎么喝茶。”弘晊說道。

  “主子,這可比不得府里,你還想喝茶呢,就是喝茶也沒有府里的茶好,都是些不入流的茶,你可喝得?”我說道。

  “咱才來,你怎么知道不能有好茶呢。”他說道。

  弘晊你這就夠不錯了,塔瞻還在伊犁放羊呢,他從前也是養尊處優的人呢。還是忍著點兒的好。

  我們掃了掃院子和屋子,對了,我看到弘晊穿了件石青色右大襟馬褂,領、袖繡金緣,大襟的扣子上掛著一條金鏈綴著紅寶石,馬褂繡暗蟒,后垂兩條壽字紋緞帶,腰上掛著一個荷包。

  “主子,你什么時候換上的?這也太招搖了吧,你要在濟南被哪家小姐拋了繡球可別不認賬。“我說道。

  “我平時不也穿這身嗎?有什么不妥。”弘晊說道。

  “主子,我可提醒你,我們這是在類似私奔。你這身可千萬不能出門。”我說道。

  “那我穿什么出門?”弘晊說道。

  “主子你等等,我去給你買件這地方人穿的衣服。你就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回來。”我說著跑出去了。

  我去了街上,看到一個布料店,進去,里面都是布料,沒有成衣,干脆在大街上抓個人買他的衣服吧。

  “這位小哥兒,你的衣服能不能賣給我。”我說道。

  “你神經病吧。”他說道。走開了。

  一個書生模樣的人走過來,是一件灰色的布褂。

  “麻煩一下,你的衣服能不能賣給我,我給錢。”我說道。

  “對不起,我就這一件衣服,可不能賣,哪兒來的瘋子。”他說道,又走開了。

  又見了一個白白凈凈的男子,看他衣服很干凈。

  “這個給你,你把衣服賣給我,求你了,這么錢足夠你買兩件的了。”我說道。

  他看看我手中的銀子,同意賣給我了,他和我走到僻靜處脫下袍子,拿著錢一路跑著走了。

  齊活兒,我拿著袍子回到小院兒,弘晊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主子,這件怎么樣,棉布長袍,不錯的,你快試試。”我說道。

  “這是什么呀?這是不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呀。”他說道。

  “求你了,主子,這是非常時期,求你了,要不你今晚就睡這破床上?”我威脅他。

  “楚才,記得你欠我的情,我還沒穿過這么不堪的衣服呢。”他說道。

  “主子,你就當體驗生活了。”我說道,幫他換好衣服。我都不敢給他拿鏡子看,當然那面銹跡斑斑的鏡子也看不出人影兒來。

  不過他長得帥,再怎么糟蹋也是個帥哥。

  我們一路出門去家具店購物。

  他進去先批評家具的木料。

  “楚才,你看這紫檀、這黃花梨、那邊的雞翅木、鐵力木、還有那邊的紅木全是假的。這我們能用嗎?”弘晊說道。

  我看都夠好的了,他卻挑三揀四的,老板以為是鬧事兒的正要糾集了伙計過來擺事兒。

  我做了個他腦子有問題的手勢,他們就退下去了。

  他們無不搖頭,還有人說道:“長這么俊,可惜瘋了。”

  “他們說誰瘋了?”弘晊說道。

  “主子,別聽他們說什么,咱們看家具。”我說道。

  “楚才,你這就不懂了,這家具不能用。”弘晊說道。

  “那主子,我買我的,你買你的,我想這家具不錯,我又不懂這些,能用不能用的我倒覺得一樣。”我說道。

  “你可真氣人。”弘晊說道。

  我買了梅、蘭兩把椅子,因為屋子小,兩把就行了,反正也就住半年,鴛鴦木床,嵌云石與螺鈿的屏風。馬蹄腿硬木飯桌一張。一只銅鏡,我估計把這些家具弄進屋子,屋子就滿了。

  “主子,你還買什么嗎?”我說道。

  “你買這么多,我買了放哪兒?”他說道。

  我們走了幾家家具店,他看中了一張明朝的太師椅。就這一把椅子他覺得能用。我怕這一兩百年的椅子能不能一坐就塌。他掏錢買下了那把太師椅。

  家具一進屋,舊家具統統被扔出去了。他的太師椅被放在桌子旁邊,實在沒辦法,我退掉了那把蘭椅,我們的飯桌兼文案旁邊就是一把明朝的太師椅,一把梅椅。空前絕后的組合。因為屋子小,進屋就坐,走兩步就可以躺床上了。

  弘晊皺著眉頭,我卻樂得合不攏嘴。

  我坐了太師椅,很不錯,保存的不錯,還能用一百來年完全不是夢。

  我們是不缺錢,但是整天無所事事的也不是個辦法,我在一條街上弄了個桌子,讓他畫畫,寫字賣。只是圖個樂呵。

  “楚才,我的字畫在京城也是有名氣的,我阿瑪的字那更是下面人愛不釋手的物件兒。你看我這張小貼怎么樣?”他拿著筆說道。

  “奴婢看著你的字能進中國美術館。”我說道,我只覺得他寫得好看,好在哪兒一概不知。

  “那個美術館在哪里?”他說道。

  “哦,那個地方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呢,奴婢也不知道怎么說。”我說道。

  “楚才,你看我這塊玉佩怎么樣。”他得瑟起來,在腰間拴上了一塊和田玉。

  “天!奴婢認為你腰間掛著支毛筆更好看。”我說道。

  “你取笑我。哪有那個人掛著毛筆的。”弘晊說道。

  “主子,該去出攤了。今天可是我們第三天沒開張了。”我說道。

  “他們不買我的字畫,那是他們沒眼光。”弘晊說道。

  這回我們又增加了代寫書信的項目。

  我們等了半天,一個老太太過來,是要給她在外做買賣的兒子寫信,主要是說她想念她兒子,讓他注意身體什么的。

  弘晊提筆寫道:

  兒小東:汝離家千里,母甚念,切記保重身體,家中一切都好,勿掛心。

  “好了,這位大娘,寫好了,一兩銀子。”他說道。

  那大娘情緒激動,上來就用山東話罵個不停,意思就是他要價太貴了,說這價能寫兩車字了。

  我趕忙說道:“大娘,你別生氣,他是說錯了,其實是兩個銅板。”

  “楚才,你瘋了?我這宣紙都比這銅板貴呢。”弘晊說道。

  大娘給了倆銅板,氣呼呼地走了。

  “也怪奴婢,沒有買些便宜的紙張,一會兒就去買。主子,你那一兩銀子太貴了。你就要倆銅板就好了。”我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我去買便宜的紙張了,回來后,看到弘晊的攤子前圍滿了深閨怨婦,還有些沒有出格的姑娘。她們也是來寫家信的嗎?還是來泡他的,他雖然29歲了,但是保養得非常好,好像二十三四歲似的。

  “喂,姑娘們,這位公子,他已婚,家里有八位夫人。你們若是能忍受寂寞或者能有野漢子在旁,你們就用點兒勁兒讓他娶了你們做妾。”我說道。把便宜紙張放桌上。

  “楚……”我們說好了在人前我們起了個外號,我的叫楚四郎。一開始我給他起了個金龜子,他打了我,說我對他不敬。后來他稱自己為金弘。

  “楚四郎,你說的是什么話?”他說道。

  我覺得好笑,這么一群女人里有人說。

  “看,這小白臉兒,也長得不丑。”一個女人說道。

  就有人七手八腳地來摸我。

  “停,本人只喜歡男人。”我說道。

  好多小姑娘一紅臉兒,那些少婦也都收手。

  “可惜了。”有人說道。

  弘晊大笑,提筆給她們寫著家信。

  “楚四郎還不收錢。”弘晊說道。

  當然富家的小姐少婦出手當然比大娘大方了,有的就是賞的。

  不一會兒我們就把紙和筆墨的錢掙回來了。

  “都散開,你們誰呀,誰讓你們在這兒擺攤兒了。”一個五大三粗的人說道。

  我一看是古代的城管兒。我馬上去說話。

  “這位大爺,我們只是到此地來出游,遇到點兒麻煩所以在這擺攤,你們收多少錢,這就給。”我說道。

  “四郎,你怎么給他們錢?”弘晊不諳世事地說道。

  “公子,這可是這兒大名鼎鼎的官兒了,咱們可得給面子。”我說道。我給了他們一兩銀子,他們才掂量著走了。

  “我好容易開了張,怎么一會兒功夫沒剩什么了。”弘晊說道。

  “公子,我們今晚吃什么?”我說道。

  “你做的那些能吃嗎,還不快給我雇個廚子。”弘晊說道。

  “公子,我們家的廚子可是這濟南城一流的廚子了,要不到我家去吃晚飯。”幾個女子說道。

  “今天就不用了,改天吧。”弘晊說道。

  我們一路推推搡搡地回到小院兒,之后每天早上門口就是媒婆和些圖謀\不軌的婦人和小姐們。

  幸虧弘晊沒穿好的,要不真的能有人搶人。我去裁縫店專點那顏色不好的布料給他做衣服。

  “楚才,你這是咒我不死呀,你看這衣服怎么越看越像壽裝。”他說道。

  “奴婢不是為你著想,你看門口那些人,這要是這么著,我們還是回京倒好了。”我說道。

  “也是,真是挺煩人的。”弘晊說道,他是什么人,那種脂粉妖冶之輩沒見過的,他看都不仔細看呢。

  我走到門口和那些門口的人說。

  “大家也別等了,我家公子是受了傷來此養傷的,他的那下面被箭射穿了,大夫說以后可能都不行了呢。你們還是另尋別處吧。”我說道。

  “你說的可是真的?我看這公子不像呀。”一個媒婆說道。

  “他是男人怎么能說他不行呢,你們還是知難而退吧,若真給誰說成了,到時主家找上門來可不是鬧的呢。”我說道。

  有些人將信將疑,有些人走開了。不幾天關于他的傳言就不脛而走了。

  “楚才,你用了什么法子把那幫人給驅走了。”他樂呵呵地說道。

  “奴婢自由高招。”我說道。

  十月初三我取回了信,我給了商隊人手下錢,塔瞻的信就是我的救星,我每天都讀幾遍的,貼衣服里,弘晊自然看到了,他有些氣,但是又拿我沒辦法。

  “楚才,這些日子,出攤去的時候一個婦女姑娘來找我寫信的都沒有了。”他說道。

  “當然了,她們以后不會來了。”我說道。

  這天又出攤,除了幾個大爺大媽來寫信,就是買字畫的,也有些文人雅士捧他的場。

  一位漢人打扮的女子柔柔地走到攤子旁,納了個萬福,那氣質,那身段真是女子中的美人了。頭帶蝴蝶簪,左右兩綹頭發分別從后垂在肩上,腦后插一頭插下垂金累絲的流蘇,不能說她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但是也是頗有幾分姿色的。這名漢族女子十八九歲年紀,上身穿緊袖高領的襖\,下身穿百褶掛裙,裙擺正中有鑲嵌精美的繡片,群褶上繡有玉蘭花,群長沒足,隨風飄擺盡顯婀娜。講究的就是行不露足。

  弘晊這個老色狼不動心才怪,不過他可是見過太多美女的男人,他并沒有露出太讓人難以接受的表情,他問她想要買什么或是寫家信,她只是看著他的畫和字,好像是進入了遐思,一時半會兒沒有說話。

  因為天氣有些涼,但是沒有京城那么冷,他穿了長皮靴,他跑出攤子,顯露出他的皮靴,意思是讓那女的看他的鞋都這么好,人也是貴公子。

  “奴家只想買先生這副行草。”她說道。

  “姑娘若是喜歡那就便宜點兒,二兩銀子。”他說道。他還沒忘記不用要錢了。

  “這個,我只有一兩銀子。”那女子說道。

  “那就失禮了。那就只能買這幅小的七言詩了。”弘晊說道。怎么這么不知道憐香惜玉,難道是欲擒故縱嗎?

  “賣了,這副行草就賣了。”我說道。難道要放長線釣大魚?

  “四郎你說賣就賣好了。”弘晊說道。

  那女子給了一兩銀子拿著那副行草就走了。

  “主子,旗民不婚,莫非看上她了,咱們可是有個小院能金屋藏嬌呢。”我說道。

  “你的腦袋怎么那么齷齪。”弘晊說道。

  “就你是和她神交呢。搞什么柏拉圖呢。”我打趣他道。

  “有你一個活猴兒怪我就夠受了。還來個什么纏足的小姐我不是要死無葬身之地嗎?”弘晊說道。

  “說不定那個漢家的千金有好廚子介紹給你,或是她廚藝一流能把你從白癡吃成機靈鬼呢。”我說道。

  “又不敬!”他喝道。

  我不理他,看街上的人群,很有趣,他們來來往往的,穿梭不止。

  “喂,你吃醋了?”弘晊說道。

  “我哪有,奴婢這就給主子找好廚子去。”我說道。

  “這還差不多。”弘晊說道。

  我去各大酒樓找廚子,不過他們的老板怕我挖墻腳很防著我呢。

  我找了個師傅,讓他推薦給我一個高級學徒,他看我心誠\就介紹給我一個人,不過這人不在城里,他住在鄉下,我要了地址,就回去了。

  弘晊也收攤回來了。

  “晚飯吃什么呢?”弘晊很無奈地說道。

  翠娘雖然很能干但是她做的都是粗茶淡飯,這么個挑剔病患者是吃不下她做的飯的。

  “奴婢打聽到了一個廚子中的臥龍。在鄉下呢。奴婢明兒就去請他出山。”我說道。

  “那我就出攤等你回來。”弘晊說道。

  “是不是等那位買字的小嬌娘呀。”我說道。

  “你是奴才,我是主子,難道這種請人出山的事兒還需要我做嗎?”弘晊擺臭架子。

  “是,奴婢明兒就去找好廚子去了。”我說道。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駕著馬車出城去請小食神了。

  一路顛簸,七扭八拐地找到了一個叫袁一勺的人,這名字可能是個藝名吧。他看年紀應該在二十三四歲。也沒見到家室怎么離婚了嗎?

  我說明來意,他說他不出山,我問他為什么,他說和師傅制氣,不成功就一直在村里研究美食,知道達到師傅的水平。

  “其實你完全不用這么執拗呀,你師傅都已經做了幾十年的菜了,都比你的年齡大幾倍了,若是還不如你做的好吃,他難道是白癡不成。所以你應該和我走,去給我家公子做飯去。錢一定給足。”我說道。

  “我說了不去就是不去。”他很倔強地說道。

  “你不去你會后悔的,要是以后做好了說不定能到宮里的御膳房去當大廚呢,你要好好考慮一下,俗話深山出俊鳥兒,你就是那只俊鳥兒。”我說道。

  他關上門出去了,我就一直跟在他身后,我穿了男裝,他叫我小兄弟,他說不讓我再跟著了。

  我倔強起來拿出了我在2011年推銷拖鞋的勇氣和耐力和他杠上了。

  他趁我不注意躲屋里去了,他插上了門,我怎么敲門也不應聲。

  “你要玩兒三顧茅廬嗎?”我在門外說道。

  “我讓你回去,你就回去好了。我決心已定不會改變的。”他說道。

  也許是天公作美,下午下起了雨,我沒有帶傘,還要上演苦肉計,所以就任憑雨水澆頭,過了很久門開了,他看我還沒走,心有些軟了。他讓我進屋,我拿出了已經澆濕了他師父給我寫的推薦信,說是推薦信其實就寫了幾個字,他師父的大名還有一句口訣。若成天下一等廚翻鍋腕勁需當先。

  他終于在我的苦肉計和他師父的推薦信下答應和我去給弘晊做飯了。

  他讓我換了干凈衣服再出發,我說怕關城門所以就不必換干衣服了,我是個女子怕他發現不好。我們一路坐著馬車進了城,他坐車里,我在車外,小雨一直在下著。我渾身濕透。

  弘晊撐著傘在巷口張望,也澆濕了。看到我下車,他過來抱住我。

  這個舉動讓袁一勺給看到了,嚇得要跑。

  我馬上告訴他我是女子。他這才不那么驚訝。

  我們一路進院兒,我和弘晊都換了干衣服,袁一勺給我們炒了一個土豆絲。

  果然很好吃,弘晊這次終于吃了頓飽飯。他好像想說什么,但是眼中的神色有些讓我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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