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見到塔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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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賽里木湖,藍天,雪山,湖水,草地美得讓我窒息。太美了,好美,好美,天哪!!!

  我以為我在天宮里的瑤池一樣,那藍,那天藍,淡然的藍,那雪山是冰雪的雕塑,神奇地在遠方,那山脊處的褶皺,那是歲月的滄桑,那是天賜。

  那湖水,那藍,湖水的藍,是染料調不出的藍,和著那有節奏的湖水上的微浪,讓人想做魚,想跳入這塊藍里,即使自己也被染藍。

  那草地,說是草地和黃色蒲公英炒的一個大燴餅鋪在了這湖水的邊際。

  “塔瞻,我是這片草地上的蒲公英,每一朵都是我的靈魂!”我喊著。在草地上瘋跑著。

  “啊……啊……啊……”長喊不止。

  我親近這美麗的仙境,再不痛,再不痛了。

  這里的日出,若是錯過就只能來世再看了,我雖然那么想見到塔瞻,但是弘晊非要看完日出再出發。

  日出代表了一種震撼,一種發自內心的震撼;一個奇跡,一個大自然締造的奇跡;特別是賽里木湖日出,那是我一生從沒見過的日出。

  我,弘晊,容熙,天兒,早起,選擇了湖邊隆起的山坡,并在此等待、在此期待。

  這抹寂靜黑夜里的紅色是那么的絢爛、那么的奪目,它不但頑強地在厚厚的云層中撕開了一個口子,也將少女的淚珠染上了自己的色彩。

  隨著朝霞地不斷加紅,此時的天宇已經變成了一個色彩繽紛的瑰麗世界,花絮似的云霞閃爍著金紅的光彩,恍如一條碩大無比、滿身金鱗的大鯉魚,橫臥在天際。這是一個“金緞鑲邊”般的賽里木湖。

  “我就是那日里的金光。浩大,溫暖。”弘晊說道。

  他的名字的意義吧。他也沉浸在這讓人無力抗拒的美里。

  無論上空的云層怎樣的加厚、壓低,那天邊的紅色依然頑強地存在著,即使紅色的光圈正被不斷地侵蝕,但它的光芒從未減弱過,甚至越來越強。

  所有的掙扎、所有的抗爭、所有的頑強都只為了那一刻,那無比絢爛、無比輝煌的一刻。

  那一刻終于出現了,它的出現是那么地緩慢,讓人需要久久地等待;但又是那么地突然,讓我目不暇接。霎那間,金光噴射,但見一輪火球從遠方的群山中躍出,它用自己的頑強完成了那奮力地一躍。

  這一躍又是那么的美麗,這一刻,萬道金光,驅云散霧,天上的云霧變成了紅色、起伏的群山變成了紅色、平靜的湖面變成了紅色。這一刻,絢麗而熱烈的紅色成了畫面上唯一的主題,通紅的火球成為了畫面上唯一的主角。他是這日出的主角,他就是皇室里的日出,沒有多少人會早起來等待著日出,但是看到他真容的人都會陶醉。

  哪怕只有短短的幾秒鐘。足以永恒。

  來到巴音布魯克大草原上,被那里的一切吸引。雖然是五月底,但是氣溫很低,我們一色貂褂,騎著馬,看那草,看那羊群,看那我從沒有看到過的。

  巴音布魯克有“三寶”:天山牦牛、查騰羊和焉耆馬。當地人都騎著焉耆馬放牧,那草原上的一彎彎纏綿交錯的水,那一群群的牛羊,好像與世隔絕的仙。

  當地牧民騎馬的速度,簡直快如閃電。只有站在遠端才能看清他們的運\動軌跡。

  塔瞻就在這草原上,哪個蒙古包是他的安家之處呢。終于到了,好像一個世紀都過去了。

  “見到塔瞻后,你要離我100米遠,約合300尺。你還想當我和塔瞻的小三兒,你休想。”我警告他。

  “你為什么用身子當針?”他說得驢唇不對馬嘴。

  “奴婢,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主子死,奴婢會閉上眼的。”我說道。

  我掏出了銅哨,放馬狂奔起來,紫云起飛了,它知道怎么在這大的沒邊兒的地方找到它的主人。

  “塔瞻,我愛你!我是楚才!你快出來!”我吹著,希翼著那重逢的一幕。

  得福狂吠,它似乎是找到了方向。它沖出了出來,紫云的方向和它的一樣,絕對是他了,我們沖著那群羊去了。

  在一匹馬上的一個漢子跟前我們停了下來。

  得福撲進了他的懷里,紫云在蹬地,嘶叫著。會說話的話,他們早說了。

  “塔瞻!”我瘋呼。

  “誰是塔瞻?你認錯人了。”他說道。

  面前這個看不出模樣的人,一臉胡子,臉蛋兒可能是被這地方的寒冷給凍傷了,看不出本來的模樣,小辮兒都搟氈了。一身破羊皮袍子,看不出顏色的氈靴。

  他不是塔瞻,那為什么得福和紫云的舉動那么反常。

  “你就是塔瞻!”我狂喊著。

  容熙和弘晊這時才到。馬都疲累得不行。

  “容熙,他是塔瞻,他不承認。”我說道。

  那人抬頭看著我們,竟然下了馬,把我一把拽下馬,他騎著紫云飛奔了出去。

  我不能讓他走,我為了找到,為了他我都行了幾千里了。我在草地上追著他,喊叫著,怒吼著,我邊跑邊脫去軟甲,頭上的釵環落了一地。我瘋跑著,看著他就剩一個小點兒了。

  “塔瞻,我愛你。”我聲嘶力竭地吹著。

  但是遠天還是淹沒了他的背影,我失控了,崩潰了。

  這樣的愛,像觸摸不到的雪,凝結成的花束,它純白,閃閃發光,卻又令人苦惱,因為只要一碰它就會融化。

  “塔瞻,你說過的,我是蒲公英,你是風,會帶著我飛的。”我力竭了,倒在了那片大而柔軟的草地上。

  我昏了過去。

  “塔瞻,你出來!楚才快死了!”弘晊喊道。

  “塔瞻!你在哪兒?”容熙喊道。

  弘晊橫抱著我,得福狂吠著,不停地用舌頭舔我墜落下的手。

  晚上,我躺在獄頭的超大帳篷里,看到面前的塔瞻被六個人押著。

  “塔瞻,你敢給我畫地為牢?”我沖他喊。

  他不說話。

  “塔瞻,我們千里來看你。我們都死過多少回了。”容熙哭訴。

  “福柔呢?”我喊道。

  “帶福柔。”獄頭喊。

  福柔進來。

  一個看不清臉的黑女人。怎么回事兒,多久沒洗臉了?

  “福晉,我是楚才!”我喊道,我已從床上下來,跪在她面前。

  “馨兒,她好嗎?蘭兒好嗎?大家都好嗎?”她說道,聲音絕對是福柔。

  “福晉,她們都好!都好!”我們倆相擁而泣,哭聲震天。帳篷都要被我們這三個女人給哭倒了。

  哭過了,說過了話。

  “求獄頭一個請。請給他們倆洗個澡。”我說道。

  弘晊在這兒呢,不可能不給面子。

  我們到了另一個帳篷里,弄兩澡盆,給塔瞻和福柔洗,我們三個,我,容熙,天兒洗了好久。塔瞻仍然一句話不說。

  我們那十駱駝的東西全部卸貨,給獄頭和小兵們打點了些,剩下的送到塔瞻和福柔的帳篷里去了。

  好容易洗好了澡,幫他剃了須。臉滄桑了許多。福柔也蒼老了,他們倆的手很粗,咧著口。我馬上掏出了我帶來的橄欖油,給他們上上。

  我們這一家人,徹夜擠在裝了我那么多貨物的小帳篷里,躺不開,就坐著。夜里的冷風吹得我清醒了不少。我一直以為是夢。我拽出了我給他們特制的衣服,四層貂皮的褂子,棉褲,氈靴。全穿好了,他們好像有點像我的塔瞻了,我適應著面前這個男人。

  我和容熙一人握著他一只手,感受到他是活的,他是溫暖的。

  這樣的整整的除了吃飯,就是說話,兩天過去了,塔瞻的心理防線崩潰了。他讓其他人都出去,專和我說話。她們出去后。

  “你不知道,我這日子是怎么過的。”塔瞻哭道。

  “老爺,哭夠了,痛還在那里,只在悲傷處久停,不如樂觀地去面對它,我堅信老爺你能站起來,戰勝自己最難!”我說道。

  “我該死呀!福柔她……”塔瞻哭得傷心欲絕。

  “福晉她怎么了?”我說道。

  “我不是男人!”塔瞻打了自己幾個嘴巴。

  “福晉她到底怎么了?”我吼道。

  “她被獄頭兒奸污了。”塔瞻他哭得泣不成聲。

  “她可是格格!”我說道。

  “在這兒沒有皇上,只有獄頭兒!”塔瞻哭得心肝俱裂。

  我的事兒他能不知道嗎,我怎么辦,他不可能原諒我了。我低頭不語,低聲跟著哭。哭夠了。

  “你是大內高手,怎么可能?”我說道。

  “皇上派人在我的任督二脈上打上了金釘,我的武功使不上,無法運\功。他說道。

  “天!”我說道,我的愁誰報。

  “他們以給皇上上折子滅九族來威脅,她為了馨兒和我阿瑪額娘……我害了她。我萬不該讓她跟著來。”塔瞻哭道。

  “本來皇上看在允祿王爺的份上可以免福柔一死,可是為了救你和馨兒,她義無反顧,容熙跪求了福雅三天三夜,福雅到裕妃娘娘那兒求情,福柔也因為你和你的九族求情觸怒了皇上,下旨讓她隨你發配伊犁,保全了你的九族,幾位夫人除容熙外全都發配給披甲人為奴,下人全部充官,現在奴婢不知道那幾位夫人是全部死了,還是死了部分,為了小主子們,為了你的阿瑪,額娘及九族,我們也不能就這么死了呀!當奴婢冒死進入老園子,看到了因為過度反抗而瘦得奄奄一息的得福和紫云的時候,奴婢就下定決心,奴婢不死,奴婢要活,奴婢命不該絕,奴婢要護好小主子們,要安慰好老太爺和老夫人,奴婢要等你活著回京。“我哭訴道。

  “都是我這個滿手鮮血的人害了你們,我該死呀!“塔瞻哭道。

  “的確,老爺你的確殺戮過多,但老爺若是你就這么死在這兒,皇上算是能睡得著了,府里的人也只能在歷史上留一個惡名,含冤而死,永世不得昭雪。福柔的良苦用心也就白費了。”我說道。

  “大丈夫,寧可站著死也不跪著生。”塔瞻說道。

  “放屁!六年以后,新皇大赦,你應該活著回京,請弘歷平反你的冤。其實你不冤,的確你做了不該做的事兒,你可以說你不冤,但是福柔無辜呀,那幾位夫人冤呀,下人們冤呀!你至少要求新皇一個大赦,平反了她們的罪。”我說道。

  “福晉,雖是丟了貞節,但福晉是最偉大的女人,她為了她深愛的丈夫和女兒,她拼盡全力,你才是懦夫呢!我鄙視你!”我吼道。

  “楚才,你……你……”塔瞻一口鮮血噴出。

  我嚇壞了。

  “老爺,老爺,我不想說重話的。”我哭道。

  他一把摟過我,把我的頭埋在他的懷里,就像從前,長久地沉默。

  我又讓塔瞻出去,我和福柔單聊。

  “楚才,我以為我再見不到你了。”福柔哭道。

  “福晉,馨兒不能沒有額娘。”我說道,福柔是我認為最偉大的女人。

  “若不是還想再看到馨兒,我早就自盡了,楚才,答應我,若是哪天我堅持不住了,你替我照顧好塔瞻和馨兒。”福柔說道。

  “福晉,恕奴婢不能從命,奴婢認為你所做的一切是一個女人能做到的全部了,奴婢只希望六年以后,是你陪著馨兒長大,看著她成人,為她辦嫁妝,看著她做母親……”我哭道。

  “楚才!”福柔摟過我,大聲痛哭起來。

  我教他們怎么起罐頭,給他們起罐頭吃,碗里倒上美酒,像從前一樣,大家時而哽咽,時而強顏歡笑。罪人,罪人就是四個非人。

  他們不說我也知道他們怎么過的。

  塔瞻被安排放羊,福柔養蜂,織毛毯。

  雖然是弘晊在這兒,但是不能天天這么不干活的堂而皇之。

  我陪塔瞻去放羊,天兒配福柔去織毛毯。

  “我呢?我也是歷盡千山萬水來找你的。”容熙說道。

  “你怎么來了?”塔瞻說道。

  “對了,塔瞻,是容熙跪求了福雅,通過娘娘和皇上說好話,才發配你到新疆的。”我說道。

  “謝謝你。”塔瞻說道。

  “不用謝,我也愛著你呀,你走后我整天以淚洗面。”容熙哭了。這是實話。

  “你也跟著來吧。”塔瞻說道。

  我們三個人騎著馬,紫云回歸了它的主人,我騎著一個還不錯的小母馬。遠處大駱駝在那嚼草,滑稽極了。

  羊角很大,野得要命,塔瞻用繩子圈頭羊的樣子,帥呆了。更遠處,是弘晊拿個望遠鏡在看我們。應該有100米了。

  容熙特意梳了很美的發髻,塔瞻就看了她幾眼。我沒有,我覺得塔瞻現在一定傷心極了,不能再弄那么美,要不他會覺得自卑的。

  我們站在高崗上大喊著,遠處的羊群還看我們兩眼,哪來的瘋子們。

  “楚才,你手腕上怎么有紅線?“容熙說道。

  “你說什么呢?”我擄著袖子,看了一看,真有紅線,什么時候有此紅線,在皮膚里,我也沒有紋身呀。

  “老爺,你看,我這是怎么回事兒?不會是水土不服吧。”我給塔瞻看。

  他看了后,臉色變成了冰。

  “你怎么了?”我說道。

  他瘋了似的,抱我上了紫云,然后一路狂奔到獄頭的帳篷。

  “塔瞻,我都夠給你面子了,這回來有什么求的呀?”可惡的獄頭說道。

  “罪人塔瞻,必須要帶著楚才去找這紅線到心的解藥。”他說道。

  “塔瞻,你說什么紅線到心。”我說道。

  “你不必問,總之你一定是中毒了。”他強忍內心痛擠出這么句話。

  “塔瞻,你說什么,紅線到心!”獄頭都愣了。

  “這個我得和貝勒爺說一下。”獄頭說道。

  他忙叫人去找弘晊。

  他們把我弄出大帳,很神秘似的,他們在里面說著。

  “什么是紅線到心。”我問了一個小兵。

  “那是一種劇毒,紅線在身上走,到心就必死,只有沙漠中的一個神秘的國家有解藥。”那個小兵說道。

  我回憶起了脖子上中的那針,是茶水僧喂了毒。

  我沖進帳篷,看到他們臉上除了掛著淚的那兩位,就是獄頭無奈地搖頭。

  “塔瞻,我哪兒也不去,就想和你好好待幾天。我這么不容易地來找你。”我說道。

  “不許,你必須和我去沙漠,我們馬上動身。這就去準備。福柔,容熙在這做人質。”塔瞻說道。

  “我也去!”弘晊說道。

  “你們去吧,我是不去。”我固執了起來。

  “你必須去。”塔瞻眼睛紅紅地說道。

  “即使是死,也死你懷里。”我說道。

  他抱著我哭了起來。

  “楚才,我不能讓你死。一定要找到解藥。”塔瞻急了。

  弘晊命人找來駱駝,五頭駱駝,兩人熟悉沙漠地形,防風鏡,面紗,吃食,五十多皮囊壺的水。帳篷………一應備齊。

  “主子,你不能去,你是貝勒,你不能有任何閃失!”我跪著求他。

  “你替我擋針,我一定要去,再跪著,我就說出點兒不好聽的,你別后悔。”他威脅著,堅決,堅定。

  福柔瘋跑過來和我們告別,知道我的突然中毒,她終于在容熙和天兒的攙扶下沒倒下。

  過沙漠,這好像是探險隊的活兒。我們五人去敢死?

  沙漠的沙山簡直就是天然的大滑梯,我們苦中作樂,因為我不想死的時候是很困苦的死,要樂著死。

  “大丈夫,哭什么哭,我一個小女子都不哭。”我對著他們倆說。

  沙漠溫差變化極為顯著,午間近地表溫度可達50多度,夜間卻可降至10度以下。幸好老天眷顧,沒有出現沙漠颶風,要不我們五人加五只駱駝都得被活埋了不可。

  塔瞻白天讓我們休息,晚上走,跟著北極星走,沒錯,白天太熱,容易脫水,我白天總是被他們呵護著,鉆進了帳篷,小小帳篷,我躺里面,弘晊,塔瞻都讓著我,對我百依百順了。他們都怕我死。我們走了三天,終于走出了沙漠,到了綠洲。一路不停,來到了那個部落。他們叫做國家。

  我們直接說出來意,塔瞻懂新疆語,他給我們翻譯,國王和王后告訴我們,答應他們一個要求,就給解藥配方。他們寵愛的公主因墜馬昏迷半月,要求治好公主。才給解藥,弘晊會施針,可惜他沒帶針。無論如何也要試試,我們沐浴更衣后進入公主大帳。

  我們要求晚上沒人打擾,一看公主昏迷也沒有好法子。

  “她屬于植物人,沒個十年八年的醒不了,我等不了那么久。”我說道。

  “別胡說,我不許你死。”塔瞻說道。

  “楚才,你別胡說,我要你好好的。”弘晊說道。

  “主子,你先出去吧,我和塔瞻有話兒說。”我支走了弘晊。

  “塔瞻,幫幫忙,把那幾個箱子和在一起,把公主抬箱子上去。”我說道。

  “你要干什么楚才?”他說道。

  “公主的床我要征用。”我說道。

  我們把幾個箱子和在一起,把帳中的一張大羊毛毯子鋪在箱子上,把公主抬上面去,再把我倆外穿的大衣蓋在公主身上。帳里有好幾個火盆兒,旁邊有木炭,帳頂有通風口,煙酒升上去,不會一氧化碳中毒。

  “你干什么楚才?”他說道。

  “干我想干的事兒。”我看著塔瞻古銅色的臉,雖然沒以前俊了,滄桑了許多,但他依然是我的塔瞻,目光中對我充滿關切。

  這次是我主動,我吻了他的唇,他推開我。

  他知道了什么?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楚才,別這樣,我是罪人。”他說道。

  “你也中了蠱?是,你的確有罪,朝廷里的事兒你也左右不了,我中了這紅線到心的毒,當我替你贖罪。”我說道。

  “楚才,別碰我,我不能再傷害你了,這次一定要得到解藥,不許你胡說,我不許你替我贖罪。”他說道。

  “福柔都替你贖罪,我為什么不能。”我哭道。

  “少廢話,我就是不能讓你死。”塔瞻哽咽了。

  我瘋了,不顧一切,為了他我跋涉千里,為了他我寧愿去死。

  我又沖過去吻他,他推開,我又吻,他又推開。

  “奴婢有你的賣身契,你答應過奴婢永遠是奴婢的人,你不能反悔!”我說道。

  “我反悔了,當年只覺你好玩兒,并沒當真,你拿出來,我撕了它。”他說道。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從沒有過的猙獰。

  “等拿到解藥,治好了你,你就和弘晊回京,再也不想見到你了,忘了我,當我死了。”他說道。

  我拔出靴筒里的匕首就要尋死。

  “你不要救我,你若反悔,我現在就死!”我傷心欲絕。

  說著就要自盡,他奪過匕首扔在地上,情緒有些失控。

  “一年來,我沒有一天不想你,為了等你的信,我在山坡上弄了石塚,要等兩個月你的信才到,我每天在山坡上放一塊石頭,放上六十塊石頭你的信才到……”他嗚咽起來。

  “那怎么就只寫讓我忘記你的狠話,我何曾不是為你消瘦,為你癡狂,你太狠心了。我多想你呀!只有在夢里或是喝醉了的時候才能見到你!”我哭起來,他和我緊緊相擁。

  “說好了不分手的,誰也不許反悔,拉鉤。”我說道。我伸出小拇指,他也伸出小拇指,我倆拉鉤。

  “奴婢有個請求。”我說道。

  “什么請求,你說。”他說道。

  “你用石塊砌成矮墻,繞著山砌,奴婢要一座石頭長城。答應我再堅持六年,我若活著,我會等你回來的。”我說道。

  “答應你。”他說道。

  “還有。”我說道。

  “還有什么?”他說道。

  “對福柔好,弘晊發了話,那個該死的獄頭再不會欺辱福柔了。原諒她,從心底里原諒她。”我說道。

  “這個…”他猶豫。

  “你若不原諒她,奴婢就瞧不起你,在皇上面前說你壞話,再壓你五百年把你弄成孫猴子。”我說道。

  “好吧,從心底里原諒她。”他說道。

  “還有。”我說道。

  “還有什么?”他說道。

  “學會漢語拼音,以后寫信都用拼音,免得有所顧忌。”我說道。

  “什么是漢語拼音。”他說道。

  “到時我教你。”我說道。

  “好。”他說道。

  我們凝望對視,一年的相思惆悵,一年沒來得及說的話都在這眼眸中。

  我吻了他,這次他再不推開,我們寬衣解帶,在公主的床上肆意妄為,最后累得我昏睡在他懷里,我們在公主的羊絨被里睡了一個難得的好覺。

  清晨,我們起床,把帳篷里的一切恢復原樣。

  白天,國王派人來看,我叫人去做艾條,用艾蒿,絨絮做成芯子,用牛皮紙打成長卷兒。

  晚上,我們又故技重演,一連三天,直到他看著我肩上的紅線而黯然神傷。

  “楚才,你的紅線又長了,我們必須治好公主,我可承受不起失去你。”塔瞻說道。

  “死馬當活馬醫吧。”我說道。

  我叫來弘晊,我拔下頭簪在火上烤了烤,扎破了公主的十根手指的指尖兒,她是從馬上摔下來,傷了頭,十宣放血,為她頭部減壓。

  我們三人每人一根艾條在公主的腦頂開始按穴位挨個熏,看上去真像在烤羊肉串兒。

  國王得知十分不解,我讓塔瞻解釋給他聽,他將信將疑。

  熏到了第五天,公主終于醒了。

  國王,王后,喜極而泣。

  塔瞻急著要解藥。

  不幸的事兒發生了,解藥得現配。

  “天上雪蓮一株,喀納斯湖里的紅魚的鱗片,牛奶湖里的水,眼淚曬出的鹽晶。放一起熬湯喝。”國王說道。

  “算了,塔瞻,弘晊主子,奴婢來世再見,再投胎也有紅線在身,再說這解藥是不是真的還不一定。”我絕望了。

  “楚才,你再胡說,我不饒你。”塔瞻急了。

  “現在,不管這解藥之說是不是真的都要一試。”弘晊說道。

  “對,這離天山很近了。馬上動身去采雪蓮。”塔瞻說道。

  大家和國王,王后,公主告辭,公主萬分感謝,得知我中毒,她發誓讓我相信解藥得配方是真的。她還讓人拿出了三大塊體己的奶酪。說路上吃。

  我們還有國王送的地圖,國王還派了幾個熟悉地形的人跟我們一起上天山。

  我們的駱駝隊又出發了,這群人里還有人騎馬,眾人在途中被要求接瓶子哭泣,把眼淚滴到瓶子里。就看這些人,人手一瓶,各種風格的哭法都有,我和塔瞻都不用醞釀情緒,說哭就哭,弘晊也哭得賣力,想起了烏云珠吧。其他人哭得少了點兒,但也在努力。走了三天,終于到了天山腳下。

  在天山山系中,海拔在5000米以上的山峰大約有數十座,這些高聳入云的山峰,終年為冰雪覆蓋,遠遠望去,那閃耀著銀輝的雪峰,是那樣雄偉壯觀、莊嚴而神秘。

  進入天山,迎面送來的雪山寒氣,立刻會使你感到像秋天似的涼爽。藍天襯著高矗的巨大的雪峰,在太陽下,幾塊白云在雪峰間投下云影,就像白緞上繡上了幾朵銀灰的暗花。那融化的雪水,從高懸的山澗、從峭壁斷崖上飛瀉下來,像千百條閃耀的銀鏈。這飛瀉下來的雪水,在山腳匯成沖激的溪流,浪花往上拋,形成千萬朵盛開的白蓮。可是每到水勢緩慢的洄水渦,卻有魚兒在跳躍。可以俯視那陽光透射到的清澈的水底,在五彩斑斕的水石間,魚群閃閃的鱗光映著雪水清流,給寂靜的天山添上了無限生機。

  再往里走,天山越來顯得越優美,沿著白皚皚群峰的雪線以下,是蜿蜒無盡的翠綠的原始森林,密密的塔松像撐天的巨傘,重重疊疊的枝椏,只漏下斑斑點點細碎的日影,從偶然發現的一棵兩棵燒焦的枯樹看來,這里也許來過辛勤的獵人,在午夜中他們生火宿過營,烤過獵獲的野味。這天山上有的是成群的野羊、草鹿、野牛和野駱駝。

  山色逐漸變得柔嫩,山形也逐漸變得柔和,很有一伸手就可以觸摸到嫩脂似的感覺。這里溪流緩慢,縈繞著每一個山腳,在輕輕蕩漾著的溪流兩岸,滿是高過馬頭的野花,紅、黃、藍、白、紫,五彩繽紛,像織不完的織錦\那么綿延,像天邊的彩霞那么耀眼,像高空的長虹那么絢爛。這密密層層成丈高的野花,朵兒賽八寸的瑪瑙盤,瓣兒賽巴掌大。

  天山太高,天山腳下的人都推薦一個叫阿木扎伊爾的人,說他是采雪蓮的第五代傳人,我們到了他的帳篷,他一聽來意,十分慷慨地拿出了一株雪蓮,他說是他前幾天采的,說救人要緊。我們留下金銀,他卻不收,這人真好,我跪了下來,求所有眾神保佑他好人一生平安!

  我們辭別了阿木扎伊爾,就去喀納斯湖找紅魚的鱗片。

  一路急行到了喀納斯湖,喀納斯湖好像是藍綠色的,一會兒藍,一會兒綠,神奇呀,塔瞻是釣魚的高手,他把我的釵弄彎,拴上繩子,在地上找了些蚯蚓,掛到魚鉤上,一甩繩子,耐心等待了半個時辰,終于一條救命的紅魚現身了,它咬鉤了。塔瞻一收線,紅魚到手了,他用小刀刮下魚鱗,放入一個小盒子里。

  最后一站,牛奶湖,一路狂奔,到了傳說中的牛奶湖,牛奶湖水是白蘭色的,一會兒白,一會兒藍,是天然礦物質的杰作。弘晊拿著皮囊壺在一處清澈,奶白的湖水處灌了一滿壺。

  塔瞻用了個小銀盤把大伙的眼淚倒里,放太陽下曬,曬了一個下午,終于析出了鹽晶。

  鍋已架好,四樣東西全部下鍋,漫長,寂靜的等待,解藥好了,我一股腦兒喝了下去,不過半個時辰,我就上吐下瀉。

  塔瞻他們全慌了。國王派來的人說這是在排毒,只好等我排了毒再看結果。

  晚上,我身上的紅線沒了。

  “萬歲!我終于好了!”我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

  塔瞻弘晊他們又哭又笑了好一陣。

  第二天,國王的人回去交差了。

  我們還要穿越沙漠回到福柔那兒去。

  這次,大家三大塊奶酪吃著,牛奶湖里的碳酸飲料喝著。

  愉快地在沙山上玩了好幾把沙滑梯才穿越沙漠,回到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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