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冰滑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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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的雪下得大,我在空地上做了七個小矮人兒,大家都問我為什么弄那么多的矮人兒,我說這是童話故事里的角色。我就是白雪公主,我有些自戀。又突發奇想,讓仆人們用模子凍成很多塊長方體的冰坨,用這些冰坨搭了一個冰滑梯。我來回的從上面滑下。特開心。有時和小丫鬟們打雪仗,滿身的雪,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園子里的梅開得好,福柔和幾個夫人邀我去賞梅。我跟著去了,滿園梅花甚是清雅。

  幽谷那堪更北枝,年年自分著花遲。

  高標逸韻君知否,正是層冰積雪時。

  一個小丫頭來傳話,說有人找我。我就到門口去看,一看,是德林的親信。

  “我們家老爺病了,想見你。”他說道。

  “啊!”我一驚,是不是因為上次吃火鍋的事暴露了,難道福雅打他了嗎。我很擔心,讓那人在門口等著。

  我向福柔請了假,就說去買點兒東西。然后在屋里拿了個小盒子,一件棉衣,到廚房去拿了一碗水晶蝦餃,放到小盒子里再用棉衣裹好。跟著親信就走出了府。

  “他現在在哪兒?”我說道。

  “在府里。”他說道。

  “那我怎么去看他,他福晉那么兇,發現了還不扒我的皮。”我說道。

  “福晉今天進宮了,快點兒,我們走快點兒。”他說道。

  擔心他是真的,他是我在清朝唯一一個熟人。他若是有事我怎么辦呢。

  我們一路小跑進了德林府上。來到他的屋子,一進門就聞到一股子藥香。

  他躺在床上,臉色憔悴。他看到我來了,想起來,我不讓,就讓他靠著和我說話。

  “楚才你來了,我都想死你了。上次她非要逼問我和誰吃的火鍋,我死也沒說,和她幾天沒說話,我一股火就病了,今兒,她進宮了,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他有些哭腔。

  “呸!我不許你有事兒,你可是這里我唯一的熟人兒了,你若是有事兒我怎么辦呢。對了我差點忘了,我給你帶了蝦餃。你不是最愛吃了嗎。”我拿出蝦餃,還熱著,喂他吃。

  “德林,你要知道無論遇到什么事兒都要堅強,你還有我呢。她這樣,你可不能傻,非不生氣,看她怎么辦。”我勸他。

  “我們怎么辦?”他說道。

  “我會想辦法的。不過你要忍耐。”我說道,明知自己背叛了他,但是還是好擔心。我哭了出來,覺得對不起他。但是哭了一會兒我又想,這身子是翠娘的,又不是我楚才的,有什么可愧疚的。他不也是身不由己。于是擦了淚,破涕為笑。

  “見到你真高興。你要好起來。可別讓我失望。”我說道。

  “嗯,我聽你的。”他說道。

  我們又聊了會兒,就聽到外面有個人在和親信說話。壞了,難道是有人告密。

  “哥,看來你是裝病。”是容熙。我嚇了一跳。

  “容熙,你是和哥親,還是和你嫂子親。”德林說道。

  “你這是在要我為你們保密了。”容熙說道。

  “你也知道那個母夜叉,我都怕我活不過她。”德林無奈。

  “行,我答應你不告訴楚才和你一直有聯系。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兒。”她說道。

  “讓皇上把我指給塔瞻。”她說道。

  “他有什么好。你非執迷不悟。”德林說道。

  “人家喜歡他,也沒有什么理由,就是見了他就想和他說話。不見又非常想他。”容熙說道。

  我心想壞了,這真是難辦了,若是容熙嫁過來,福柔她們沒有好日子過,若是不答應,我也沒有好日子過。

  “我答應你,但是你若是真的嫁過去,千萬別為難楚才。”德林說道。他也不得不答應。

  我有些恍惚,真不知道是怎么走到納喇府的。

  “聽綠蘿說,你出去了。去哪兒了。”塔瞻厲聲說道。

  “奴婢只是隨便走走,逛了逛小攤子,奴婢又不熟悉京城,所以也不知道那地方叫什么。”我說道。

  “這回倒是知道告假了。你手里拿個盒子干什么?這棉襖\不是找到了,綠蘿到處找呢。”他看到我手上的東西說道。

  “奴婢只是想到了一個老婦人,她沒吃沒喝,一次在府外看到她想施舍點什么給她,有人說她在門口,我以為她來了,就拿了一碗餃子還有棉襖\給她,綠蘿不在屋我就沒和她說。可是到了門口又沒見到她,就信步出去走走了。”我說道。

  莫非我是犯了什么桃花劫,怎么就這么倒霉呢,德林懼內,塔瞻又偏偏歷史無名,也不知道他最后什么結局,若是我站錯了隊,會不會被發配給披甲人為奴呢,想想都后怕。

  一夜沒怎么合眼,想著容熙要是來了,福柔她們怎么和她斗。后來又反過來想,要是塔瞻快樂地生活,皇上不是要徹夜難眠了,他知道皇上那么多的秘密,容熙到底是不是皇上派來的奸細呢,這個問題我也弄不懂。再說了,容熙的叔叔就是鄂爾泰,她想要什么樣的男人沒有呢,阻止也是徒勞的。只要有德林在她一定不敢把我怎么樣,也不能讓塔瞻知道我和德林還在來往,要不真要被打發到福雅手下,我真的是要一命嗚呼的呀。越想越害怕。

  第二天,塔瞻休息,大臣們也都是有休息日的,看皇上心情,有時十日一休,有時半月一休。

  他早早起來,說帶我去看他的阿瑪和額娘。平時他三日一去給他雙親請安,大多都是幾個福晉陪著,這次還讓我去。

  我心里有鬼,不能不去,穿了上次圓明園燈會的禮服,鄭重地跟著去了,塔瞻的父母年紀不大,若是2011年也就是40歲出頭,在古代就是半個老年人了。我跪下行禮。

  “阿瑪,額娘,這就是兒子提到的楚才。”他說道。

  “楚才,塔瞻他總提到你,既然你是漢人,也就委屈你做了他的丫頭。以后有什么事兒就和我說,我給你做主。”他額娘一副好心腸的樣子。

  “那兒子就告退了。”塔瞻挺高興地說道。

  我們辭了出來,他說領我去琉璃廠。我高興壞了。

  琉璃廠有許多著名老店,如槐蔭山房、古藝齋、瑞成齋、萃文閣、一得閣、李福壽筆莊等,古舊書店,琉璃廠最著名的老店則是松竹齋(榮寶齋)。

  榮寶齋最著名的要數木版水印和復制品。榮寶齋的木版水印技術融刻版、印刷、折裁等技術為一體,使水印品的藝術更臻完善。塔瞻讓我選一副畫叫店里水印出來,我挑了一幅梅花圖。

  我們又去了書店,一兩間門臉的書店里,一進門四壁都是書架,擺滿了書籍,每本書都附有標簽,上邊寫明書目和價目。我選了一本元人的《松雪詩集》。進入里間,

  有一張榆木擦漆的八仙桌,桌兩旁是太師椅,壁間懸掛著對聯,對聯內容都離不開書——“得好友來如對月,有奇書讀勝看花”、“萬事莫如為善樂,百花爭比讀書香”、“有關國家書常讀,無益身心事莫為”、“養心莫善寡欲,至樂無如讀書。”文人雅興俱在這方寸之間了。

  琉璃廠除去書店,就是古董鋪。

  “古玩”在文人口中稱“文玩”,意思是文人雅玩之物。在《藤陰雜記》中有程晉芳移民,以詩寄袁枚,詩中有“勢家歇馬評珍玩,冷客攤前向故書”句,就說明古玩鋪歷來都是權勢豪紳者光顧的地方,一般人只能在舊書攤里選些物美價廉的舊書而已。可是塔瞻家富庶,我就挑了一個青花胭脂盒。很小巧,又有書卷氣,上面畫了一束幽蘭,很有情趣。

  有一住家門前有聯曰:“琉璃掩映春堆廠,楊梅橫斜香滿街”,該住戶系在楊梅竹斜街西口處,故有此聯,頗有趣味。

  當然也有文房四寶。筆店以人名出名的如“李福壽”、“吳文魁”、“李玉田”等,其中“戴月軒”更為著名,據說是湖筆的正宗。“李福壽”等也都有獨到之處,李福壽研制出適合于各派畫家所需要的畫筆而馳名,而吳文魁以寫字筆著稱于世……

  我選了一支狼嚎,其實也不會寫毛筆字,就是畫小畫用。

  到“清秘閣”給福柔買了一捆上等的宣紙。還買了塊徽墨。畢竟我心里有鬼。

  珠寶店“寶翠堂”的門聯是:“珠玉騰輝琉璃彩,天生皓月海外星”,塔瞻給我挑了對翡翠鐲子,他好像很喜歡玉,君子如玉,佩玉,他算君子嗎?真的替他汗顏。

  我們又去看了脫蠟琉璃的制作過程。采用古代青銅脫蠟鑄造技術純手工加工制造,經過十多道手工工藝制造流程的精修細磨,在高溫1000℃以上的火爐上將水晶琉璃母石熔化而自然流向凝聚成高貴華麗、天工自拙的琉璃。其色彩流云漓彩、美倫美煥;其品質晶瑩剔透、光彩奪目。我挑了一只琉璃杯。

  滿載而回,之后去吃的烤肉宛。

  烤肉宛最初為一名姓宛的**在宣武門一帶推車賣牛羊肉。其第二代在車上安置了烤肉炙子,賣起了烤牛肉。直到其第三代才購置了鋪面,從此座店經營,專營烤牛肉和牛、羊肉包子。

  烤肉宛大廳左側的烤肉間里,一副紫銅打制的烤爐頗為矚目。這是老板特請天橋的老藝人打制的。可謂烤肉宛的鎮堂之寶。

  烤肉宛的肉很考究。要求四至五歲、體重三百斤以上的西口羯牛或乳牛,只取其上腦、排骨、里脊、米隆、子蓋、和尚頭等最嫩的部位,并剔除肉筋。精選的牛羊肉、精湛的刀工、精美的作料,再加上專選的松枝、棗木、梨木烤炙,烤出的肉肉質潤滑、肥而不膩、瘦而不柴。

  看著塔瞻還不知情,我心里有愧,但是我又能怎么辦,我是個穿越人,也左右不了歷史。算了,吃也是一天,不吃也是一天,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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