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百蝶穿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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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崖边,那只巨大的风筝又出现在了那里,一旁还搭建起了一座亭子,莫依彤快步跑上前去,绕着大风筝快乐的转圈,又看看那亭子,问道:“子轩,亭子涌来做什么的呀?”

  余子轩微微一笑,以后这风筝玩完了,就放进亭子里,锁上,免得来来回回上山下山,让下人的疲劳。”

  “你想的真周到。”说着,跨上了风筝,余子轩也站在了莫依彤的身旁,轻轻一荡,风筝缓缓的飞了出去,在高高的天空中飘荡着,莫依彤的裙角被风吹拂了起来,余子轩看着莫依彤眉开眼笑的样子,问道:“好吗?”

  “好,真好。”莫依彤得意的看着下面,一切都是那么渺小。

  “我找人加工了,这风筝还可以调整方向的。”余子轩说着,摆动了一根横木,风筝缓缓的调转了方向,往西方飞去。

  “真神奇。”莫依彤惊喜的看着那根横木,又道:“现在去哪儿?”

  “去一个美丽的地方。”余子轩笑着,轻轻刮了一下莫依彤的鼻梁,打不一会,在余子轩的调控下,风筝缓缓落在了地上,莫依彤迫不及待的走下去,发现那里正是一条河流的边沿,边沿处花花草草长得茂盛,水面上还有蜻蜓飞来飞去,莫依彤看的心醉,噗通一声躺在了草地上,嫩绿的草叶十分的柔软,里面还夹杂着十分自然的花香,余子轩也坐在了莫依彤的身旁,莫依彤索性挪了挪脑袋,把头枕在了余子轩的腿上,虽说弄起一个草叶,放在嘴唇上吹着。

  “噗噗噗……”发出来的声音难听极了,逗得余子轩不停的笑,莫依彤不好意思的笑笑,把草叶递给余子轩,到:“要不你吹。”

  余子轩拿过来,把草叶放在唇边,清脆婉转的声音就从那绿草和唇之间溜了出来,莫依彤吃惊的做了起来,凑近了余子轩的嘴巴,看他是怎么吹出来的,然后自己又拿出=起一片叶子轻轻的吹。

  “噗噗噗……”又是一阵难听的声音。

  “哼,不好玩。”莫依彤把叶子随手扔下,继而看见远处一朵黄色的小花儿上落着一只美丽的蝴蝶,黑黄花纹的翅膀,一下一下饶有节奏的起伏。

  “真好看。”莫依彤自然自语,伸手去抓,那蝴蝶很是寂静,没等莫依彤手到,就已经飞走,莫依彤站了起来,一次一次的向蝴蝶扑到,然而最终弄了一身绿色叶子的痕迹和泥土,也没有捉到蝴蝶,悻悻的回到余子轩的身旁,气喘吁吁的坐下:“你也不去帮我。”

  然后看见自己的裙子上由于露水弄得湿漉漉的,加上在地上扑来扑去,满是泥巴,用手帕一下一下的擦着。

  “你干嘛非得追那蝴蝶?”余子轩问道。

  “因为她好看啊。”

  “可是我觉得那蝴蝶不是最好看的。”余子轩笑了一下,定定的看着莫依彤,莫依彤黑色的眼仁里,有自己影子。

  “那什么最好看?”莫依彤还在擦着自己的裙子,有一下每一下的。

  突然,余子轩托起了莫依彤的下颌,道:“这个最好看。”

  莫依彤一怔,定定的看着余子轩眼睛的自己,紧张又羞涩。

  “开什么玩笑呢?”莫依彤反应过来,急忙站了起来,走到一边。

  余子轩也跟着站起来,拉着莫依彤的双手,看着莫依彤的眼睛,深深的道:“不是玩笑是真的……”

  恍惚中,莫依彤只觉得两片湿热的唇印在了自己的唇上,带着紧张,带着淡淡的兴奋,迎了上去。

  山野上,轻风吹拂,莫依彤粉色的裙角和余子轩月白色的袍子飘飘荡荡。

  大概过了半个月的时间,有一日莫依彤打开房门看见阿缕和几个丫鬟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讨论着什么,好奇心的驱使下,悄悄的走进了他们,听着他们说话。

  “哎呀,将军的生日到了呢,咱们府上又该热闹的庆祝了。”

  “是啊是啊,国王说不定也会来呢,听说国王的文采特别的好。”

  “对啊,国王肯定来,咱们将军可是楼兰国第一高手呢,又是大将军,国王一定会来的。”

  “生日,国王?”莫依彤暗暗的思索着,原来是这个事情,怎么没人告诉我呢,想着,满不高兴的找到了余子轩。

  余子轩正在跟左佐交代着什么,看见莫依彤进来,连忙问道:“依彤,怎么来了?”

  “你生日怎么不告诉我啊?怕我送不起礼物是怎么的?”莫依彤装作不高兴的双手叉腰,翻着白眼,看着一边对余子轩说道。

  “哈哈。”余子轩笑了,走近莫依彤,道:“我怎么是不愿意告诉你,我是怕你累着,案子刚刚告破,想让你好好休息休息,到时候直接参加晚宴就行了,不过是吃一顿饭的事情。”

  “哼,好吧,算你有理。”莫依彤悻悻的回答道,眼珠滴溜溜的转起来,我得送他一份礼物才好。

  三天后,将军府一片热闹,送礼的送礼,恭喜的恭喜,一大群不认识的人在府上进进出出,阿缕他们都在厨房里忙碌,准备着晚宴所需要的东西,莫依彤闲来无事就去了厨房帮忙,刚到厨房,就看见阿缕慌忙的走出来,正正的撞在了莫依彤身上。

  “啊,莫姑娘,我还要去找你的,国王的旨意已经到了,今晚一定回来,将军嘱咐我,要我教给你一些礼仪。“

  “这么麻烦……“莫依彤暗暗叫苦,无奈只能跟阿缕学起礼仪来,不过是写跪拜之礼,还有说的吉祥话,倒也不难,傍晚时分,莫依彤沐浴完毕,阿缕已经等候在了梳妆台旁。

  梳了比较郑重的元宝发髻,上面是犹如元宝一样两头翘起的主发髻,两边两个垂髻,额前留着直直齐齐的刘海儿,两侧又留下少许发丝,看起来庄重典雅大方。

  “姑娘挑一些发饰吧。”发髻梳理好,阿缕轻轻的说道。

  莫依彤打开首饰盒子,从里面挑了镶嵌着蓝宝石的朱钗,和事事如意簪,正中间一只美丽的孔雀插进劲厚重的头发里,挂上两只蓝宝石的耳坠子,在铜镜前一照,还真是美丽动人。

  莫依彤又选了和发饰颜色一直的蓝色的纱衣,蓝色百褶裙子,穿戴完毕,从容的走进大厅。

  此时的大厅已经满满的坐了人,有穿着官服的官员,也有衣着华丽的商贾,莫依彤按着阿缕的指引坐在了自己应坐的位子。

  不打一会,只听见外面一声高喊:“国王驾到。”

  满座宾客全部站了起来行礼,齐声高喊:“参见国王陛下,愿国王陛下福寿安康。”

  莫依彤也学着众人的样子行礼,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都起来吧。“

  众人道:“谢陛下。”

  全部站起来坐好,莫依彤这才抬头,只看见大殿中间已经让出一条极其宽阔的道路,远远的看见,一个穿着明黄色绣龙袍的男子随意的走了进来,一旁还跟着穿着水红色的纱衣的女子。

  国王很快坐上了正坐,和余子轩一阵祝贺寒暄之后,宣布道:“开始。”

  继而,上菜的上菜,倒酒的倒酒,阿缕直直的站在莫依彤的身后。

  “阿缕,国王旁边那女子是谁呀?”莫依彤疑惑的问道,眼睛看着那红衣女子,标致的鹅蛋脸,梳着冲天发髻,笑容温和的坐在国王旁边。

  “那是侧王妃……”阿缕小声的回答。

  “咦?”莫依彤不免疑惑了,既然是一个将军的生日晚宴,为什么侧王妃也可以参加,不是应该正王妃来吗?

  莫依彤正疑惑间,国王缓慢的站起来,对着下面的人温和道:“今天是子轩的生日,我们不光吃饭饮酒,也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可好?比如行个酒令作首诗词,弹首曲子。”

  “好啊,国王喜欢就好。”一旁的余子轩恭敬的回答道。

  “好,朕先来,和璇儿演奏一首《祝寿曲》。”国王兴致大好,一旁的太监连忙抱上古琴一把放在侧王妃的面前,又拿出玉箫递给国王,国王与侧王妃对视一笑,乐器同时发声,时而婉转悠扬,时而清脆活泼,一曲终毕,满座宾客都投去钦佩的目光,爆发出入雷鸣一般的掌声。

  “陛下的曲子真是动听,如高山流水,臣等皆叹服,陛下表演完了是不是该余将军了,今日余将军可是寿星老啊。”一个官员奉承献媚的说道。

  余子轩一听说道自己,连忙摇头,道:“陛下,臣真的不行,臣乃一介武夫,这样文雅的,臣实在是不行,要说舞剑倒是还可以。”

  国王点点头:“子轩,朕也知道,也不为难你,那就舞剑给我们看看吧。”

  一旁的太监献上一把木剑,余子轩接过来,随着一旁乐师的弹奏,一下一下的挥舞起来,速度极快,只听见刷刷刷木剑飞动的声音,不大一会,余子轩收剑停住,双手抱拳,道:“回陛下,臣舞完了。”

  “好,不错,上下翻飞,看的朕眼都花了……”国王投过来赞许的目光。

  “下一个,该谁了?”

  接下来,王丞相赋诗一首,李大夫绘画一幅,众官员全部表演完毕。

  国王看了看时间,觉得还早,有些不尽兴,于是道:“还没有人要表演啊,哪怕唱首曲子也好,时间还早着呢。”

  国王俯视了一遍群臣,各个低头不语,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旁的侧王妃,大概看出了国王的不进行,道:“陛下,臣妾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

  “哦?什么事情?”

  “臣妾听闻,前段时间的连环杀人案已经成功告破了。”

  “是啊,子轩已经上报给朕了。”

  “臣妾听说,余将军破案的时候,多亏了一个机警心思慎密的女子帮忙,才在那么快的时间里就破了案子,想必,这女子定是与众不同,不如……”侧王妃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国王,不再说话。

  国王好奇了,问道:“真是这样?”

  “回陛下,臣成功破案,的确是亏了依彤的帮忙。”

  “依彤?”国王立刻来了兴致,道:“依彤在吗?”

  阿缕闻声,推了一下莫依彤,莫依彤暗暗叫苦,但也只能装作从容的从人群里走出来,走到陛下面前,行礼:“参见陛下,参见王妃。”

  “不必了,起来吧。”国王道。

  莫依彤缓缓站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蓝色绣花鞋,心扑通扑通的狂跳。

  “你叫依彤?”

  “回陛下,依彤是民女的名字,民女姓莫,莫愁的莫……”

  “嗯,不错的名字,你愿意表演点什么吗?”侧王妃看着莫依彤问道。

  “这……”莫依彤心里把国王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自己一个现代人,哪儿懂得什么古代的诗词歌赋,让我唱个流行歌曲跳个踢踏舞还凑合,左思右想,额头满是汗水,微微的抬头,看着余子轩,余子轩也是一副无奈的样子。

  莫依彤干脆牙一咬,心一横,丫的,豁出去了,自己虽然没学过什么,不过母亲怎么也是一个舞蹈老师啊,耳目渲染的,应该能跳上几下子吧,想罢,莫依彤福了一福,道:“陛下与王妃的琴箫如高山流水,余将军的舞剑技艺高超,再加上几位大人的诗词绘画,小女子真是不知道能表演什么了,索性给陛下和各位跳上一段我自己编排的舞蹈,请陛下和王妃千万不要笑话才好。”

  莫依彤十分谦逊的说道,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好。”国王同意点点头。

  “请陛下允许小女子。去换一件舞衣。”莫依彤道。

  “可以,速去速回。”

  莫依彤赶紧起身小步子跑了出去,阿缕已经焦急的等在门口,二人来到一个僻静处,把舞衣穿好,阿缕拿着一本舞蹈的书塞给了莫依彤,自己则给莫依彤重新梳理头发,莫依彤飞快的翻来来看,看着里面图画上的女子动作,又想象着母亲在教人跳舞时候的样子,快速的记忆着。

  不大一会,莫依彤换了一件广袖的绿色舞衣,头发梳成了似仙子一般的飞天发髻。

  “开始吧,请乐师弹奏‘百蝶穿花曲’”莫依彤尽量从容的说道,给一旁的乐师使了个眼色,心里暗暗的想着,不管怎么说,今天是余子轩的生日,而自己也算立了功的,就算出了什么差错,也不至于掉脑袋的。

  音乐响起,叮咚动听,莫依彤用力的挥出长长的衣袖,再慢慢的收回,昂首看着上方,慢慢的旋转起来,一边旋转一边加速,到最后快的只看见绿衣的飘荡,看不清莫依彤的脸,本来坐在正坐上的国王已经站了起来。

  莫依彤继续旋转着,虽然有些发晕,还是尽力的舞着,待旋转停止,一只脚如仙鹤一般的抬起,慢慢的坐在地上,向后仰去,再站起来,用力的挥舞的长长的衣袖,如同一只美丽的蝴蝶在花园中飞舞,时而停下,时而飞舞,时而成群结伴。

  不知道什么时候曲子中多了两种乐器,莫依彤知道是国王和箫声和王妃的琴声,看来,国王和王妃还算欣赏自己的舞艺,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待到最后,两只衣袖同时挥起,同时扔向上空,衣袖垂落下来,又优雅的旋转了一圈,方才停下,道:“陛下,王妃,小女子舞完了,还请陛下和王妃不要见笑。”说着,又福了一福。

  满座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在赞叹着莫依彤独特的舞艺,似乎是古典舞蹈进行了一次全新的创新,动作优美,还活泼清丽。

  国王放下手中的箫,慢慢的走下来,走到莫依彤的面前,温和的说道:“抬起头来。”

  莫依彤知道王命不可违,缓慢的抬起头,面前的国王一惊,说不出话来,五官精致,肤如凝脂,连上面坐着的侧王妃都不敢相信的看着莫依彤,赞叹道:“舞美,人更美……”

  “让国王与王妃见笑了……”莫依彤谦恭的说道。

  国王索文弘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欣喜吃惊的神色一览无余,许久,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目光却再也离不开莫依彤了。

  晚宴依旧在进行着,莫依彤回到了自己位子上,心却还在砰砰的狂跳,真是吓死人了,还好有惊无险,莫依彤看看左右,似乎没有什么人注意自己了,于是叫了阿缕,二人到后院去。

  “啊,呀,真是吓死我了。”莫依彤使劲的拍着胸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阿缕跟在身后,道:“莫姑娘,恐怕一会国王还要赏赐呢,您还是快点回去吧。”

  莫依彤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浑身湿透,道:“我换件衣服吧,都湿透了……”

  “莫姑娘请留步。”莫依彤正要回房间,猛地听见后面一个温和优雅的声音响起,回头去,是王妃穿着水红色的纱衣站在自己的身后,微笑的看着自己。

  莫依彤慌忙的行礼:“参见王妃。”

  “不必多礼了,我刚才看你出来了,是紧张了吧?其实国王陛下脾气很好的,你不用担心什么的。”王妃走近莫依彤,拉住莫依彤的手,又道:“我真是羡慕你,舞姿这么好。”

  莫依彤努力的笑笑:“我还要羡慕王妃呢,琴艺那么出众。”

  “呵呵,真的吗?你也羡慕我啊?”王妃笑的很甜:“那以后我们做朋友好不好?我叫韦冰璇,叫我璇儿就好了。”

  “好啊。”莫依彤不假思索的答应了,这人一向喜欢多交朋友。

  “好了,你去换衣服吧,我也是偷偷溜出来的,我回去了。”王妃放开了莫依彤的手,转身走远,莫依彤看着王妃婀娜多姿的步子,由衷的欣赏,暗暗赞叹:“真是一个古典美人。”

  莫依彤回到屋里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晚宴已经结束,正要过去道歉,却看见王妃正与余子轩说些什么,远远的叫了一声:“子轩。”

  余子轩猛地回头,惊讶的看着莫依彤,舒了口气:“你跑哪儿去了?国王刚才说赏赐你什么呢,结果找不到你了。”

  “我衣服脏了,回来换换。”莫依彤走到跟前,对韦冰璇笑笑说道。

  “哦,这样啊。”余子轩点点头。

  “那好了,就这样,下次记得带着依彤去王宫里看我呀,本宫这就回去了。”韦冰璇笑容得体的说道,唤了几个丫鬟,远远的走掉。

  “奇怪,璇儿跟你说什么了?”依彤疑惑的问道。

  “没有说什么,就说喜欢你,想下次跟你在一起说说话。”余子轩回答着,又疑惑的问道:“璇儿?”

  “是的呀,我现在跟王妃是朋友了呢,看你们谁敢欺负我……”莫依彤得意洋洋的跟余子轩说着,余子轩温和的神色里,出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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