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遗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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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性:张景岳曰∶遗溺有睡中自遗,有气门不固而不禁,又有气脱于上,下焦不约而遗,三者皆虚,有轻

  重之辨。睡遗者,幼稚多有之,气壮而固,自愈。若水泉不止,膀胱不藏,气虚也。盖气为水母,水不蓄以

  气不固,更至无所知觉,此虚极也。又年衰大病后多有之。仲景曰∶下焦竭则遗溺失禁也。古方有虚实之论,

  不知不禁多属虚寒,若淋沥痛涩,方是热证,勿以遗失误用凉药。

  又古方多用固涩此治标法也。小水虽主于肾,而肾上连肺,若肺气无权,则肾水必不能摄,故治水

  必须治气。宜参、、归、术、桂,附、干姜之属为主,佐以固涩之剂。

  赤白浊遗精

  属性:李士材曰∶赤白浊,按经文前哲所论,而知浊病即精病,非溺病也。故患浊者,茎中如刀割火灼而溺清,

  惟窍端时有秽物,如疮之脓,如目之眵,淋漓不断,与便溺绝不相混。大

  抵精败而腐者,十之六也;由湿热流注与虚者,十之二三。其有赤白之分者,何也?精者血之所化,浊气

  太多,精化不及,赤未变白,故成赤浊,此虚之甚也。所以少年天癸未至,强力行房,所泄半精半血;壮年

  施泄无度,亦多精血杂出。则知丹溪以赤属血,白属气者,未尽善也。又以赤为心虚有热,由思虑而得;白

  为肾虚有寒,因嗜欲而得,亦非确论。总之,心动于欲,肾伤于色,或强忍房事,或多服淫方,败精流溢,

  乃为白浊。虚滑者血不及变,乃为赤浊。挟寒则脉来沉迟无力,小便清白,蓖厘清饮、八味丸、内补鹿茸

  丸之类。挟热则口渴便赤,脉必滑数有力,清心莲子饮、香苓散。有胃中湿痰流注,苍白二陈汤加升紫。有属

  虚劳,六味加莲须、芡实、菟丝子、五味、龙骨、牡蛎。有因伏暑,四苓散加香薷、麦冬、人参、石莲之类。

  有稠粘如膏,涩痛异常,乃精塞窍道,香苓散送八味丸,或金匮肾气丸。有热者蓖厘清饮、茯菟丸。有思想

  太过,心动烦扰,则精败下焦,加味清心饮、瑞莲丸之类。如上数端,此其大略也。若夫五脏之伤,六淫之

  感,更难以枚举,慎勿轻忽。

  遗精,古今方论皆以遗精为肾气衰弱之病,若与他脏不相干涉。不知《内经》言五脏六腑各有精,肾则

  受而藏之。以不梦而自遗者,心肾之伤居多;梦而后遗者,相火之强为害。若夫五脏各得其职,则精藏而治。

  苟一脏不得其正,甚则必害心肾之主精者焉。治之之法,独因肾病而遗者,治其肾;由他脏而致者,则他脏与

  肾两治之。如心病而遗者,必血脉空虚,本纵不收。肺病而遗者,必皮革毛焦,喘急不利。脾病而遗者,色黄

  肉消,四肢懈惰。肝病而遗者,色青而筋痿。肾病而遗者,色墨而髓空。更当六脉参详。然所因病更多端,有

  用心过度,心不摄肾而失精者,宜远志丸,佐以灵砂丹。有

  色欲不遂而致精泄者,四七汤吞白丸子。甚者耳闻目见,其精自出,名曰白淫,妙香散吞

  玉华白丹。有色欲过度,精窍虚滑,正元散加牡蛎粉、肉苁蓉各半钱,吞灵砂丹,仍佐以鹿茸丸、山药丸、。大菟丝子丸、固阳丸之类。有壮年久旷,精满而溢,

  清心丸。有饮酒浓味,痰火湿热,扰动精府,二术、二陈、升、柴,俾清升浊降,脾胃健运,则遗滑自止

  矣。有脾虚下陷者,补中益气汤。有肾虚不固者,五倍子二两、茯苓四两,为丸服之,神验。然其证亦复不同,或小便后出,多不可禁者;或不小便而自出;

  或茎中痒痛,如欲小便者;或梦女交者,并从前法中分别施治。总共大纲言之,精滑宜涩之,不效即泻心火,

  不效即以补中益气,举其气上而不下,往往有功。

  王节斋曰∶梦遗滑精,世人多作肾虚治,而用补肾涩精之药不效。殊不知此证多属脾胃,饮食浓味,痰火

  湿热之人多有之。盖肾藏精,精之所生由脾胃,饮食化生而输归于肾。今脾胃伤于浓浓湿热,内郁中气,浊而

  不清,则其所化生之精,亦得浊气。肾主闭藏,脏静则宁,今所输之精既有浊气,则邪火动于肾中,而水不

  得宁静,故遗而滑也。此症与白浊同,丹溪论白浊为肾中浊气下流,渗入膀胱,而云无人知此也。其有色心太

  重,妄想过用而致遗滑者,自从心肾治。但兼肺胃者不少,要当审察。

  张介宾曰∶梦遗精滑,总皆失精之病,无不始由于心,心为君火,肾为相火,心动肾必应之。凡少年

  多欲妄想,多致此。然精之藏蓄在肾,而主宰在心,精之蓄泄听命于心,治此宜净心为要。遗精有九∶有注

  恋而梦者,此精为神动,因于心。有欲事不遂而梦者,此精失其位,因于肾。有劳倦即遗,此肝脾气弱也。思

  虑而遗,心脾虚陷也。湿热下流,相

  火妄动,肺肾之火不清也。有无故滑而不禁,此下元虚。肾肺不固也。有素禀不足而精滑者,此先天元气薄

  也。有久服冷利等药,元阳失守而滑也。有年壮节欲而遗,精满而溢也。诸症五脏皆有所主,心主神,肺主

  气,脾主湿,肝主疏泄,肾主闭藏,当各求其所因治之。

  梦遗有情有火,情动者清心,精动者固肾。滑精无非因肾气不守而然。若暴滑兼痛,当从赤白浊论治。

  凡劳倦思虑,每触即遗,当补心脾,归脾汤去木香。气分稍滞,不堪者,人参吞茯苓白术菟丝丸。

  凡心火甚者清火,相火甚者壮水,气焰者升举,滑泄者固涩,湿热乘者分利,虚寒利者温补下元,元阳

  不足,精气两虚,专培根本。若概用坎离丸辈,苦寒适害肾耳。

  浊症有赤、白、精、溺之辨∶赤者多由于火,白者寒热俱有,由精者在心肾,由溺者在膀胱肝脾。有浊

  在溺者,色白如泔,凡肥甘辛热所致,此湿热由内生也,宜清之。

  柯韵伯曰∶白赤浊之病,有伤精伤血之分,由肾肝相火摇动之所致也。夫肾者作强之官,其人或妄想

  淫欲,或好为阴阳,肾火内炽,不能藏精,强忍其精而精逆焉。精未泄而离其处,不复仍归于肾,乃渗入于水

  道,与小便同出。败精虽出,肾火内蕴,因之窍孔不闭,热虚相搏,新精虚应之,淋沥不止,因名为白浊。肝

  者罢极之本,其人或劳役苦辛,或恼怒内伤,肝火下流,不能藏血,热伤阴络而血溢焉。血未行而离其经,不

  得反于肝,亦渗入于水道,合小便同出。败血虽尽,阴络未完,肝极不摄,郁火内守,复以新血继之,浸淫

  不绝,是名曰赤浊。白浊与遗精、膏淋不同,赤浊与血淋、尿血亦异。治之必当兼浚其源。源者何?至阴是也。

  脾为阴中之至阴,精血所由生。又肾为阴中之太阴,精为阴中之阴;

  肝为阴中之少阳,血为阴中之阳。故白浊当理脾肾之阴,法在滋阴降火,先用导赤散加知柏以清之,继用六

  味加五味子以收之,而精自藏矣。赤浊当理脾肝二阴,法在升阳散火,先用逍遥散加丹皮以清之,继用补中益

  气加白芍以收之,而血自藏矣。夫下者举之,白浊用补中益气汤而不应,是阴虚,不宜升,助阳则阴愈虚也。

  赤浊用六味汤而无不平复者,是虚则补母之法,癸乙同归一治也。至于脾虚不能散精归肺,以致湿热下流而

  然,所谓中气不足而溲便为之变也,婴儿最多此症。宜四君子倍茯苓,加升麻、砂仁主之,则水精四布,膀

  胱得气化而清出矣。

  脑漏证

  属性:缪仲淳曰∶脑者诸阳之会,而为髓之海,其位高,其气清。忽下浊者,其变也。东垣云∶上焦元气不足,

  则脑为之不满。经云∶胆移热于脑为鼻渊。夫髓者至精之物,为水之属;脑者至阳之物,清气所居。今为浊气

  邪热所干,遂下臭浊之汁,是火能消物,脑有所伤也。治法先宜清肃上焦气道,以镇坠心火,补养水源,此其

  大略耳。药多取夫辛凉者,辛为金而入肺,有清肃之义,故每用以升散上焦之邪,如薄荷、荆芥、甘菊、连

  翘、升麻、粘子、天麻之属;镇坠心火,补养水源,如犀角、人参、天冬、麦冬、五味、朱砂、甘草、山药、

  生地、茯苓、丹皮之属。然须兼理乎肺肝,盖鼻乃肺之窍,而为脑气宣通之路,又治乎上焦而行清肃之令;胆

  为春升少阳之气,与厥阴为表里,而上属于脑。戴人有云∶胆与三焦寻火治。《内经》谓胆移热所干,义亦明

  矣。理肺用桑皮、粘子、桔梗、二冬、花粉、竹沥,清肝胆以柴胡、白芍、羚

  羊角、竹茹、枣仁、川芎。或者又谓世人多用辛温辛热之药取效,以辛热甘温多能宣通发散,故病之微者亦

  能奏效耳。此从治劫法,非不易常经,明者察之。

  痧疹

  属性:缪仲淳曰∶痧疹者,手太阴肺、足阳明胃二经之火热,发而为病者也。小儿居多,大人亦时有之。殆时气

  瘟疫之类欤!其症类多咳嗽多嚏,眼中如泪,多泄泻,多痰,多热,多渴,多烦闷,甚则躁乱,咽痛唇焦,

  神昏,是其候也。治法当以清凉发散为主,用药辛寒、甘寒、苦寒以升发之。惟忌酸收,最宜辛散。误施温补。

  祸不旋踵。辛散如荆芥穗、干葛、西河柳、石膏、麻黄、鼠粘子,清凉如元参、花粉、薄荷、竹叶、青黛,甘

  寒如麦冬、生甘草、蔗浆,苦寒如黄芩、黄连、贝母、连翘,皆应用之药也。

  盖肺胃热邪,初发时必咳嗽,宜清热透毒,不得止嗽。疹后咳嗽,但用贝母、花粉、甘草、麦冬、苦梗、

  元参、薄荷,以清余热、消痰壅则易愈,慎勿用五味子等收敛之剂。多喘,喘者热邪壅于肺故也,慎勿用定

  喘药,惟应大剂竹叶石膏汤加西河柳两许,元参、薄荷各二钱。如天寒甚,痧毒为寒气郁于内不得透出者,加

  蜜酒炒麻黄,一剂立止,凡热势甚者,即用白虎汤加西河柳,忌用升麻,服之必喘。多泄泻,慎勿止泻,慎用黄

  连、升麻、干葛、甘草,则泻自止。疹家不忌泻,泻则阳明之热邪得解,是亦表里分消之义也。痧后泄泻及便

  脓血,皆由热邪内陷故也,大忌止涩,惟宜升散,仍用升麻、干葛、白芍、甘草、扁豆,黄连,便脓血则加滑

  石末,必自愈。痧后牙疳最危,外用雄黄、牛粪尖,存性,研极

  细,加真脑片一分,研匀吹之;内用连翘、荆芥、元参、干葛、升麻、黄连、甘草、生地,水煎,加生犀角汁一二匙

  调服,缓则不可救。痧后元气不复,脾胃虚弱,宜用白芍、炙草为君,莲肉,扁豆、山药、青黛、麦冬、龙

  眼肉为臣,多服必渐强,慎勿轻用参、术。痧后生疮不已,余热未尽故也,宜用银花、荆芥、元参、甘草、生

  地、鳖虱、胡麻、川连、木通,浓煎饮之良。

  痧疹不宜根据证施治,惟当治本。本者手太阴、足阳明二经之邪热也,解其邪热,则诸症自除矣。

  厉风鹤膝风

  属性:朱丹溪曰∶大风病是受得天地间杀物之风。古人谓之厉风者,以其酷烈暴悍可畏耳。人得之者,须分在上

  在下。夫在上者,以醉仙散取臭涎恶血于齿缝中出;在下者,以通天再造散取恶物陈虫于谷道中出。所出虽

  有上下道路之殊,然皆不外乎阳明一经。治此病者,须知此意,看其疙瘩与疮。若上先见者,上体多者,在

  上也;若下先见者,下体多者,在下也。上下同得者,在上复在下也。阳明胃经与大肠,无物不受,此风之

  入人也,气受之则在上多,血受之则在下多,气血俱受者甚重。

  古人谓大风疾三因五死。三因者,一曰风毒,二曰湿毒,三曰传染。五死者,一曰皮死,麻木不仁;二曰

  脉死,血溃成脓;三曰肉死,割切不痛;四曰筋死,手足纵缓;五曰骨死,鼻梁崩塌,与夫眉落眼昏,唇翻声

  噎,甚可畏也。所以然者,由邪正交攻,气血沸腾,而湿痰死血,充满于经络之中,故生虫生疮,痛痒麻木也。

  夫从上从下,皆是可治之病。人见病势之缓,多忽之。治疗大法,内通脏腑,外发经络,按法施治,亦

  须首尾断酒戒色,忌食发风动气、荤腥盐酱、炙爆生冷之物,消心寡欲,方得无虞也。

  喻嘉言曰∶凡治厉风之法,以清营卫为主。其汗宜频发,血宜频刺,皆清营卫之捷法也。生虫由于肺热,

  其清肃之令不行,故由皮毛渐及腠理肠胃、莫不有虫。消其金,则虫不驱自熄。试观金风一动,旱魃绝踪,其

  理明矣。然清肺亦必先清营卫之气,盖营卫之气腐而不清,传入于肺,先害其消肃之令故也。苦药虽能泻肺

  杀虫,亦能伤胃,不可久服。胃者,营卫从出之源也,久服苦寒,腐败壅郁,不可胜言矣。所以苦参丸之类,

  营卫素弱谷食不充之人,不宜久服也。大枫子油最能杀虫驱风,然复过于辛热,风未除而自先坏者多矣。

  其硫黄酒,服之必致脑裂之祸。又醉仙散入轻粉和末,日进三服,取其人昏昏苦醉,毒涎从齿缝中出,疠未除

  而齿先落矣。盖除疠之药,服之近而少,疠必不除;服之久且多,疠虽除,药之贻害更大。惟易老驱风丸、东

  坡四神丹二方,可久服。且非极意惩创之人,不可与治也。

  鹤膝风,即风寒湿之痹于膝者也。如膝骨日大,上下肌肉日枯细者,且未可治其膝,先养血气,俾肌肉

  渐营后,治其膝可也。此与治左右半身偏枯之症大同。夫既偏枯矣,急溉其未枯者,然后既枯者得以通气而复

  营。倘不知从气引血,从血引气之法,但用麻黄、防风等散风之劫药,鲜不有全枯而速死者。故治鹤膝风而

  亟攻其痹,必并其足痿不用矣。

  古方治小儿鹤膝风,用六味加鹿茸、牛膝,共八味。不治其风,其意最善。小儿非必为风寒湿所痹,多

  因先天所禀肾气衰薄,阴寒凝聚于腰膝而不解,从外可知其内也。故以

  六味丸补肾中之水,以鹿茸补肾中之火,以牛膝引至骨节,而壮裹撷之筋,此治本不治标之良法也,举

  此为例。

  面病

  属性:张景岳曰∶形色者,气之质,神之华,而皆见于面。然易见者形中之色,而难辨者色中之神。

  凡病患面赤气盛,必火证。

  两颧鲜赤,如脂如缕,余地不赤者,阴虚。

  如面红不退,邪甚病进,为难愈。

  面色白,气虚。

  白兼淡黄而气不足,必失血。

  面白枯,血气俱败,证有痰火,尤难治。

  面青兼白,阳虚阴胜。

  面黄润微赤,必主湿热。

  面黄兼青,木邪犯土,多不可治。

  面色青苍,主疼痛。

  病瘥而面色如煤,终凶。

  平人面色如尘,眼下青黑,病至必重。

  女人色青,必肝强脾弱,多怒少食,或经脉不调。

  颧颊鲜红,有虚火。

  若久病患,面转黄苍,此欲愈也。

  面肿有虚实,肿为实,浮为虚。实为风火上炎,脉紧数,症寒热,或清或散或下,邪去而肿自消。

  虚浮者,无痛无热。

  面目浮肺,因脾肺阳虚,输化失常,或肝肾阴虚,水邪泛溢。

  然浮而就上,其形虚软者,多由乎气;肿而就下,按而成窝者,多由乎水。实而调之泄之,气虚补之,水虚

  化之。然水

  气有相因之治,不可执也。眼下如卧蚕者,亦水病。气浮亦有虚实∶虚者多因乎脾,或劳倦色欲,或泻痢中

  寒所致,脉必微弱,气必虚馁;实者多因乎胃,或木火炽盛,或纵酒纵食,脉必滑数,症必多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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