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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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令四五

  有令则行,有禁则止,是治军的关键。但这一切的真正实施还有待于将领平时的所作所为。如能体贴下情,殷切地关心士卒,士卒就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如放纵士率如骄子,那就会难以驾御,无法使用。所以,在关键时刻,为将者要果敢行事,要有快刀斩乱麻的决心和勇气。

  【经文】

  孙子曰:“卒来专亲而罚之,则不服。不服,则难用。卒已专亲而罚不得,则不可用矣。”故曰:视卒如婴儿,故可与之赴深溪;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厚而不能使,爱而不能令,乱而不能治,譬若骄子,不可用也。

  《经》曰:“兵以赏为表,以罚为里。”又曰:“令之以文[文,惠也],齐之以武[武,法],是谓必取。”故武侯之军禁有七[孙子曰:“施无法之赏,悬无政之令。”司马法曰:“见故作誓,赡功作赏,此盖围急之时,不可格以常制。”其敌国理戎,周旋中野,机要纲目,不得不预令矣]:一曰轻,二曰慢,三曰盗,四曰欺,五曰背,六曰乱,七曰误,此治军之禁也。

  若期会不到,闻鼓不行,乘宽自留,回避务止,初近而后远,唤名而不应,军甲不具,兵器不备,此谓“轻军”[有此者,斩之]。受令不传,传之不审,以惑吏士。金鼓不闻,旌旗不睹,此谓之“慢军”[有此者,斩之]。

  食不廪粮,军不部兵,赋赐不均,阿私所亲,取非其物,借贷不还,夺人头首,以获功名,此谓“盗军”[有此者,斩之]。若变易姓名,衣服不鲜,金鼓不具,兵刃不磨,器仗不坚,矢不著羽,弓弩无弦,主者吏士,法令不从,此所谓“欺军”[有此者,斩之]。叩金不止,按旗不伏,举旗不起,指麾不随,避前在后,纵发乱行,折兵弩之势,却退不斗。或左或右,扶伤死,因托归还,此谓“背军”[有此者,斩之]。出军行将,士卒争先,纷纷扰扰,军骑相连,咽塞道路,后不得前,呼唤喧哗,无所听闻,失行乱次,兵刃中伤,长将不理,上下纵横,此谓“乱军”[有此者,斩之]。屯营所止,问其乡里,亲近相随,共食相保,呼召他位,越入他位,干误次第,不可呵止。

  度营出入,不由门户,不自启白。奸邪所起,知者不告,罪同一等。合人饮食,呵私所受,大言惊语,疑惑吏士,此谓“误军”[有此者,斩之]。

  斩断之后,万事乃理。所以乡人盗笠,吕蒙先涕而后斩。马逸犯麦,曹公割发而自刑。故太公曰:“刑上极,赏下通。”孙子曰:“法令孰行,赏罚孰明,以此知胜。”此之谓也。

  【译文】

  孙子说:“如果士卒没有亲近依附之前就处罚他,士卒就不服气。不服气,就难以使用。士卒既已亲近依附了将帅,仍不执行军纪军法,这种士卒也不能使用。”所以说,将帅对士卒能象对待婴儿一样体贴,士卒就可以跟随将帅一起赴汤蹈火;将帅对士卒能象对待自己的爱子一样,士卒就可以与将帅同生共死。但是,如果对士卒过分厚养而不使用他们,一味溺爱而不以军纪军法约束他们,违犯了军法也不严肃处理,这样的军队,就好比“骄子”

  一样,是不能用来打仗的。《经》说:“士卒以奖赏为表,以惩罚为里。”

  又说:“要用恩惠来命令他,以法令来约束他,这样就一定能取胜。”所以武侯治军有七条禁令[孙子说:“施行超出惯例的奖赏,颁发打破常规的号令。”《司马法》说:“看见敌人时发誓要给立功者奖赏,这是被围困的危急之时的作法,不可以平常的法规来限止。敌对的国家入侵,与其周旋在原野之上,治军的机要纲目,是无法事先制定的]:一是“轻”,二是“慢”,三是“盗”,四是“欺”,五是“背”,六是“乱”,七是“误。”这七种情况是治军必须禁止的。

  如果有期约而不到,听到鼓声不进攻,趁机滞留,有避忌就止步不前。

  开始时靠前,后来便落后,呼唤姓名不答应,盔甲没有,兵器不准备,这叫做“轻军”[有此种行为者,要斩杀]。接受命令不去传达,传达时又不细心,致使吏士疑惑。不听金鼓的号令,不看旌旗的指示,这叫做“慢军”[有此种行为者,要斩杀]。吃饭却不储存粮食,驻扎却不部署士兵,赏赐、分配不公平,袒护亲信,夺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借贷不还,抢夺他人割取的首级,用以邀功,这叫做“盗军”[有此种行为者,要斩杀]。又如改名换姓,衣冠不整,金鼓不备,兵刃不磨,武器不修整,箭不插羽毛,弓弩没有弓弦,从上到下不听法令,这叫做“欺军”[有此种行为者,要斩杀]。听到击鼓不进攻,鸣金不收兵,按下旗帜不倒伏,举起旗帜不起立,帅旗所指却不跟随,躲在后面向前。随意放箭,胡乱行进,损折兵弩的威势,退却不斗。有时借着扶助伤者、运送死者的机会,趁机逃跑,这叫做“背军”[有此种行为者,要斩杀]。兵行将出之时,士卒却争着向前,纷纷扰扰,一片混乱。骑兵相互勾连,堵塞道路,后面的部队不能向前,呼唤喧哗,嘈杂之声四起,没有行列,次序混乱,兵刃误伤他人,军官也不去管理,上下纵横纷乱,这叫做“乱军”[有此种行为者,要斩杀]。屯兵宿营,就四处打听同乡,亲近的彼此相随,一起进食,相互担保,呼召别人,窜丧他人的位置,破坏秩序,不听别人的制止。不从门户出入军营,不向上级请假。奸邪之事发生,知情者不报告,罪责是相同的。和人一同饮食,呵斥他人,故意发出惊人之语,使吏士疑惑,这叫做“误军”[有此种行为者,要斩杀]。

  决断之后,诸多事情才会有条理。所以同乡人偷盗斗笠,吕蒙悲涕之后将他斩杀;马惊踏坏了麦田,曹操割下头发表示自罚。所以姜太公说:

  “刑罚、奖赏对上对下一视同仁,一切就都通畅了。”孙子说:“只要看法令谁执行得好,谁赏罚分明,就能知谁能取得胜利。”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教战四六

  要想取得战场上的胜利,就要注意平时的严格训练。平时的训练越过硬,越井然有序,在战场上取胜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经文】

  孔子曰:“不教人战,是谓弃之。”故知卒不服习,起居不精,前击后解,与金鼓之音相失,百不当一,此弃之者也。故领三军教之战者,必有金鼓约令,所以整齐士卒也。

  教令操兵起居,旌旗指麾之变。故教使一人学战,教成合之十人。十人学战,教成合之百人。渐至三军之众。

  大战之法,为其校阵,各有其道。左校青龙,右校白虎,前校朱雀,后校玄武,中校轩辕。大将之所处,左锋右戟,前盾后弩,中央鼓旗,兴动俱起。闻鼓则进,闻金则止。随其指麾,五阵乃理。

  [夫五阵之法,鼓旗为主。一鼓举青旗,则为曲阵;二鼓举赤旗,则为锐阵;三鼓举黄旗,则为圆阵;四鼓举白旗,则为方阵;五鼓举黑旗,则为直阵。曲阵者,木也;锐阵者,火也;圆阵者,土也;方阵者,金也;直阵者,水也。此五行之阵,展转相生,以为胜负。凡结五阵之法,五五相保,五人为一长,五长为一师,五师为一帅,五帅为一校,五校为一火,五火为一挖,五挖为一军,则事备矣。

  夫兵之便,务助节度。短者持旌旗,勇者持金鼓,弱者给粮牧,智者为谋主。乡里相比,五五相保。一鼓正立,二鼓起食,三鼓严办,四鼓就行,间闻听令,然后出兵,随幡所至也]。

  故曰:治众如治寡,分数是也[部曲为分,什五为数];斗众如斗少,形名是也[旌旗曰形,金鼓曰名]。言不相闻,故为鼓铎;视不相见,故为旌旗。

  夫金鼓旌旗,所以一人耳目也。[是知鼓金铎,所以威耳;旌旗麾章,所以威目;禁令刑罚,所以威心。耳威于声,不可不清;目威于色,不可不明;心威于罚,不可不严。三者不立,虽胜必败。故曰:“将之所麾,莫不从移;将筑所转,莫不前死。纷纷纭纭,闻乱而不可乱;混混沌沌,形圆而不可败,此用众之法也。

  卒服习矣,器用利矣,将军乃秉旌麾众而誓之[有虞氏诫于国,夏后氏誓于军,殷誓于军门之外。周将交刃而誓之所誓,不同吾从,周誓之曰:“呜呼!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今某国威侮五行,怠弃三正,俾我有众,恭行天讨。用命者,赏不逾时;逗挠者,诛不迁列。死生富贵,在此一举。嗟尔庶士,各勉乃心也]。于是气厉青云,虽赴汤蹈火,可也。

  此教战之法也。

  【译文】

  孔子说:“不教人学习打仗,这就等于把他丢弃了一样。”由此知道士卒不练兵,对战斗时的饮食起居之事不熟悉,前面一遭到攻击后面便已瓦解,行动与金鼓之声不协调,一百人也抵不上一个人,这就是“丢弃”的意思。

  所以率领三军教导他们习武打仗,一定要有金鼓约定命令,统一行动。

  教练、命令部队的起居行动,用旌旗来指挥他们变化。一个人学会了作战技能和方法,就楞以再教另外十个人;十个人学会,就可以再教一百人。

  由此渐渐扩展到三军。

  大战的方法,首先要懂得布阵。布阵各有其道。左边的校官的青龙旗指示东方,右校的白虎旗指示西方,前校的朱雀旗指示南方,后校的玄武旗指示北方,中校的轩辕旗居于中央。大将的所处之地,左面有矛,右面有戟,前面有盾,后面有弩,中央处是鼓与旗,一有行动,一齐高举。士兵听到击鼓就进攻,听到鸣金就收兵。只有跟随着大将的指挥,五阵才能有条不紊。

  [五阵的方法,以鼓和旗为主。第一次击鼓举青旗,形成“曲阵”;第二次击鼓举赤旗,形成“锐阵”;第三次击鼓举黄旗,形成“圆阵”;第四次击鼓举白旗,形成“方阵”;第五次击鼓举黑旗,形成“直阵。”曲阵属木;锐阵属火;圆阵属土;方阵属金;直阵属水。这种以五行布的阵,变化相生,以此决定胜负。大凡五阵的布置方法,以五五为基本格局:五人为一长,五长为一师,五师为一帅,五帅为一校,五校为一火,五火为一旅,五旅为一军。这样,阵法就完整带兵的要旨,是务必掌握分寸、规矩。矮短者持旌旗,勇敢者持金鼓,柔弱者负责供给粮草,智慧者则出谋划策。乡里相连,五五相保。第一次击鼓起身,第二次击鼓进食,第三次击鼓细致准备,第四次击鼓即将出发,要不断地注意听命令,然后举旗出发,跟随幡旗行进。]

  所以,治理百万雄兵和治理少量部队的原则相同,只要把部队以五为基数分开[部曲叫分,什五叫数];与大部队的敌军作战与小股部队相遇的战斗原则也是相同的,只要有旌旗和金鼓作号令[旌旗叫“形”,金鼓叫“名”]。

  前后言语不能相闻,所以要有鼓铎来传令;首尾不能相顾,所以要用旌旗为信号。

  金鼓旌旗,是用来统一作战行动的。因此,鼙鼓金铎,是用来作用于听觉的;旌旗麾章,是用来作用于视觉的;禁令刑罚,是用来警戒军心的。听觉是用声音振奋起来的,所以鼙鼓金铎的声音不能不清晰;视觉是用颜色来刺激的,所以军旗不能不鲜明;军心要靠刑罚来激励,所以刑罚不能不威严。

  如果这种威权不确立,即使是胜利了也要终归失败。所以说,将帅指挥,部队就得服从,将帅指向哪里,部队就得拼死向前。这样,阵势虽然纷乱,士兵听到的虽然是一片喧器,然而队伍却不会乱;战场上虽然一片混沌,但是阵势部署周密,应付裕如,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被攻破。这就是指挥大军作战的方法。

  士卒既已受了训练,战法熟悉了,武器锋利了,将军于是手执帅旗在众人面前宣誓[有虞氏在国中告诫,夏后氏在军前宣誓,殷则在军门外宣誓,周在即将交战时宣誓,周的誓言说:“呜呼!普天之下,皆是大王的土地;四海之内,皆是大王的臣子。现在某国以武力践踏仁、义、礼、智、信,抛弃天、地、人的正道。今天,我有此大军,要替天去讨伐。服从命令效力的,及时奖赏。贪生怕死的,就地诛杀。生死富贵,在此一举。希望诸位都要尽力尽心]。在这样的时候,将士同仇敌忾,气冲云天,即使是赴汤蹈火,也没有做不到的。这就是军训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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