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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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帝虽报谢焉,自是北人亦浸而南顾,汉亦甚悦其来而不之却也。世祖因匈奴日逐之至,遂建南庭以安纳之。稍内居之西河美稷,而其诸部因遂屯守北地、朔方、五原、代郡、云中、定襄、雁门之七郡。而河西之地,悉为彼有。加徙叛羌,错置三辅。魏武复大徙武都之氐以实关畿,用御蜀寇。而匈奴五部,皆居汾晋而近在肘腋矣。于晋之兴,大率中原半为敌国。元海,匈奴也,而居晋阳;石勒,羯也,而居上党;姚氏,羌也,而居扶风;苻氏,氐也,而居临渭;慕容,鲜卑也,而居昌黎。

  种族日蕃,其居处饮食皆趋华美;而其逞暴贪悍、乐斗喜乱之志态,则亦无时而变也。是以元海一倡,而并、雍之众乘时四起,自长淮之北,无复晋土,而为战国者几二百年。所谓发于迟而为毒深者也。虽然,彼之内徙而听役也,亦迫于制服之威。而其情未尝不怀土而思返,固甚怨夫中国羁拘而贱侮之也。是以刘猛发愤而反于晋,事虽不济,而刘氏诸部未尝一日而忘之也。自魏而上,其间非无明智之主,足以察究微渐,为子孙后世之虑。然皆安其内附,或乐用其力,惟恐其不能鸠合而收役之。

  虽有失为祸之形,皆不为之深思远虑,就其所伏而消厌之。由晋而下,自武帝之平一吴会,遍抚天下,固无藉乎夷狄之助矣。苟于此时,有能探其所伏之祸而逆制焉,因其怀返之情,加之恩意以导其行,为之假建名号而廪资之,使各以其种族而还之旧土,彼将乐引轻去而惟恐其后也。

  然后严斥障塞,使截然有内外之限,后虽有警,则无至发于肘腋之间,而被不可胜言之祸矣。虽然,自非明智英果之主为子孙后世之虑,则不能决于有为以救其未发之深祸。彼晋武自平一吴会,方以侈欲形于天下,其能有及于此耶?虽郭钦抗疏,江统著论,其言反复切至,皆恬不为省,方抱虎而熟寐尔。嗟乎!为天下者,无恃其为平日之福,而忽所隐之祸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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