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曰:“今日少閒,我请言情於子。”子愀焉变色,迁席而辞曰:“君不可以言情於臣,臣请言情於君,君则不可。”
公曰:“师之而不言情焉?其私不同。”子曰:“否,臣事君而不言情於君则不臣,君而不言情於臣则不君。有臣而不臣犹可,有君而不君,民无所错手足。”
公曰:“君度其上下咸通之,权其轻重居之;准民之色,目既见之;鼓民之声,耳既闻之;动民之德,心既和之;通民之欲,兼而壹之;爱民亲贤而教不能,民庶说乎?”
子曰:“说则说矣,可以为家,不可以为国。”公曰:“可以为家,胡为不可以为国?国之民、家之民也。”
子曰:“国之民诚家之民也;然其名异,不可同也。同名同食曰同等。唯不同等,民以知极。故天子昭有神於天地之间,以示威於天下也;诸侯修礼於封内,以事天子;大夫修官守职,以事其君;士修四卫,执技论力,以听乎大夫;庶人仰视天文,俯视地理,力时使,以听乎父母。此唯不同等,民以可治也。”
公曰:“善哉!上与下不同乎?”子曰:“将以时同、时不同;上谓之闲,下谓之多疾。君时同於民,布政也;民时同於君,服听也;上下相报,而终於施。大犹已成,发其小者;远犹已成,发其近者;将行重器,先其轻者。先清而后浊者,天地也。天政曰正,地政曰生,人政曰辨。苟本正则华英必得其节以秀孚矣,此官民之道也。”
公曰:“善哉!请少复进焉。”子曰:“昔尧取人以状,舜取人以色,禹取人以言,汤取人以声,文王取人以度,此四代五王之取人以治天下如此”。
公曰:“嘻!善之不同也。”子曰:“何谓其不同也?”公曰:“同乎?”子曰:“同。”公曰:“人状可知乎?”子曰:“不可知也。”
公曰:“五王取人,各有以举之,胡为人之不可知也?”子曰:“五王取人,比而视,相而望。五王取人各以己焉,是以同状。”
公曰:“以子相人何如?”子曰:“否,丘则不能五王取人。丘也传闻之以委於君,丘则否能,亦又不能。”
公曰:“我闻子之言始蒙矣。”子曰:“由君居之,成於纯,胡为其蒙也?虽古之治天下者,岂生於异州哉?”
昔虞舜以天德嗣尧,布功散德制礼。朔方幽都来服;南抚交趾,出入日月,莫不率俾,西王母来献其白琯。粒食之民昭然明视,民明教,通于四海,海外肃慎北发渠搜氐羌来服。
舜崩,有禹代兴,禹卒受命,乃迁邑姚姓于陈。作物配天,修使来力。民明教,通于四海,海之外,肃慎、北发、渠搜、氐、羌来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