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槐树两岸都是泥地，不可能能够摩擦的出这么大的磨损，足以能够证明死者的死亡地点并不是在河岸两侧。”
试想一下，谁又会在远处杀完人之后，把尸体扔到自己家对面的河边了。
秦白这么把话一说，师爷也不由的也点了点头，认同了秦白些前所做的猜测。
只不过既然如此杀人，凶手为何又要把尸体抛尸在老胡的家门口还有死者死相怪异，致命伤口一律都出现在了脸上，又是怎么一回事。
顺天府的仵作也算是常年和尸体打交道相当经验丰富的人，对于这一点他也显得束手无策，连连摇头说道，太怪了。
想了半天之后，仵作才给出了一个大概，也并不算肯定的答复道：
“过去村野之人上山采药尝尝有遇野兽袭击之事，倘若遇到人熊之类的东西，这种畜生舌头带着倒刺，往人脸上轻轻的舔一下，那半张人脸就跟着下来了，我看会不会也是类似的情况。”
仵作说的也不很肯定几乎都是试探性的语气和秦白说道。
旁边的老齐一听到这话就笑了起来，这京城天子脚下，四九城里设了这么多城门关卡，日夜都有士兵把守。
还住着这么多百姓，平日里在城里面能见到的动物基本上都是大骡子，大马，阿猫，阿狗之类的，人熊那么大一只别说半夜从城外偷偷溜进来了，估计还没到城门口，那就被士兵乱箭射死，扒了皮毛去官府讨赏了。
不过仵作所说的这个那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秦白那也曾经听说过，大兴安岭上有人熊活动的痕迹，人熊伤人，一直到80年代那都有这种传说。
至今西伯利亚还有很多巨型棕熊活动，更何况这是接近现代社会将近600年的明代。
“虽然不可能是野外的人熊杀人，但是要好好查一查在京城当中打靶是卖艺的杂耍戏班，他们也有豢养动物的习惯，很有可能是哪个杂耍戏团豢养的熊做出来的事情也未尝不可。”
这一点秦白也琢磨不定，但是目前也只能往这个方向去想了。
原本秦白还是想着这件事情低调处理，毕竟最近这段时间街面上那传着态度，有关于闹鬼闹妖怪的故事。
不过这件事情发生在闹市当中，那就算是想低调了，也很难低调下去，不出半日的时间之内，街头巷尾可就都传了起来，这有关于鬼魂吃人的事情。
更有甚者还传说出来这吃人的不单单是鬼魂这么简单，那是僵尸但也出来袭击走夜路的老百姓，把那人脸吃掉，吸干血液。
街上的地保也去衙门里面请求，要实在不行的话，最近这段时间暂时就在街上实行宵禁，只要过了子夜之后，街上就不能再有行人了。总而言之，一时之间闹得是满城风雨，人心惶惶，这秦白心里也明白这一件事情要是再不破的话，那非得在京城闹出幺蛾子来。
可是秦白派下去，这顺天府三班六房，一行众人努力的查了不少时间，便访街头巷尾却是一无所获。
却没想到这第2天时间又抬进来了一具死尸，死者的死法和昨天见到的那一具尸体的死法相同，身上无任何致命伤，只有在脸部受到重挫，流血过多而死。
众人见状，皆为一愣，这一回不用在仵作检验尸体，毕竟谁也没有办法。
秦白在停尸台前面一屁股坐了下来，抽起了闷烟，这算哪门子事情，自己才刚来顺天府衙门没当半年的知府就出了这么一件怪案子，没头没尾，没有一点半点去向，这要让自己怎么查。
“死者身份可有知晓。”
秦白问道，旁边的捕快一脸为难地摇了摇头。
“案发之时，旁边可有现场证明之人。”
捕快依旧为难，一语不发。
“死者是死在何处的。”
秦白显得无奈地问了一句。
此时此刻旁边的捕快，这才开口应答道：
“光武街附近，发现的时候是今天清晨，看样子死者应该也是晚上的时候遇到突然袭击而死。”
整个顺天府衙门的人知道的只有这么多线索，全都和秦白说了一通，这秦白心里也明白和这些捕快较真的也没有意思，毕竟他们所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现在能够给出他答案的，只剩下倒在这里这一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尸体了。
尸体的脸上的惨状，看起来比先前还要更甚一步，整张脸血肉模糊，脸颊两侧塌陷下去，只剩下支撑面盘的两处骨头。
那骨头透出一股子白惨惨并且溜光水滑看那样子，似乎像是被人啃食的一丝不剩一样。
见这情况，甚至就连秦白自己在下意识之间也想起了这民间那些百姓传说当中的鬼魂吃人或者是僵尸扑人的传说。
这种事情也并不是完完全全以讹传讹。
秦白还在现代社会的时候曾经听说过花旗国有丧尸的传说，倒也并不是真的丧尸，而是隐君子在吸食了大量的毒品之后神经大乱，出现了极具攻击性的人格，并且还真有这种人袭击他人的时候，所用的方法，那就是朝人的脸上啃去。
不过这基本上都是个例，如果再有类似的瘾君子出现，应该不会再是相同的办法和举动了。
现在街面上出现两起一样的案件，会不会也是极具巧合当中的巧合。
但是秦白能够判定的一点肯定的是，这些人脸上所出现的伤口绝对不是被锐器所致的，甚至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用牙齿啃食出来的痕迹。
据秦白所知京城当中有不少的富家子弟，甚至是当朝官员的儿子都有吸食五石散的习惯，这东西那也是成瘾性药物，并且毒素也接近于阿片类药物，两者之间会不会有相似之处。
可这些吃五石散的公子哥那都在深宅大院里面窝着，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大街之上做出这种举动，况且自己总不可能把这些有吃五石散的一个个都叫出来问明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