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又是说的什么屁话，我至于生你的气吗。”秦白一脸疑惑的看了一眼华生。
听到这话的华生这才如释重负一般的拍了拍胸脯，深呼了一口气道：“可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是我坐在路上说错了话，所以你这一路上没有搭理我，要是你把我赶走了的话，我可不知道还能给谁当奴才了。”
秦白摇了摇头，一脸郑重地看了一眼华生道：
“你这话说错了，你从来不是我的奴才，是我的伙伴，助手，我们是一样的人明白吗，以后别说这种话了。”
“这……”华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可是心头却是一阵温暖，这么多年以来，他在垃圾堆旁边当乞丐，受人白眼，冷冻挨饿，没有一个人看得起自己。
秦白收留了自己，还要从诏狱当中把自己救了出来，原本华生在心中早已经暗暗发誓这一辈子他要给秦白当牛做马，才能报答这份恩情。
没想到秦白从心眼里，就没有拿自己当做奴仆，这伙伴是什么意思华生虽然不明白。
但是从秦白的语气当中，华生能够看懂的是，他从来没有轻视过自己，没有把自己当成过人下人，这一点便足够了。
“打今天起，我这条命是你的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华生看着秦白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过秦白却只是淡淡一笑，道：“你的命永远是你自己的，无论如何都不要忘记在任何情况之下做自己，做一个自由的，拥有灵魂的人，这才不枉费在这人间早上怎么一遭。”
华生听到这话，眼神当中分明闪烁了，如同受到洗礼一般，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其实刚刚在寺里面的时候，我就等着你那句话出口了。”走在路上的秦白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这些话一出口，华生却有些诧异没明白过来秦白这是什么目的。
“你有没有发现这老李的反应有些异常。”秦白解释道：
“正常人如果发现一个人失踪，应该会有些好奇，不过却不是这种震惊的表情，而且稍纵即逝，似乎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
“你要这么一说，那我还真觉得有些奇怪。”华生点了点头，也表示赞同。
秦白微微一笑接着说道：
“还有我只说了洪府的夫人，京城这么多洪府，他怎么就敢确定我口中所说的那个就是他认识的那个。”
“也对，咱们可没说那是洪大人的老婆丢了，他怎么就敢确定说他认识的那个就是咱们口中所说的这个。”
华生被秦白这么一说，也是一脸的迟疑，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再简单不过了，因为这人有事情，所以别人一旦提起相对的字眼，他就对号入座了。”秦白目光看着远处，微微的盘算了起来。
华生倒是不由得一惊，直接开口喊道：
“要按这么说，你的意思那就是，这个老李就是杀人凶手。”
“你还敢不敢喊的再大声点，要不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秦白忍不住对华生这个大惊小怪的样子表示鄙夷。
华生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又看了一眼，幸好这街上人来人往的，没有一个人注视到他们。
“记不记得我之前说十五的时候，这车夫老李直接脱口而出时间是在5天之前，这人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秦白一脸肯定地摇了摇头道：
“一般的人除非是在当天发生了极重要的事情，要不然的话根本就不会去记当天的日子，你说那天这老李去干的是什么。”
“除此之外前面的时候我一直盯着车里面看着，车的顶棚上面有很多道划痕，那个样子应该是被人为抓出来的，什么情况之下才会把一个人逼得去抓车子的顶棚。”
一个一个问题全都涌上了秦白的心头。
华生想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道：
“这人不是说过了15那天他去耍钱了吗，这种车夫一般都会是去天宫戏院附近的赌档，咱们到那说不定可以问出个所以然来。”
天宫戏院附近的一片地方是典型的鱼龙混杂的贫民窟，乞丐，赌徒，酒鬼，暗娼，无数见不得天日，在小巷子当中像是一团淤泥一样的人在里面静静的发酵腐烂。
对于这个象征的京城艺术水平最高的地方却是如此的不堪，很难让人想象，只不过谁也不拿戏子当做艺术家，真是可悲。
秦白在心里面不由的暗自感慨了一句，而华生提起天宫戏院脑海里也想起了当时作为乞丐的时候的画面，那段时间真是不堪回首。
“我大概算了一下，这地方赌档至少有六七家，最大的一家是一个叫做白姑的女人开的。”
华生在一旁和秦白说道：
“依我来看，咱们想要知道这15日那天到底这人在什么地方，那就得找这里说话最有用的人，他肯定知道的多。”
这种如同地下王国一般的贫民窟，秦白也是第一回来，一时半会儿之间也没有头绪，听到华生这么说，不由的也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他的意思办吧。
白姑的赌档开在天宫戏院正对面的胡同里，一般要是赢了大钱的人一高兴，正好可以买上一张天宫戏院魏老板领衔主演的票，不过那钱也只买得起最末排的位置。
如果要是输了个底掉，也不着急这赌档旁边的位置，就是当铺，这种当铺那个什么都收，小到棉袄被子，大到房产田产，除此之外妻子儿女在这地方那也能当。
一个小小四方格子的赌桌，不知道活生生吃了多少人的家小性命。
秦白才刚刚往里面走进了一步，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压大小的声音可谓说得上是人声鼎沸，除此之外最大声的是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冲着众人吼道：
“买定离手，我可马上开了，现在要是后悔了的话，赶紧把钱拿回去。”
“这个就是我说的那个白姑，可厉害着呢。”华生站在秦白身边，说着话的同时，推开了这赌场的木头门。
嘎吱一声的响动并不能引起这沉迷在大小之间的赌鬼的注意，不过那站在正中间作为宝官的白姑却把头抬了起来，看了一眼迎面走进来的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