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疤哥就是因为脸上有疤,才得名陈刀疤,怎么可能是假的?
而且他们跟了陈刀疤好几年,他脸上的刀疤,一直没变过。
陈泽的话,让手下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刚才还挠头笑的陈刀疤,听闻此言,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足足愣了半晌,他才刚深深打量陈泽一眼,沉声道,“泽哥,好眼力。”
说完这句,向来以硬汉形象示人的陈刀疤,宛如泄了气的皮球。
嘶——
疤哥承认了?
手下们相互对视一眼,皆是不敢相信。
要知道,他们可是常年跟着疤哥,什么桑拿足浴按摩SPA都一起玩过,算是坦诚相见的兄弟了,疤哥洗头的时候,没见他头上的疤痕有啥变化啊,若是化的妆,恐怕早就掉光了吧。
而且最先看出端倪的,居然是泽陈泽。
要知道,他跟疤哥结识,也仅仅是一天而已。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混混们正纳闷,一抬头,更是倒吸凉气。
面前的陈刀疤,把手使劲往头上按,指甲都扣到了头皮里,用力一扯,居然撕下了一块头皮!
露出了一个丑陋狰狞,比原先脸上刀疤恐怖许多倍的疤痕!
那是怎样的一条疤痕啊。
若说疤哥先前头上的刀疤像一条两寸长的蜈蚣,那么揭开表皮后,简直变成了一条沟壑!
足有十多厘米长,凹陷进皮肤中足有一厘米身,表面黑得像焦炭一样,弯弯曲曲,从左侧头皮往下蔓延到额头眼角,甚至一部分面颊都没能逃离。
“疤哥……”
连常年打打杀杀的混混们,看到这一幕,都吓得脸色苍白。
他们不敢相信,这刀疤是长在自己大哥脸上。
撕开“头皮”后,陈刀疤面庞一片灰白,脚步都有些不稳,颓然地坐到板凳上,强装无事道:
“呵呵,其实也没啥,小时候家里穷,父母都是矿上工人,那时候我才四五岁,没听老人话,偷偷跟在父母后边到矿上玩,感觉挺刺激,还躲到了一个木屋子里。”
“谁知那房子是堆放开矿用的化学药品的,我不小心打翻了一瓶浓硫酸,溅到头上不少……”
“后来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但头上这道瘆人的疤,是去不掉了。”
陈刀疤叹了口气,盯着地板出神。
语气神态,都不像是在说谎。
哪怕他脸上用力挤出笑容,但鬓角不断渗出的冷汗和攥紧衣角的手臂,都说明,小时候这件事,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他的手下跟班们闻言,一阵唏嘘。
跟了陈刀疤这么久,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情。
“疤哥,现在医疗美容发达,连人脸都能整,你这疤痕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憋不住话的手下,鼓起勇气问了句。
陈刀疤白了手下一眼,没好气道,
“你这榆木脑袋能想到的,老子能想不到?这些年全国各大有名的医院也跑遍了,大大小小的皮肤科专家不知道看了多少。都说我这条疤痕太深,已经触及到了皮下神经网,如果像网上那些网红脸娘们一样填硅胶,必然会导致两个后遗症。”
“一,伤到三叉神经,以后老子日日夜夜都要遭受刀割一样的痛苦,吃药也没用,迟早疼死,二就是,老子疤痕没了,但会变成一个面瘫,以后做不出任何表情。”
“若不是凶险,老子哪需要花大价钱找特效化妆师弄这东西?”
说完,陈刀疤满脸无奈地甩了甩手中刻着假疤痕的皮肤,贴到自己脸上。
那道疤痕实在严重,连京城的特效化妆师给他定制的假皮肤都不能掩盖,只能在假皮上,再做出一条疤痕,这才显得平整,让外人看不出来。
听到无法通过美容手术解决,只能用特效化妆掩盖,手下们皆是唉声叹气。
陈刀疤平时待他们不错,从不仗着老大身份欺负压榨他们,这会听到疤哥皮肤无法复原,自然是心酸。
“也不是完全没法子,当年去京城拜访一位堪比国手的老神医时,他告诉我,我这道疤痕,若想无后遗症地解决,唯有用一张古方,芙蓉雪骨膏。”
“可这东西是药王孙思邈所创,早已失传了……跟没说一样。”
这药方自那位老神医提起后,陈刀疤就尽己所能,寻找了好几年,始终无果。
他也就不报什么希望了。
手下这么多弟兄要跟着他吃饭,日子还得过照常过。
“你这疤痕,我能治。”
而这时,一道平静的声音传入陈刀疤耳中,但效果,宛如平地惊雷!
陈刀疤整个人剧裂颤抖了下,见陈泽注视着他,连忙苦笑着摆手,“泽哥,别……别说笑。”
龙哥说让他以陈泽马首是瞻,但昂没听他提起陈泽会医术啊。
而且没有药方,连京城老神医都没辙,陈泽怎么可能有办法?
见陈刀疤不信,陈泽笑而不语。
他一直观察陈刀疤脸上的疤痕,病因是强酸腐蚀,皮肤肌理碳化,算是破坏的很彻底。
那位京城老神医没骗陈刀疤,想要治疗这种皮肤问题,就必须选用有再生功能的药方,效果最好的,就是药王孙思邈所创的芙蓉雪骨膏。
陈泽说完,陈刀疤的手下纷纷望向他,面带怒气。
当众揭开人家秘密已经不厚道了,现在还戏耍他人?他们都看不下去了!
陈刀疤转身,给手下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他们才没敢出言不逊。
而陈泽没管众人反应,自顾自地去破柜子里掏出一本书,正是孙思邈的《千金方》
林家是做医药行业的,林清雅也懂些医术,几本著名的医书,家里还是有的。
拿了医书,陈泽没有翻动,而是递到陈刀疤手里。
“翻开《序言》,找到第五行最后一字。”
“找到《论处方第五》,记下第十行第一个字。”
闻言,陈刀疤一愣,虽不知何意,但不敢忤逆陈泽,只得老实翻看。
……
“翻开《面药第九》,记住第七行第五个字。”
“把刚才让你记下的字合起来读一下。”
陈泽一口气说了十个地方才停下。
而陈刀疤,把手指当作书签,用指甲刻出划痕以免遗忘。
听到陈泽吩咐,他皱了下眉头,手忙脚乱地读了起来:
“第一个字,芙,第二个,蓉,第三个,雪……”
读到这,陈刀疤喉头滚动了下,被噎住了。
下一秒,他疯狂地翻动剩下书页,把它们连起来读,
“芙蓉雪骨膏药藏于八九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