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打赌！你敢答应吗？
“公子请留步。”
称呼一下子就变了，从无名无姓变成了“公子”。
李炎巴不得对方这样，不过还是故作淡然的转身问道：“”
那女子朝着李炎微微一礼：
“刚才真是失礼了，不知道公子也是通晓音乐之人。”
她微微颔首，有些歉意的说道，
“教坊司乐师韩雪，想讨教一二。”
韩雪？
这个名字听着怎么有点熟悉。
李炎这才想起来，不知道是谁跟自己提过，教坊司的头牌韩雪，那可是才艺双全的大美人，饱受各路达官贵人喜爱。
没想到今天居然见到本人了。
“我刚刚听公子说，我的指法有问题。”
韩雪面色认真的说道，“可我的弹琴指法，可是依照古书所说，是历代名人大家都惯用的指法。”
“那就是以前的名人大家都错了。”
李炎浅浅一笑。
古代的那套弹琴指法本身漏洞本来就很多，破绽沿袭古人的那套而没有创新，自然会一错再错。
“都错了？”
韩雪一怔，表情有些复杂，眼底却还是闪过一丝质疑。
那些被奉为经典的琴谱，可都是前人几百年的智慧精华，怎么会说错就错呢？
其他的歌姬却全部失声笑了起来。
“韩姐姐，我看他是酒喝多，都开始胡言乱语了！居然连古代那些琴师大师都敢轻视！”
“可笑！你一个小小的侍卫，以为懂了那么一点音律就敢在我们面前班门弄斧吗？”
“难不成我们沿用了几百年的办法，被你一眼就看出了不足。”
众人哄堂大笑，完全不相信李炎的话。
面对众人的嘲笑声，李炎却兀自轻轻一笑，走上前去：
“就是因为前面的人都抱着你们这样的想法，抱残守缺，不思进取，所以才能让错误一直传到了你们这。”
说罢，他就朝韩雪招手，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若不信，韩姑娘可以当场跟我比试一场，看看是谁的指法才是正宗。”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
“不是吧，他要和韩姐姐比？这不是自不量力吗？”
“韩姐姐可是我们教坊司琴艺最高的人，年仅十八岁就成为了‘大琴师’，就算放眼整个大唐，也是寥寥无几的。”
李炎压根不理会众人的冷嘲热讽，扬起下巴，对韩雪笑道：
“我们不妨打个赌如何？我们每人各弹奏一首曲子，让你的这些好姐妹来做裁判。若是我输了，我乖乖滚出这里。”
李炎话锋一转，咧嘴一笑，“但要是你输了，你就必须无条件为我做任何一件事。”
一群歌姬一听，炸开锅了，任何事情？从李炎口中吐出这个词，立马就变味了。
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这不是甩流氓吗？
而且他输了什么都不用付出，韩雪输了，还要答应人家任何事情，不就明摆着欺负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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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把李炎给乐得。
“这些女人简直就是送财童子，继续骂吧，给我涨多点昏君值。”
谁知韩雪却竖起一根纤细的指头，抵在红润的嘴唇上，示意大家安静。
“打赌么？”
韩雪脸上缓缓展开一个自信的笑意，甚至隐约还有点兴奋：
“我答应你。”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韩雪为何要这么做。
“不过赌注得换下，既然我输了必须为你做任何事。同样，你输了的话，也必须无条件听从我的话。”
韩雪淡淡一笑，目光炯炯有神。
那笑容看上去意味深长。
她是不可能输的，以她的琴艺，整个大唐能与她较量的琴师都没几个。
何况裁判还是自己的姐妹，她这边有绝对优势。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看上去气度不凡，说不定在禁军里面还有一定地位呢，能够为自己所用。
“君子一言？”
李炎眯眼。
“驷马难追！”
韩雪淡然一笑，说罢就让人给李炎递过一把上好的琴。
“一人弹奏一首曲子，曲子牌名不限，可自由发挥。至于琴艺高低，就由大家来评判，如何？”
韩雪看向李炎，嘴角勾动。
李炎点头：“可以，不过嘛……”
他看了下自己的琴，“我不用这种琴。”
“这可是上号的松木琴，在整个教坊司也才不到十把，一把市价至少五十两白银。”
韩雪有些惊讶。
他不要自己的琴，要还能用什么？
李炎笑而不语，目光落在地上，随手就拿起一把破旧不堪的黑木琴，弹走了上面的灰尘：“就这把了。”
“这是最劣等的低音琴，都是给新人用来练习的，可是已经年代久远了……”
韩雪干咳一声，提醒道，“还是用我给你的吧。”
她是出于好心才这么说的，虽然是比试，可她也不愿意胜之不武，更愿意让双方在同一条件下来切磋琴艺。
“旧的东西不一定不好。”
李炎咧嘴一笑，婉言拒绝，“开始吧。”
首先是韩雪弹奏，只见她将纤纤玉手放在琴弦上，细细抚摸着，仿佛将整个人都融入到其中。
她要奏的是一首秦王破阵乐，大唐曲子里一首常见的乐曲，专供宴会上演奏。
只见她的琴声一开始悠长舒缓，紧接着就骤然高涨，十指在琴弦上飞速跳动起来。
紧张、急促、威猛。
仿佛秦军铁骑就在眼前，摧枯拉朽，以万夫莫开的气势扫平六国军队，一统天下！
将战国时期的战火纷飞突显得淋漓尽致，时而情绪高涨，时而士气低落，天昏地暗！
众歌姬听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一副痴醉的样子，动容的说道：
“不愧是韩姐姐，我大唐少见的第一琴师。”
“是啊，我看世间无人能比韩姐姐媲美了，也难怪那些达官贵人如此中意韩姐姐。”
琴声停止。
韩雪落下最后一指，吹响了最后的回声。
众人还在一阵唏嘘。
只见她把头扭向李炎，微微一笑道：
“如何？”
“还行，可惜琴声还是少了那么一点东西。”
李炎还是兀自耸了耸肩，淡定道。
气得众人再度面色铁青，太不要脸了！
“那就请吧。”
韩雪也没说什么，只见眼底波光粼粼，伸手示意。
“既然如此，我也来一首秦王破阵乐吧。”
李炎拉开袖子，露出两条健壮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