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权衡利弊后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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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安宁几乎气得有些克制不住地发抖,声音里带了几分压不住的狠劲和冷冽:“傅靳然,这么多年,我发现我从来都不了解你。”

  傅靳然神色微怔,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愣是没发出声音。

  他让沈安宁讨厌和失望了……

  他明明是在袒露自己的心迹,却弄巧成拙。

  傅靳然急切地上前一步,言语中满是迫切:“宁宁,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毕竟当初是我辜负你,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此刻所言皆是真心。”

  沈安宁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跟他的距离,眼底的轻蔑和讥讽更甚,毫不留情地驳斥:“那你的真心,还真是又廉价又让人恶心。”

  她说话一句比一句难听,是一点儿情面都不留。

  傅靳然身体颤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牙关猛咬了一下后槽牙,眸中的阴鸷和不甘几乎藏不住。

  沈安宁脸色很差。

  可越是这种心里难受的时候,她的语气听起来反而越平静:“让我猜猜,你现在弃沈安然不顾,转头来跟我表真心。”

  她根本不信傅靳然这种人,会有所谓的真心,此刻也是直接挑明:“是因为看见沈起升和温红梅失势,沈家如今在我的掌控之中,所以你才后悔,想毁了这门婚事,对吧?”

  傅靳然眸中一闪而过的慌乱,仓促开口:“不是这样的……”

  他之前的确是和程心柔讨论过这件事。

  可这……

  不是他这次决定前来的主要原因。

  沈安宁却没想给他开口的机会,径直说下去:“毕竟如今沈安然于你于你们傅家而言,早已没了可利用的价值,就像曾经的我一样,你当初不就是因为我没用,才明知道沈安然蓄意勾引你,还甘愿上钩的?”

  掩藏在过往中的选择被一点点抽丝剥茧,纵然傅靳然在如何冷静自持,此刻也隐隐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脸色中有种被拆穿后的无颜和愧疚,垂着头,声音也低了:“我不否认当初我的确存了这个心思,可如今傅家蒸蒸日上,我已经不需要用联姻来稳固什么了。”

  他觉得自己有足够的底气可以给沈安宁更好的生活。

  他也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不需要听从傅琛的安排用联姻来稳固双方的合作。

  “所以你就后悔了?”沈安宁蓦然抬眸,眼神像锋利的刀一样剜在他的身上,“还跟我说什么真心?呵,真是可笑至极,权衡利弊以后的真心能值几个钱?”

  这一声质问砸下来,傅靳然直接愣在原地失了声。

  沈安宁嘴角勾着一抹讥讽的冷笑:“滚吧,带着你的真心滚得远远的,别再来我恶心我,还有,我最后跟你说一遍。”

  她微垂着眼睑,神色中满是认真地肃穆:“当年定下婚约时,我尚且年幼,婚约本就非我本愿,就算你们家不临时毁约挑上沈安然,我也不会嫁给你。”

  她每说一个字,傅靳然的脸色就越僵硬,最后整张脸上不见丝毫血色。

  沈安宁还没说完:“你就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也不必拿着那点儿似是而非的愧疚,到我这里来找存在感。”

  傅靳然眸中不满了阴鸷的红,终于没忍住怒吼出声:“那嫁给秦铮岩,难道就是你的本愿吗?”

  “我再怎么样处心积虑,也比秦铮岩好吧?”傅靳然急促地喘了一口气,太过于激动,脸色有些发白,语气也很快,“他明摆着把你当成了冲喜的工具人,根本没把你当成他的妻子。”

  他真是气糊涂了,话专挑不好听地说:“如今腿刚好,就闹出那种丑闻,足以证明他心里根本没有你,他还成天带着那个女秘书出席各种场合,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你笑话,你还不明白吗?”

  他看沈安宁沉默,还以为被戳中了心思,按耐不住心中迫切的私欲,问:“我对你至少还有真心,可他能给你什么?”

  沈安宁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只好奇这人还有多少恶心人的话没说出来。

  傅靳然望着她的目光满是真切地忧愁,为她感同身受那般歇斯底里:“他就是在利用你,一旦利用完了,你对他而言,就是一颗没有任何作用的棋子,他随时都会把你丢掉!”

  沈安宁听着听着,嘴角讥讽的弧度却越深了。

  傅靳然到底从哪儿来的底气?

  她微微颔首,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这笑声听得傅靳然越发焦躁烦闷了起来,没好气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沈安宁双目冷冷地盯着他:“你没错,当初秦铮岩娶我,的确只是为了冲喜。”

  她停顿了一下,表情一下变得非常有趣,煞有其事地反问:“可你是不是忘了,我会被嫁入秦家,不都是你们一手促成的吗?”

  傅靳然身形一顿,表情木了一下。

  沈安宁微勾起红唇,笑容凉薄:“秦家当初合的八字是沈安然的,我到底是替谁挡了灾,你真当我不知道吗?”

  那个时候,他们以为沈安宁是真傻子,自然以为她看不穿这些拙劣的把戏。

  可沈安宁不仅不傻,还一直冷眼旁观地看清了这一切,自然也洞悉了傅靳然所谓的真心。

  仿若被人遏住了咽喉,傅靳然这下是真觉得有些无地自容,目光都不敢跟沈安宁接触。

  沈安宁早就已经不在意这些事了,这会儿翻出来,也不是为了翻旧账,更不是为了表明自己有多委屈。

  她只不过是用陈述事实的口吻,面无表情地叙述:“你早就跟沈安然珠胎暗结,自然乐意见我被推出来替她嫁入秦家,如今,又来装什么糊涂?”

  傅靳然薄唇紧抿,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唯唯诺诺道:“宁宁,我已经解释过了,是我那个时候昏了头,再说,那会儿你不是……我不知道你脑子没问题,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不会……”

  沈安宁蓦然抬眸,径直接了一句:“肯定不会做得这么明显。”

  傅靳然骤然一愣,被这么一打岔,竟是全忘了自己刚刚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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