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所以我活该这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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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铮岩并不搭话,他双手放在腿上,闭着眼睛,脸色略微疲倦和苍白,额头上还有些虚汗。

  沈安宁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问:“你不舒服?”

  她脑海里闪过刚才的画面,没忍住伸手摁住秦铮岩的手腕,想去摸他的脉象:“是不是刚刚抱我又伤到了腿?我说你不行逞什么能?”

  明明她还没醉到走不出来的地步。

  好吵。

  秦铮岩抽回手,精致的眉微蹙了一下,语气敛着几分淡薄:“闭嘴。”

  沈安宁望着空荡荡的手心,心里涌起一股失落。

  可人家都这么拒绝了,她也不可能上赶着,干脆抱着手臂缩到了另一边:“不让看就不看,反正不是我难受。”

  明显有些口是心非。

  苏迎很快就回来了,说照片已经全部删了,然后就开车送他们回家。

  一路沉默,沈安宁心里更觉得别扭了起来,她不过心烦出来喝酒,怎么反而更烦了。

  下车的时候,秦铮岩也不让扶,明显还在生气。

  沈安宁却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

  总不能是真觉得她不守妇道吧?

  明明她什么也没做,他分明也看见了。

  秦铮岩进了公馆就直接上楼了,苏迎落后一步,轻声说:“夫人,三爷有点感冒,一直没吃药,待会儿您劝劝他吧,我们说了他也不听。”

  原来是感冒了……

  难怪脸色这么难看。

  会不会是因为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着了凉?

  沈安宁伸手一拍脑门,行了行了,别想了!

  “难道你觉得我说他就会听吗?”她心里不爽,没好气道,“你刚没看见人家根本不想理我?”

  苏迎看沈安宁不像真生气的样子,和事佬那般劝了一句:“三爷从下班回来就一直等您回来吃饭,他那是担心您在外面出什么事。”

  毕竟沈起升和温红梅能绑架她一次,谁又能保证会不会有第二次?

  沈安宁看了眼餐桌的位置,上面摆着的餐具都还没动过。

  她心底莫名升起一股自责的情绪。

  苏迎惯会揣摩人的心思,又很快补充了一句:“夫人说的话,三爷肯定是会听的,药我已经买回来了,就在桌上,麻烦夫人了,我还有点别的事,就先走了。”

  他拿准了沈安宁会心软,不会真的狠心不管,说走就真的走了。

  秦铮岩还在书房,沈安宁端着感冒冲剂敲了敲门,没听见里面的动静,干脆自己推开门进去了。

  他脸色依旧不好看,沈安宁也不是那种会服软的性子,平静地将药放在他面前,语气硬邦邦的:“生病就吃药,你是小孩子嘛,还要人催?”

  电脑的蓝光反射在他脸上,衬得他脸色越发冰冷,薄唇轻启,嗤了一声:“这又算什么?同情还是怜悯?”

  沈安宁刚刚维持住的冷静又崩盘了,怒瞪着他:“你阴阳怪气地干什么?秦铮岩,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就因为我去酒吧你就这么生气?至于吗?”

  怎么了?

  就是不爽!

  以为昨晚两人亲近一点了。

  可转头她就跟别的男人去喝酒,还张口闭口又是离婚。

  可这些话,说出口显得他像个娘们那般酸兮兮的,小家子气。

  他不想承认,因为沈安宁,他变得不像他了。

  他讨厌这种变化,他应该是永远冷静理智的,要不然,如何在这个人人觊觎的位置上坐稳?

  秦铮岩深吸口气,垂眸伸手撑着额头,语气透着浓浓的疲惫:“我很累,不想跟你吵,出去。”

  沈安宁瞳孔微缩,脸色难看,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她明明只是想跟他沟通,他自己不配合,还当她是来吵架的?

  以为她想来吗?

  沈安宁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又不甘心,回头瞪了他一眼:“我再管你,我就是猪!”

  门被她摔得哐当地响。

  ……

  深夜,钟轻羽被无穷尽的电话铃声吵醒,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摸到了噪音来源。

  她眯着眼睛看着来电显示,烦躁不已:“舒望,你最好有天大的事,不然大晚上把我吵醒,信不信我手撕了你!”

  “为什么瞒着我……”电话那边,舒望的声音很轻很轻,带着几分怅然若失的迷茫和深不见底的痛苦。

  听他状态不对,钟轻羽原本还有些困顿的眸子逐渐清醒了,揉了揉头发坐了起来:“你在哪儿?”

  她这才想起来,两天前舒望说他今天回国。

  她忙着忙着,把这件事给忘了。

  那边传来清脆的一声响,像是杯子砸在了地上,还有椅子在地板上摩擦的刺耳的声音。

  接着就是舒望不算清醒的谴责:“你们都当我是傻子,她结婚了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这些话,他也只有喝醉了,才敢说出来。

  却也不敢去打扰沈安宁,只能说给钟轻羽听:“我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国外的纠纷,就是想赶回来见见她,想让她陪我度过成年后的第一个生日。”

  “还费尽心思地买了花,带来她爱吃的黑榛巧克力,想给她一个惊喜,想问问她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呵呵,真像个笑话啊。”

  钟轻羽这下是彻底清醒了,神色慢慢平静下来,语气透着淡淡的冷:“舒望,你喝醉了,别说胡话,没有人要求你做这些的。”

  “对,没人要求我,是我一厢情愿的,所以我活该这么痛苦!”舒望一只手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服,手握成拳头砸了两下。

  他眼睑通红,眼底是浓得散不开的深沉痛苦,像是坠落了深渊。

  “明明就这么几个月而已,怎么就结婚了……”舒望怎么都冷静不下来,揪心的难受和不甘,“为什么偏偏是那个男人,就因为那块玉佩,就因为小时候的恩情吗?”

  钟轻羽脸色变了变,心情也跟着沉重了起来。

  爱而不得最为痛苦,更遑论是隐忍多年的暗恋。

  舒望深吸口气,嘴角微勾,自嘲地笑了笑:“可明明这些年,陪她走过最难最苦那段路的人,是我啊。”

  钟轻羽犹豫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舒望,结婚只是权宜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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